慕容府内,兵部侍郎慕容景怒道:“那陈二就是个混蛋,陈知礼那个老东西,到底是怎么教孙子的,京城里人人都称赞他们陈家重规矩,哼,老夫看纯粹就是放屁,能教出这种坏种来,老夫看那老东西也好不到哪里去。“
慕容景转头又对闺女慕容溪道:“女儿别怕,爹爹明日就找个由头去皇上那弹劾他们家,竟敢欺负我的掌上明珠”。
慕容夫人闻言也是气的浑身发抖,她柳眉倒竖,忿忿不平的道:“女儿,娘明日就去找你皇姑母叙叙旧去”。
这时,慕容溪连忙走上前安慰道:“爹,娘,你们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自己,已经有人替我教训过这混蛋了,”,然后慕容溪就把苏钰做的好事说了一遍。
听完女儿的叙述,慕容景和慕容夫人脸上的怒气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样有仇当场报确实解气啊。
可提起女儿的救命恩人苏钰,慕容夫人又道:“可是女儿啊,苏家的这个嫡长子,自幼就不受父亲宠爱,名声也是极差的,听外边的人说,他还经常夜宿青楼,学业上也是惫懒,听说已经被夫子逐出书院了”。
“你真的确定救你的人是苏钰吗?是不是你听错了?”,慕容夫人还是有点不信是不学无术的苏钰救了她女儿。
慕容溪不满的反驳她娘的话,“这哪里能听错,她妹妹今日也被那陈二公子给绑了,她妹妹叫苏婉婉,而且苏公子哪有传闻的那么不堪”。
慕容溪心想,苏公子不仅没有不堪,反而长的很好看,很好看。
慕容夫人皱了皱眉头,她想了会才道:“这就没错了,苏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刚好是一男一女,女儿就叫苏婉婉,那确实是没认错人”。
慕容夫人道:“那回头得派人备一份重礼过去感谢一番才是”。
慕容溪这时也赞同的道:“娘说的对”。
而另一边的江府内,气氛同样凝重异常,礼部尚书江舒端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尽管其面部并未呈现出暴跳如雷之态,但那阴沉得如乌云密布的脸色,依旧昭示着他内心的极度不悦。
只见江舒下意识地摩挲起手中温润的玉扳指,冷声道:“爹看这户部侍郎陈哲远啊,这些年在仕途之上走得实在太过顺遂了,这么多年了,他仗着他老爹陈知礼乃是户部尚书这一层关系,一直在户部作威作福、狐假虎威。
哼,其实说到底,此子根本就没啥真才实学,不过就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说罢,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来表达自己的不屑。
紧接着,江舒转头看向身旁一脸委屈的女儿江漓。
他语气坚定地向她保证道:“乖女儿啊,你且放宽心,爹爹虽说不喜招惹是非,但此次是他们陈家率先挑衅咱们江家在先,爹爹绝对不会轻易罢休,更不会让我的宝贝女儿白白遭受这般屈辱与委屈的”。
此时,站在一旁的江夫人亦是满脸愤慨之色,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真是瞎了他家的狗眼,竟敢如此嚣张跋扈地欺负到咱们江家门上来了,老爷,此事万万不可善罢甘休,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才行”。
说完,江夫人又将目光移至女儿身上,她关切地问道:“对了,漓儿啊,方才听说,救你的那位公子名叫苏钰,不知是否就是京城的苏家子弟呀?”
江漓微微颔首,柔声回应道:“回母亲,女儿也不太清楚呢,只晓得这位苏公子家中似乎还有个妹妹唤作苏婉婉。”
江夫人道:“那就没错了,就是京城苏家的嫡子,赵太傅的曾外孙苏钰”。
江漓对苏家的事并不知情,她略显吃惊的道,“苏公子居然是赵太傅的曾外孙?可为什么没在京城见过他呢?”。
江漓心想,那般风度翩翩的公子,要是见过一眼,应该很难再忘记的吧。
江夫人道:“女儿你是不知,那苏府宠妾灭妻,把当家主母放到桃花县庄子上快十年了,苏家的一双嫡子女也跟着一起去了庄子,现在的京城的苏府啊,是小妾当家,所以京城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家,都不会跟他们家打交道的”。
江漓娇美的面庞上满是疼惜,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竟不知,原来苏公子自幼过的这么苦啊”。
江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她连忙安慰道:“乖女儿莫要伤心,那京城苏家做事的确不够厚道,娘亲定会将送给苏钰的礼物准备得丰厚一些,也算是略表咱们江家的心意。”
说到这里,江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至于那陈家,哼,他们竟敢如此,咱们江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笔账迟早都要跟他们算清楚”。
此时此刻,陈侍郎还对此事还全然不知,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儿子已然在不知不觉间,默默地给他们家招惹到了两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没过多久,五城兵马司的统领宋砚便先后收到了来自江家和慕容家的消息。
两家人不约而同地告知他,家中走失的小女儿均已平安寻回,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宋砚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暗自庆幸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好歹是保住了。
然而,令宋砚感到为难的是,这两家竟同时向他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陈二公子的事不得帮陈家隐瞒。
其实宋砚也不需要过多的权衡利弊,宋砚心里十分清楚,长公主府的人都知道这事了,他们陈家想瞒下此事,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第二日清晨,户部尚书家的孙子陈正霖喜好男色,一夜战四男的消息就在京城火速蔓延开了,不光是显贵人家,就连寻常百姓家,都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这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很快,各种茶楼,酒肆,青楼全是这个话题,更让百姓们津津乐道的是,这位贵公子还是被男仆压在身下的那个。
还有些好事之人补充了其中的细节作为谈资,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当然这个事也很快就捅到了陈侍郎这里,他银牙咬碎,愤怒的朝底下的人怒吼道:“快把那个逆子给老夫带回来,等老夫回来亲自处置”。
说着,就带上官帽大步离去了,上早朝的时候,他以为这最多只是家事,到时候自己回去管管那个逆子就成了。
可没成想,等他到了议事殿时,众官员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还说他教子无方,说的他是面上无光。
身为户部尚书的陈知礼更是一脸的懵,他今日来的早,还不知道孙子陈正霖的事,可到了这以后,众官员都离他远远的,还偷偷摸摸的说着什么。
说他二孙子陈正霖喜爱男色,说他不会教导子孙,他刚想回头询问下迟来的儿子,可皇上已经来了。
“臣恭迎皇上”,众大臣一起躬身行礼。
“众爱卿平身”,皇上威严出声。
皇上看着下面的众人,“众爱卿今日可有事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