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别别扭扭的开了房间,别别扭扭的坐到了床边。
黎希雅倒不是真想发生什么,她只是想和龙虎多说点话,因为可能一个寒假都见不到了。她也知道一会可能会发生什么,但是她愿意相信龙虎。但如果龙虎真想发生什么,黎希雅也能接受,只不过会有些失望而已。可以的话,她其实还是想等等。
龙虎觉得很尴尬。感觉严哥说的对,但黎希雅也说的对,所以龙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听谁的。不过其实心里,龙虎更愿意相信黎希雅的话。
感觉有些尴尬,龙虎提议:“我们睡觉吧...”说完又觉得这句话由歧义,赶紧慌忙解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也不是...就...嗯...”
黎希雅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不过不先洗个澡吗?好不容易可以睡前洗澡了。”
龙虎害羞的点点头:“那...那我先洗吧...这样厕所里就热了...”
黎希雅点点头,也有些害羞。
龙虎洗澡只用了十七分钟,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出来的时候除了头发湿了没什么区别。
等黎希雅走进了浴室,浴室里很温暖,但地上没有水,看样子是被龙虎拖干净了。黎希雅洗了足足一个小时,龙虎却一点困意没有,瞪着马儿一样的眼睛就这么听着。
等黎希雅出来的时候,妆已经卸了,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我还以为只有一身你才没穿呢...”黎希雅穿着酒店的浴衣走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样。衣摆都要拖到地上了,袖子也挽起了好几层。
龙虎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被黎希雅看在了眼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领口攥紧。
龙虎解释道:“浴衣有点小...而且我怕我穿浴衣出来吓到你...”
黎希雅觉得心里暖暖的:“没关系,你要是穿着外衣睡不舒服就换浴衣。君子协议,我不看你,你也不看我。”
龙虎尴尴尬尬的去浴室换了浴衣,浴室里还残留着黎希雅身上的香味,龙虎不敢多闻,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宽大的浴衣套在龙虎身上显得有些小,龙虎比黎希雅还要扭捏,一时之间分不清谁才是那个不敢见人的小媳妇。
两个一起躺进被窝里,躺的笔直,说难听点,看起来像两具尸体。两人在外面聊的热火朝天,进了屋全成了霜打的茄子。最极致的躺尸,最尴尬的享受。
龙虎的电话突然响了,龙虎因为紧张,反应很剧烈,立马接了起来。
“yгaдan,kтor.?(猜猜我是谁?)”
龙虎有些激动:“Пaпa!tывышeл?(老爹!你出来了?)”
“yтe6recтьвтoponoтeцвтюpьme?(你还有其他坐牢的爹?)”
龙虎憨憨的傻笑:“heт.(没有)”
龙虎有些激动,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亲手触碰到自己的爸爸了:“3aвтparвephycьдomon.(明天我就回家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才试探性的询问:“tыyвoлeh?(你被开除了?)”
龙虎沉默了一会:“ymehr3nmhnekahnkyлы,пaпa.(我放寒假了...爸爸。)”
对面这才笑了出来:“rшyчy.toгдayвnдnmcr3aвтpa.cпokonhonhoчn.(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明天见,晚安。)”
说完也不等龙虎回话,自顾自挂了电话。
龙虎有些激动,黎希雅更激动:“你会说俄语?”
龙虎害羞承认:“我爷爷是俄罗斯人,所以会说,但是我不会写。”
黎希雅钻进了龙虎的怀里,在龙虎的胸口蹭了蹭:“军训的时候,谢谢你了。”
龙虎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说军训的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黎希雅自我介绍的时候,那句‘放过我,好不好。’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聊起了天,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只是单纯的聊天,谁也没起歪心思。就这样聊了很久很久......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到机场吧。”龙虎也是才想到这事。
“龙龙...”
“嗯?”
“别放草莓...”
龙虎一愣:“什么草莓?”
“不然豆腐该不好吃了...”
龙虎微微的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小姑娘已经睡熟了,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龙虎没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听着怀里小人的梦话。
“放芒果吧...我更喜欢吃芒果...”
“嘿嘿嘿...都化了...看起来好恶心呀...像...像鼻涕一样...给爸爸吃吧...我不想吃鼻涕...”
小姑娘的梦天马行空的,龙虎就这样听着她的梦话,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
睡到自然醒,三人结伴出门。白严的打包速度依旧离谱,三分钟的时间,就像扔垃圾一样把东西都塞进了箱子里。
白严貌似要接朴欣,我们也得回家一趟,家里还有行李呢。
“龙虎这个笔,到现在没消息,死她肚皮上了啊?beyond一上午连句话都没有,门给不给他...;海公牛x3。”我们三个整整齐齐的摔了个王八翻盖。
白严站起来就骂:“特么哪个beyond往马路中间泼哦~是我。”这一下我们仨都摔的够呛,站起来揉了半天。
白严算是自食恶果了,不过我俩属实是遭了无妄之灾:“特么的,这点洗脚水一点都没糟蹋,全折我自己手里了。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俩陪我等会,我必须亲眼看见下一个倒霉鬼。”
结果等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在这摔了。我俩都有点冷的受不了了:“白严,要不算了吧,这哪有人啊?”
白严更生气了,咽不下这口气:“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眼珠子一转,找了个受害者。
“喂?泰迪,走没呢?”
“没走我就放心了,一分钟之内,你要是能跑到我们这,叶总就给你五百块钱。我们?我们在楼下呢,速来,已经开始计时了。”
电话刚挂,就看黄源风风火火的追了出来。
“叶总!我来海公牛!!!”黄源因为带着助跑,楞是用他的辟谷一路滑到了我们仨面前。
白严低头看了看黄源一脸懵逼的表情,舒服了:“爽了!走了!过年了!”
牧歆叶想了想,还是给黄源转去了五百:“算你准时,我们走了。”
黄源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刚刚是用辟谷滑冰了?什么时候的事?’
等我们到家的时候,大家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俩的也是,现在就等我俩出发了。我们把回家这两个月要用的东西搬上车,姑姑的东西太多了,只拿了几个代表性的。
但是岳瑶他们那边,只有洛鸣萧一个人来回搬东西。想着岳瑶可能刚消气,洛鸣萧献献殷勤,我俩也没多想。直到最后,岳瑶都是洛鸣萧背出来的,我俩才反应过来,这是还没消气呢。
也不好意思打扰两人,我们五个人,算上行李,硬是挤了全程,没人敢去他们车厢。
“奶盖你还痛吗?”
岳瑶此时正惬意的躺在后座铺好的床垫上,靠着伊娃,逗着年糕奶糕。听见洛鸣萧这么问,岳瑶的脸有些红,但还是回答了这问题:“早就不痛了。”
谣谣姐说的是对的,确实有些痛,但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里。那个感受确实有些奇妙,岳瑶还算喜欢。
洛鸣萧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岳瑶:“那要不要告诉爸妈?”
岳瑶立马制止:“你不许说!我也不说!这是咱俩的秘密!”开玩笑,这种事哪有和家里人说的。
洛鸣萧必须听话,爸妈的话可以不听,干妈干爸的话也可以不听,但岳瑶的话一定得听。
伊娃适时开口:“岳瑶女士,检测到你部分器官有轻微撕裂伤,请问需要现在冷敷吗?”
岳瑶立马拒绝:“伊娃不用!你先...你先关机吧!”
......
把虞雯放到了家楼下,我有些犹豫的开口:“过年要不要来我家?”我知道虞雯家里就她自己,一个人过年的滋味我没体验过,但想想就知道不好受。
虞雯有些犹豫:“会不会不太好?”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又捏了捏她的耳垂:“放心,我奶奶肯定会喜欢你的。”
虞雯把扶着我的手,用脸在我手心蹭了蹭:“你爸妈呢?”
我捧着虞雯的脸,在她的唇瓣上印了印:“他们不是每年都回来的,去年就是我和奶奶一起过的年。”
虞雯点点头:“那要是他们没回来的话我就去。”
其实我也不保准他们今年回不回来,不过虽然我和我爸感情不太好,但我一点都不怕他:“他们回来也没事,有我呢,我护着你。”
虞雯点点头:“好~,今年我们一起过。”
牧歆叶他们还在楼下等着呢,我俩不好温存太久,最后做了个吻别,我才下了楼。
姑姑我还没法带回家,因为没法解释,总不能说两个都是我女朋友吧?实在是有点大逆不道。虽然我也想让姑姑和奶奶见一面,但一时找不到机会和理由。刚好姑姑邀请老薛一起过年,谣谣姐给找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姑姑也算是有了去处。
不过如果老薛不来的话,我肯定也不会把姑姑扔下的,大不了说是个身世凄惨同学,这才带回了家一起过年。
到了家,奶奶已经掐着时间做好了饭菜。我和奶奶讲着学校发生的故事,讲着我和虞雯。但虞雯的身世我没说,我不想让人觉得虞雯可怜。我想要我的家人因为她这个人本事而接纳她,不该是掺杂着怜悯。
说到英语考试那天,洛鸣萧的精彩表现,奶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不过听着像是个过日子的人。那个叫岳瑶的孩子,他俩要是能成的话,过的肯定幸福。只不过那孩子可能累点,但谁又能十全十美呢。”
说到虞雯的时候,奶奶有些好奇:“那孩子今年跟咱一起过,她爸妈不生气?”
我给她找着借口:“她...她家里情况有点复杂,今年家里就她自己。也算是她的家事,我不太好不经过她的意见说太多。”
奶奶也没再追问,只是满意的揉了揉我的脑袋:“行啊,咱家的小猪崽子会拱白菜了。”
奶奶其实在她们的这个年纪的人里,说话算得上是幽默的,只不过和我们这个年代的幽默有点不兼容。见奶奶和朋友们聊天的时候,大家总会因为奶奶的话笑得前仰后合,我也只能捧场的尴尬陪笑。
我挤出一个笑容:“嘿嘿嘿,反正她人很好,奶奶你肯定会喜欢她的。爸妈今年回来吗?”
其实我不是很关心我爸回不回来,可以的话,我希望只有我妈回来就好了。虽然我也几乎不给我妈打电话,但我还是很想我妈的。
奶奶也不知道:“听你妈的意思,说不定能回来,但也不保准,你爸的工作很忙。”
我想说妈妈不忙的话,妈妈自己回来也行,但我忍住了。奶奶也知道爸爸的毛病,但毕竟是他的儿子。我不想让她因为我和我爸的矛盾,夹在中间难做。一边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一边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孙子。让她在我俩之间做取舍,她该有多难过。
想和奶奶说说姑姑的事,想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但我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说法,让奶奶可以毫不顾忌的接受这个早夭,但还活在世上的女儿。
姜婉凝到了家,先把屋子收拾了出来。老薛的房间也铺好了床,姜婉凝安安静静的等着,忍不住有些担心。车上五人一狗,就已经很挤了。要不是伊娃塞给了洛鸣萧他们,不然车里根本装不下。
狼毫他们只能拜托给老薛了,雪团委屈得直哼哼。雪团他们还是第一次离开自己这么长时间,姜婉凝实在是忍不住担心。
深夜,窗户被人敲响,姜婉凝赶紧去开窗。六楼的高度,除了师父想不出会是其他人。
先被扔进来的就是雪团,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小猪崽子养的是真胖啊,二百多里的路,两里都跑不完,还得我背着。”
随后就是花魁和狼毫被扔了进来,兄妹俩优雅落地,除了有些喘以外,几乎没什么不同。
老薛进屋看了看,不是很满意:“也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想的,屋里装的花里鼓哨的,一点也不稳当。”
随后伸手关窗,转头关心起了姜婉凝:“婷婷坐车累不累啊?”
姜婉凝抱了抱老薛:“不累,师父跑这么远累不累?”
还没等老薛回话,就听见了窗外的惨叫。
老薛赶紧开窗:“夹手了不早说。”
凄风怎么说啊?刚要进来就把窗户关了,几个人进屋了还不知道吗?
师徒二人折腾半天,但是凄风实在是太大了,没办法从窗户进来。两人只能被迫去楼下接。
明明是二十多层的高层,是有电梯的。但师徒二人默认爬的楼梯,从六楼下去。
“师父有啥累的,年轻的时候日行几百里,这二百多里路跟晨跑一样,半个多时辰就跑完了。”
姜婉凝掰手指算了算时间:“师父跑的都快和车一样快了。”
老薛摆摆手:“师父跑的可比车快,要不是等它们,我两三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给凄风套上床单,又爬着楼梯上了楼。时间也不早了,师徒二人各自睡下。
......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乖乖在家待着了。毕竟刚放假,要好好在家陪家人。沉寂了两天,大家开始蠢蠢欲动了。相约了晚上一起去牧歆叶家放烟花,大家都开始期待起来。
不过既然出门了,那么也该解决一下历史遗留问题了。‘里世界’的事情我们已经放了一学期了,大小问题我们也都解决了不少。但不从根源上解决这些问题,我们永远都要绷紧一根弦。
这次阳哥不在,但姑姑已经是主要战力了。谣谣姐说怕自己拖后腿,选择在办公室等我们。
这次的队伍就是我、牧歆叶、姑姑、伊娃、阿墨和凄风。狼毫它们虽然在这边算得上是战力,但在‘里世界’还太过弱小。姑姑护着我们就已经很难了,再加上它们三个的话,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里世界’貌似是雨季,那一片草地有些泥泞,看起来像是刚下过雨似的。雨后的黄昏,空气里弥漫着草地和泥土的清香。我们脱下了羽绒服,交给了伊娃。这种雨林里昼夜温差会很大,所以可以留着晚上当被子。
想着速战速决,所以我们并没有带太多行李,轻装上阵。凄风像是回家了一样,一边发出威吓性的鸣声,一边在天上盘旋着。
姑姑也是全副武装,背着六艺,腰间别着凝光和无影。手里提着折子戏,脖子上挂着青蛇骨。裙下的蛇皮衣若隐若现,披风里六十把暗香一个不少。
说实话,现在的姑姑看起来有种古代终结者的感觉。老薛并没有跟来,因为姑姑含糊其辞不说去哪,但明确表达了师父不可以跟过来。
我们踩着黎明的余温,向着目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