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众人沉沦于深沉哀伤的渊薮,哭声仿若汹涌决堤的洪流,源源不断地宣泄着无奈与悲戚,其间更有一干人等,心绪宛如春日狂风中飘零无依的飞絮,凌乱肆意,飘摇难定。
恰在此时,变故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毫无征兆地骤然降临,打破了这满是悲怆的死寂。
那原本静静悬浮于虚空之中,幽谧深邃恰似神秘渊薮隐匿在暗夜的阵法光幕,刹那间竟被一道来自异界的磅礴伟力蛮横击中。
刹那间,光芒毫无保留地喷薄而出,瞬间化作汹涌澎湃、吞天噬地的光潮,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翻涌,须臾间便将暗沉的空间点亮,光辉四溢,晃得人睁不开眼。
转瞬之间,两道身影好似两颗挣脱了时空枷锁、璀璨夺目的流星,裹挟着一往无前的磅礴气势,风驰电掣般自那光幕之中疾射而出。
仅仅眨眼的工夫,便稳稳当当地现身于众人围成的圈阵核心。
来者正是生化大汉模样的秦峰与张斌,二人的衣角如同烈烈燃烧、猎猎作响的战旗,在狂风中肆意狂舞,仿佛裹挟着龙门秘境中那股能搅碎苍穹、撕裂乾坤的烈烈罡风,扑面而来的威压,令周遭空气仿若瞬间凝滞,寒意森然。
张斌刚一落地,双眸瞬间锐利如苍鹰之目,寒光四射,似电芒般飞速地扫视起四周来。
入目之处,密密麻麻的靠山宗众人宛如一片浩渺无垠、波涛汹涌的人海,人潮涌动间,弥漫着惶惶不安、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再将目光投向广袤大地,往昔那些意气风发、仿若神只临世般不可一世的各族天骄,此刻却似被折去双翼、坠落凡尘的幼雏,狼狈地瘫倒在地。
一股无形却雄浑刚劲至极的强大威压,好似一座巍峨耸立、不可撼动的泰山,沉甸甸地将他们死死摁趴,毫无反抗之力。
不少人甚至失禁失态,刺鼻异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尽显凄惨狼狈之态。
张斌见状,脸色瞬间褪去所有血色,惨白如纸,额间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涔涔而下。
他慌不迭地将满是惊惶与无措的目光,投向身旁如山岳般巍峨耸立、似定海神针般沉稳的秦峰身上,嘴唇哆哆嗦嗦,恰似筛糠一般,话语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声音因极度震惊而尖锐刺耳,宛如破碎的瓷器划过耳膜:
“师尊,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靠山宗的大伙怎会齐刷刷地全涌到这巨龙皇城的巨型广场之上了?”
言罢,他那双眼依旧圆睁,满是难以置信之色,脑袋好似生锈的机械,缓缓转动,反复打量着周遭这离奇荒诞至极、宛如噩梦场景的一切,满心焦灼地等待着秦峰答疑解惑,那模样恰似失足落水之人,在茫茫波涛中拼尽全力,死死攥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唯恐稍一松手,便会被无尽深渊吞没。
秦峰亦是满脸惑色,仿若置身于重重迷雾之中,满心疑窦丛生。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探察体内符文世界的惊险历程,彼时,目光所及之处,符文世界里隶属靠山宗的那颗巨型星球,景象惨烈得令人揪心。
狂风好似一头彻底发了狂的洪荒巨兽,咆哮着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宛如末日审判降临,山川瞬间崩颓、林木被连根拔起、尽皆折断,原本恢宏壮丽、气势磅礴的殿宇楼阁,恰似孩童手中一触即溃的纸糊玩具,倾塌破碎,仿若被一只蛮力无边、来自九幽地狱的巨手无情扫过,只剩残垣断壁在凄厉的风中绝望哀鸣。
放眼望去,偌大之地宛如被死神镰刀横扫,狼狈至极,往昔的热闹熙攘仿若梦幻泡影,荡然无存,竟是空无一人。秦峰心头猛地一沉,好似被一块千斤巨石砸中,暗忖道:
【难不成在我踏入龙门秘境的这段时日,靠山宗突遭变故?究竟是何种逆天之力,能搅出这般翻天覆地、宛如世界末日的乱象?】
忧虑与不安,恰似迅速疯长的荆棘,瞬间缠紧了他的心房,勒出道道血痕。
事已至此,秦峰早已按捺不住满心的焦急,好似被点燃的火药桶,不假思索地猛然抬手,一把将脸颊上那始终裹戴得严严实实、宛如一层神秘面纱般用以隐匿真容的面具法器,迅速且果断地扯落。
刹那间,变故陡生!
一直在不远处全神贯注留意着这边风吹草动的林月儿,双眼仿若被强光瞬间点亮,骤睁之下,眸中光芒宛如绚烂星河乍现,璀璨夺目,瞬间被惊喜点亮。
她双手慌乱地捂住嘴,可那声饱含惊喜与关切的呼喊还是好似脱缰野马,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
“秦峰?主公,您没事呐!”
言罢,她身形宛如鬼魅夜行,瞬间化作一道耀目的银色匹练,速度快到极致,裹挟着烈烈劲风,周遭气流好似脆弱的薄纸,被利刃般生生劈开,发出尖锐呼啸,宛如鬼哭神嚎。
转瞬之间,便直直撞入秦峰怀中,双臂宛如两条灵动且坚韧无比的蟒蛇,紧紧环抱住秦峰的腰身,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呜呜呜,主公哟,可把人急坏啦!之前瞧见符文世界里那番可怖景象,天崩地裂,宛如末日倾颓,山川破碎、乾坤颠倒,吓得我魂儿都快没了!”
“我跟冷月姐姐哪还能稳得住心神呐,心急火燎地带领宗门弟子们,好似一群疯狂的复仇者,闯出符文世界寻觅您的踪迹,马不停蹄追到这巨龙皇城。偏生瞅见您那分身境界跟发了疯似的,忽上忽下没个定数,直把人心悬在嗓子眼!主公,您当真毫发无损吧?”
语毕,双手在秦峰身上急切地游走起来,这儿轻轻触碰,那儿细细摩挲,一双妙目更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秦峰打量了个遍,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可能潜藏的异样,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好似秦峰是世间最娇弱易碎的稀世珍宝,稍有不慎就会香消玉殒,化为齑粉。
与此同时,靠山宗的一众大帝强者们,冷月、林巧儿等人也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勾去了心神,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齐刷刷扭转过头,一道道炽热滚烫且满含急切的目光,好似密集的利箭攒射向秦峰所处之地。
待看清秦峰安然无恙,惊喜之色好似春日繁花盛放,纷纷自眼底满溢而出,原本凝重好似寒霜覆盖的面庞,顷刻间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皆是劫后余生、故人重逢的欣然与宽慰,宛如阴霾密布的天空瞬间云开雾散,阳光倾洒。
然而,尚不等秦峰开口回应,刹那间,只见靠山宗那一众人潮好似汹涌澎湃、即将决堤的潮水,汹涌之势仿若要吞噬一切,纷纷向着秦峰所在之地以最快速度围拢而来。
当中最为急切的当属冷月,此刻的她全然不顾往日端庄仪态,宛如一位悍不畏死的女战士,一手紧紧抱着小小的叶娇娇,那姿态宛如怀抱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脚下轻点,身形宛如一道皎洁无暇、穿越星河而来的月光匹练,一步跨空纵跃,瞬间飞身至秦峰近前。
待立定身形,她先是满眼温柔与疼惜地将叶娇娇缓缓放于地面,动作轻柔好似对待稀世易碎的琉璃。
而后美眸中寒芒一闪,宛如猎豹锁定猎物,瞬间化作一头护食的雌兽,带着几分蛮狠霸道的气势,毫不留情地一把搡开了正扑在秦峰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月儿,好似推开一片无关紧要的落叶。
紧接着,她如同一头历经千帆、终于归巢的倦鸟,猛地张开双臂,以一种近乎要将秦峰嵌入身体般的力道,紧紧拥住了他。
那双臂宛如坚韧无比、永不弯折的铁链,勒得秦峰都微微一怔,所有这些时日堆积的牵肠挂肚、提了胆吊的心,统统裹挟在这一抱之中,化作声声呜咽,泪如决堤,泣不成声地呢喃着:
“呜呜呜,秦峰啊秦峰,你可算回来了!奴家这些时日,满心满眼都是你,好似心被千万根针反复穿刺,生怕再也见不到你,只觉这心都要被煎熬得碎了!”
那哽咽与哭泣之声,饱含着无尽眷恋与哀伤,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周遭众人皆能清晰感受到这浓烈炽热、扑面而来的深情,心头无不为之震颤,好似被重锤击中。
冷月一边悲恸哭泣,一边粉拳如雨点般轻轻捶打着秦峰那宽厚结实的胸膛,娇躯因情绪激荡宛如狂风中的柳枝,微微颤抖:
“你究竟在龙门秘境里遭遇了什么呀?那符文世界翻天覆地,宛如末世浩劫降临,山崩地裂、乾坤倒转,那般可怖的动静,震得人心胆俱裂!哪怕吾等已晋身大帝之境,这般灭世之景亦是生平仅见,恰似诸天神魔混战,苍穹崩塌、黄泉倒灌,真真是恐怖至极!”
言罢,她抬手匆匆抹了一把满脸泪痕,抽噎几声继续道:
“当时我满心焦急,一刻都等不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火急火燎领着靠山宗一众兄弟姐妹赶来这龙门秘境,又一路追到这巨龙皇朝。谁成想,竟撞见你的分身境界跟发了疯似的,忽上忽下没个定数,直把人心悬在嗓子眼!这一守,便是煎熬难耐的半年光阴呐!你能想象我们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在揪心揣测的苦处吗?满心都笃定你出了意外,那绝望的滋味……”
话至此处,冷月喉咙像是被酸涩哽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咽喉,再也说不下去,唯有泪水簌簌滚落,好似断了线的珍珠,打湿了秦峰胸前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