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年望着他们的背影,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
风他的眼神里满是失落与怅惘,曾经以为近在咫尺的幸福,彻底破碎消散。
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久好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刺耳的手机铃声将沉浸在痛苦与迷茫中的柳瑾年拉回了现实世界。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怔愣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按下了接听键。
“爸……”
柳瑾年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声音里满是疲惫,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电话那头,沈云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严厉,
“瑾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x博士很赏识你吗?”
听到父亲的质问,柳瑾年陷入了沉默。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刚刚发生的一切还在不断地回放,颜蓝的拒绝,秦时的挑衅,都让他心烦意乱。
突然,柳瑾年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冷声质问道,
“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秦时和颜蓝结婚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愤怒。
柳瑾年握着电话的手陡然收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听筒里传来沈云重的声音,一字一句像刀般扎进他心里,
“他们是结婚了,不过全都是因为孩子的缘故。
颜蓝未婚先孕,秦时被迫才娶了她。”
沈云重提起颜蓝,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不屑。
柳瑾年听到“未婚先孕”这四个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心口处钝钝地疼,疼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过往与颜蓝相处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中闪现,此刻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一直以为颜蓝在等他,他们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却没想到,她很早就背叛了他。
柳瑾年眼眶微微泛红,嘴唇抖动着,
“你不会是喜欢那个颜蓝吧?
我跟你说,趁早死了这条心。
那个女人不简单,她心机深沉的很。
她不仅为了钱爬了秦时的床,我还听说他和威廉先生勾勾搭搭的,当威廉先生的小三。”
沈云重在电话那头肆意诋毁着颜蓝。
柳瑾年突然对着电话那头的沈云重说,
“爸,我不打算当医生了,我要经商。”
身为沈云重的私生子,柳瑾年自幼便被母亲在耳边反复念叨,一定要比秦时强。
那些日子,他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拼命努力,没日没夜地学习,钻研医术,只为了能在各方面超越秦时。
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毅力和天赋,他确实做到了,在医学领域崭露头角,成为众人眼中的佼佼者,被x博士赏识,前途一片光明。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失去了工作,爱人,老师,那些曾经的荣耀和成就,在瞬间化为泡影。
他一直坚守的信念,也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下,轰然崩塌。
而颜蓝,那个他放在心尖上多年的女孩,那个他一直以为单纯善良、会一直等着他的颜蓝,最终也投入了秦时的怀抱。
他曾天真地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不会被世俗和身份左右。
可残酷的现实却告诉他,颜蓝还是因为秦时优渥的出身,选择与他步入婚姻殿堂。
想到这些,柳瑾年的心像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疼痛蔓延至全身。
他意识到,在这场与秦时的“较量”中,他似乎彻底输了。
既然如此,那便从头开始,他要在商场上重新证明自己,让颜蓝看到,他柳瑾年,不是一个失败者。
“瑾年,你终于想通了。”
电话那头,沈云重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
“这些年,我瞒着秦家也创下了一些产业。你来接手,我就把它全都交给你。”
这些年,沈云重蛰伏暗处,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和谋略,悄无声息地构建起属于自己的商业版图。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和秦家正面交锋的时机。
如今,柳瑾年的转变让他看到了希望,他相信,只要父子俩齐心协力,一定能掀起惊涛骇浪。
“等老头子一去国外,”
沈云重压言语间满是志在必得,“咱们父子俩联手,整个秦氏都得姓沈!
到时候,整个商界都是咱们的天下。
不过眼下,你先去哄好颜雪,她还在警局等着你……”
车上,颜蓝小心翼翼地坐进副驾驶座。
她的肚子已有四五个月的身孕,微微隆起,开始慢慢显怀。
刚一坐下,她便注意到了副驾驶座上的小靠枕。
那靠枕是崭新的。淡蓝色的,柔软的材质看起来格外舒适,上面还绣着几朵小巧的白云,精致又可爱。
颜蓝的手指轻轻抚上靠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一定是秦时特意为她准备的,想到秦时平日里看似冷漠,却总会在这些小细节上默默关心着自己。
颜蓝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温柔。
她轻轻将靠枕抱在怀里,靠在椅背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不是说好了隐婚吗?”
颜蓝脑海中浮现出刚刚秦时手机上那张结婚证的照片,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怕已婚妇女的身份影响你?”
秦时斜睨了颜蓝一眼,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他手机上会有结婚证的照片,完全是那果然就少了很多。缘故”。
自从和颜蓝隐婚后,秦时的桃花运依旧不断。
秦时被吵得心烦意乱,他想也没想,直接拍了结婚证,把照片往骚扰者那一晒,还附上一句,
“爷已婚,不约。”
消息刚发出去,原本热闹的微信,瞬间安静如鸡,那以后,骚扰他的人果然少了很多。
“反正都已经领证了,要不咱们也在朋友圈里官宣一下?”
前方刚好遇到了红灯,车子缓缓停下,秦时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