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梦突然意识到,如果边语真的是舒家的女儿,那眼前的舒安然,岂不是才是真正的边家真千金?!
想到这里,边梦整个人都要绝望了,绝望到眼前发昏。
还有完没完了?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她才刚送走一个边语,这才过去多久啊?怎么莫名其妙又来了一个舒安然?
舒安然不是边语,边语都懒得跟他们一家人凑在一起,都不用她特意做什么,边语自己就巴不得早点跑路,那迫不及待的样子,都能连夜扛着火车跑!
但是她光是看舒安然这个疯劲就知道,她可没有边语那么好打发。
要是被舒安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岂不是就要黏上边家了?
那她该怎么办?爸妈还会像之前那样在她和边语之间,依旧坚定地选择她吗?
不行!不能让舒安然知道!否则别说边家的家产了,说不定舒安然想杀的人都会从边语变成她了!
大约也有点酒劲上头的缘故,舒安然今晚的话有点多,喋喋不休地说着舒家对她的不公,抱怨自己为什么会跟边语抱错,又自嘲自己的身世原来那么普通。
边梦在一旁魂不守舍地敷衍着,好不容易把舒安然给打发了,如蒙大赦一般地立马开着车就走了。
此刻,她后悔万分。
早知道会听到这么个暴击满满的消息,她指定不来了啊!
边梦心中慌乱极了,但她同时又有些迷茫。
边语怎么就能不是边家的女儿了呢?是当初爸爸做亲子鉴定时搞错了,还是舒安然的舅舅搞错了?
总不能真像她之前胡乱猜测的那样,连爸爸的身世都有问题吧?
等一下!舒安然管舒家人叫的是舅舅?
想着想着,边梦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当初爸爸让人找到边语的时候,好像只有爸爸和边语做了亲子鉴定。
难道说,边语不是妈妈亲生的?
那妈妈知道这件事吗?
想起刘美茹以往对待边语的态度,边梦很难相信刘美茹不知道。
既然没做亲子鉴定,刘美茹怎么就能确定边语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这么一想,边梦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妈妈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换到一个小三家里?
边梦忍不住想跟刘美茹要一个答案,可她不敢问,她怕问了,她就要失去边家的一切。
开车回到住处,边梦胡思乱想了一通。
可是想着想着,她整个人突然间豁然开朗了!
如果真的是妈妈主动把边语和舒安然调换的,那不管她说还是不说,妈妈她都是知道舒安然的存在的啊!
她不说有用吗?不说难道舒安然就不存在了吗?
既然这样,与其等着以后妈妈突然间把舒安然带回边家,让她措手不及,还不如她直接把这件事跟妈妈挑明!
这样的话,她也算是捏了妈妈的一个把柄在手上,彻底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到时候,要不要让舒安然回到边家,可不就是妈妈一个人说了算的了!
越想越兴奋,边梦的眼神也亮了亮,顿时不再苦恼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打电话给刘美茹,让刘美茹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舒安然的存在。
可边梦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点,知道边恒峰这会儿肯定已经在家了。
边梦不免有点失望,她按捺住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只能选择明天再打电话给刘美茹。
——
边语今天心情格外好,昨天让盛泽用她那薅来的羊毛帮她将房给买了,就买在楼下。
刚好今天上午没课,她就想着先把东西搬到楼下去。
不过没等她收拾好几样东西,她就接到了舒临的电话,说他和盛泽要过来帮她搬家,顺便有事情要跟她说。
边语不是个购买欲旺盛的人,除了之前开学住过来前网购的生活必需品之外,家里其实并没有太多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东西,再加上厨房又是从来不用,她搬家其实倒也不费劲。
但舒临说他们俩有事,边语也就没拒绝。
她把自己一些比较私密的物品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等舒临和盛泽过来,一边掏出一包牛肉干啃。
边语发誓,她可不是嘴馋,她纯粹就是想帮她那两位善良而又贴心的表哥减少一下搬家的负担!
这个年头,像她这样温柔贤淑又懂事的妹妹,可真是很难找到了。
啧,爱上自己,真是好简单一件事。
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敲门声响起。
边语瞅了一眼沙发旁垃圾桶里的牛肉干包装袋、芒果干包装袋、无骨凤爪包装袋以及一个旺仔牛奶易拉罐,对自己的贡献有了深刻的了解。
她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两张跟她有点相像的两张帅脸杵在她眼前。
兄弟俩长得半斤八两,性格上天差地别。
一看到她,舒临露出了一个温柔又成熟的微笑,至于盛泽……
笑出一排大白牙,憨得像只萨摩耶。
两人一进门,身后还跟着五六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人,依稀让边语觉得自己不像是要搬家,而是因为欠债要被赶出家门。
西装人一进门,也不用谁吩咐,非常自觉地开始搬东西。
边语见状,立马一脸紧张地对着其中一个西装人说:“轻点轻点,小心我的家当!”
舒临和盛泽定睛一看。
好嘛,家当是一盒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的墨西哥烤肉风味薯片。
西装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的。”
家有人搬了,所以舒临和盛泽过来是专门说事的。
兄妹三人也不在这里碍事,干脆把钥匙给了这几个人,直接出去了。
这会儿吧,吃早饭迟了点,吃午饭早了点,他们最后还是去了咖啡厅。
刚一落座,点完咖啡,又给边语点了份小蛋糕,盛泽就迫不及待地对边语说:“你肯定没想到,舒安然压根就不是边家那对夫妇的女儿!”
以前是没有头绪,现在顺着边语这条线去查,有些事情几乎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了。
边语还没来得及做心理准备,手一抖,刚递到嘴边的一小块蛋糕骨碌碌掉在了桌上。
那她是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