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偶尔有几滴雨水顺着巷子的屋檐滴落,溅在我们的身上,带来一丝清凉。
我们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我松开嘴,低头望着喘息的米彩,听着她那有些急促的声音,想了想,再次将她抱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这里毕竟不方便。”
“嗯。”
米彩拨开有凌乱的长发,埋首在我的胸膛里。
我健步如飞,飞一般走出巷子,朝着老屋子的方向奔跑。
此时,雨丝已经渐渐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街道上和河水倒映着路灯的光芒,仿佛是一片繁星闪烁的银河。
我抱着米彩放慢了脚步,从街道缓缓走过,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不知道什么缘故,我心中既充满了渴望,又有着一丝忐忑在心底里漫延。
就像小时候,我在家里藏着一种美食,虽然我好想吃掉它,每次看见它,我都会忍不住流口水,可是每次把它拿出来,我又舍不得吃它,我害怕,我吃完了,就再找不到这么好的美味了。
所以就一直放着,一直藏着,既害怕有人窥探它,被别人偷去,又不敢沾污它,我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忐忑。
胡思乱想间,我抱着米彩回到了老屋子楼下。
月光柔和的洒在岁月悠久的楼墙外壁上,泛出一层层令人迷离的光芒,我居然有一种,我回来了的感觉。
上了五楼,我把米彩放下,她把我们打开,我们走了进去。
我扫了一眼客厅的东西,没有丝毫的变化,那张沙发,那张茶几,还停留着当天我与米彩吵架离开时的位置上,米彩也没有动过里面的一桌一椅。
我和她吃咸蛋,喝小米粥的方形桌子,依然摆在厨房外面的过道里,古老的八卦时钟,发出清脆悦耳的当当两下响声,像是对我露出了笑脸,欢迎我归来。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泛起一丝丝暖意,就像一个在外面流浪,一事无成的男人终于鼓起勇气回到家里了。
家中老人非但没有指责我,反而微笑着对我说,回来就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抚摸着沙发靠背,坐了下来。
“你在想什么?”米彩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温柔地看着我。
“不知道,你信不信,回到老屋子,我有种回到久违家乡的感觉。”
“我信,当初我们分开时,你就请求我把老屋子卖给你,我看得出来,你对老屋子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情。”
“那你,为什么不肯卖给我。“我扶着米彩的香肩,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问道。
“嘿,我不告诉你。”米彩小嘴向上一扬,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你衣服湿了,先去洗澡吧,我给你冲些姜水。”两个人相处,追究的是温馨的感觉,米彩不想说,我也不想追问。
我爱着众多的女人,她肯放下世俗的目光,回到我身边,我已经知足了,没必要事事弄个明白。
“好。”听到我这样说,米彩轻轻点头,离开了我胸膛,站了起来,她走进了房间,很快就拿了两套衣服,从房里走了出来。
并将其中一套男士衣服放在我面前,说道:
“这是我给你买,你一会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把这套换上。”
“呃?你什么时候给我飞买衣服了?”我有些愕然。
“上次你与我吵架后,把你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了,我就想着如果你回来了,你穿什么?”米彩有些嗔怒地瞪了我一眼接着道:
“我就给你准备了几套衣服,放在老屋子里。”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米彩小嘴轻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我,拿起她的衣服,进了洗浴间。
我摇了摇头,走进厨房。
取了些姜,还有两块红糖,熬了两碗姜糖水。
当我捧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姜糖水出到客厅时,我看见米彩的房间灯亮着,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里面换衣服。
“米彩,出来喝姜糖水啦。”我抬头对着房门喊道。
“你先喝,喝完赶紧冲凉,我一会就出来。”米彩的声音透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她似乎在里面摆弄着什么开心的事情。
“好的,那你快点,别拖太久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嗯,嗯。”
我将其中一碗姜糖放在茶几上,端起另外一碗,数口就喝完了。
喝了一碗热汤,我呼出两口热气,拿起米彩为我准备的衣服,就进了洗浴间,洗浴间里热气弥漫,充斥着米彩的体香,我禁不住嗅了嗅鼻子,身子里起了一丝莫名的躁动。
她喷什么香水呀,这么香。
我打开热水器,让热水使劲地冲洒我身上,由头淋到脚。
冲完凉后,我感觉整个身子都暖烘烘地很舒服。
我把米彩给我准备的那套睡衣,打开穿在身上。
这时,我才发现,这不是一套简单的睡衣,更像西方的晚礼服,穿着身上有一股懒散的舒适感,好像法国贵族们结婚时,随意穿的男士婚纱一样。
我笑了笑,我不知道米彩在搞什么鬼。
我用风筒吹干头发,走出洗浴间,抬头一望,我瞬间惊呆了。
走廊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一排氛围灯,此时灯光闪烁,亮如白昼,在灯光交织中,我看见了米彩,我从没看见过,如此打扮的米彩。
她穿着一身水晶式的婚纱装,脚上穿着我上次我在卓美给她买的品牌鞋子,她微笑着,眼中有带着泪花,静静地站在那一排排鲜花盆景前,朝我看来。
看着站在鲜花中间的米彩,我有一种如梦如幻不真实的感觉,米彩真的很美,很漂亮,我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词来形容此时的她。
单纯说漂亮已经完全不能够形容她的美了,应该说她身上那丝丝淡然,优雅的气质已经融合在那排鲜花众中了,让人格外深刻。
我的脑中瞬间冒出 两个词来。
清新脱俗,知性高雅。
就在这条七彩灯光上照耀下阳台上,我与米彩对视良久,然后我颤抖脚步,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