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怎么说？”张三想知道胡老的态度。
“你师叔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杨老语气低沉，“他让我转告你，药方就是你的。你有处理它的任何权利，这也是我的意思。”
张三目送杨老远去，回到屋里一时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百无聊赖躺在床上，回忆着杨老今天说的每一句话。他想睡着，这样就不会想起那些病床上满眼都是求生欲望的患者。
可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一双双充满希冀的目光像是钻进了他的脑子，始终不能摆脱。
这一夜张三再次失眠，尽管他自觉神困体乏。
这段时间他失眠的次数比往年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很多，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接下来几天，张三往返于韩娟与肿瘤医院之间。黄丹的主任再没有向他提及增加人体临床实验的人数。
每次见到张三也依然还是如最初见面之时一样，关心、礼貌、热情、但是再也没有和张三一起出现在同一个病房。
接受治疗的患者精神状态越发的好了，在病房里也开始有说有笑，就是家属看着也轻松了一些。
黄丹告诉张三，主任已经安排下来了，实验结束就要给这些参加实验的病人做一次全面检查。
这期间张三邀请杨老又去给韩娟做了一次复诊。他认为韩娟身体已经调理到了一个关键时候，可以开始下一步的治疗方案了。
杨老检查韩娟身体后认可张三的说法，他让张三自己组方，之前他已经告诉过张三癌症的治疗思路。
张三知道杨老这是在锻炼他，大胆开出方子。
杨老看后没做点评，拿出笔来在他原方的基础上做了一些删减和改动。
张三的药方是分消汤和补气建中汤合方，又加了几种毒物用来以毒攻毒。
经过杨老删减改动后，药方现在成了漂海藻30克，甘草30克，止痉散5条，制附片45克，高丽参15克，五灵脂15克，姜炭，白芥子各10克，麻黄5克，鹿角霜45克，熟地黄90克，鸡矢藤60克，油桂后五分10克。
其中止痉散的中药就是两个全蝎和蜈蚣，是中药止痛剂。方开十剂，日分三次服用。
张三看到杨老在制附片和鸡矢藤后的数字，暗暗咋舌，这个量他不敢下。
杨老告诉他，以阳和汤补养精血而扶阳气，宣化寒凝而通经络，加附桂助气化，鸡矢藤为治肝专药，海藻甘草汤、止痉散、白芥子攻癌消瘤。
张三把药方交给一脸期盼的鲁宁州，“这几天多注意大便颜色和皮肤状况，有异常不用担心。”
清肝毒在大便和皮肤上一定会有表现，张三让他留意这个就是想告诉他和韩娟，有大便黑色和皮肤瘙痒是正常现象。
杨老又吩咐张三，“这几天你的针灸和药膏不能停。”
他有些怀疑的告诉张三，“我怎么觉得药膏从外到内起了些作用。”随后又摇摇头，“说不好，有些玄妙。”
他是察觉到韩娟体内阳气已生，之前所服药剂应该不会达到这样效果，唯一的解释就是药膏的功效了。
他想了一会只找到一个解释，那就是药膏药力渗入患者肌理，进入脏腑发挥药性，唤起韩娟身体自组织能力。
西医的说法就是药膏由外而内增强了韩娟身体的免疫力，让她的身体对癌细胞有了抵抗力。
张三没法和杨老讨论这个，他在肿瘤医院试药之时就有了一些怀疑。仅仅缓解疼痛就让那些患者精神有了变化，他在心里一直存疑。
目前他和杨老都只是怀疑，一切只能看实验结束后医院方面给出什么检查结果了。
两天后张三结束肿瘤医院的人体实验，7天的试药周期结束，得出的数据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NRS评价量表综合7天的临床数据，给出了最终答案。
药物缓解肺部病灶引发的癌性疼痛有效率达到了100%，疼痛指数平均下降49.6%。
也就是说药膏对肺癌引发的疼痛确定有缓解作用，而且疼痛感下降一半左右。
这个数据不是百分百的准确，本身NRS评价量表就是基于患者自身的感受给出的评测，有很多感受是自带主观因素的。
但药膏有缓解癌痛的功效却是得到了肯定。
而且还有一点张三没有告诉别人，那就是医院里试药时候他的推拿手法是精简过的。
精简过的推拿和在韩娟身上试药时的手法相比无论是药力渗透还是经络梳理，两者都有很大不同。
张三认为效果也肯定会有不同，他觉得韩娟的疼痛下降指数应该比医院患者能再高个10%左右。
当然，对现在的数据他已经很满意了。让他给每个患者都像给韩娟那样推拿梳理，他自认累死也做不到。
拿到数据后他向主任以及科室医护人员真诚道谢，随后在大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医院。
他走的很急，没有和任何一个患者告别。他怕看到那些患者的目光，更怕自己于心不忍会答应他们继续治疗。
不是他心肠狠硬，是他不能继续再把精力放在这里了。胡教授都已经给他打了电话，几乎就是明示让他尽快回去上班。
这样的要求，他没资格拒绝。对方现在可是他的债主，而且医生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向李院助表达谢意后，张三走出医院。
黄丹已经在医院大门等候，这是张三提前安排好的。
拿出包里的最后几瓶药膏交给黄丹，他再次叮嘱，“暂时只提供一个月的量，你一定要安排好了，她们的任何变化你都要记录。”
黄丹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把药膏装进自己带来的包里就走了。
张三想看看药膏对癌痛的治疗极限在哪里，所以提前就和黄丹说好了，黄丹手上的两个试药患者他会继续供药。
以一个月时间为周期，到时候再做检查和现在的数据做对比，这样他才能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