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若舜在海棠园闲逛,忽然眼神一凛,他看见严书亦鬼鬼祟祟的拉着他身边的小侍躲进了假山后,同时还不忘环视四周的动向。
宴若舜反应迅速的遮蔽起来,然后脚步轻快的往严书亦所处的地方移了移。
只听严书亦的声音响起,“东西可制好了?没让人发现吧。”
仙草:“侍君放心,明日便能送来,小的全权监督的,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那就好,里面有助我好孕的香药,等我怀了陛下的孩子,你身为我贴身的宫侍,自然也跟着有极大的好处。”
“小的为侍君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宴若舜拧眉看着他们主仆一前一后神神秘秘做贼心虚的离开,讥讽一笑。
——
翌日。
仙草手里端了托盘,刚进未央宫,却被宴若舜派的焰辛以早已备好的天蚕线故意绊倒在地。
仙草哎哟痛呼一声,刚起身,就发现宴若舜一脸倨傲迫人的站到他面前,在他注意不到的后面,宫铃很快被焰辛顺走。
仙草茫然惶恐的行礼道:“宴……宴侍君,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焰辛已经得手,宴若舜也不以气势压人了,于是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宫殿。
徒留仙草孤零零原地打转,四处寻找丢失的东西。
焰辛目光如炬,看着仙草痛哭流涕慌慌张张的进了严书亦的宫室,很快里面紧接着传出严书亦的训斥声。
接着仙草低眉顺目的走出来,被罚跪在外面。
宴若舜的殿内。
焰辛将顺来的宫铃交给了宴若舜。
宴若舜眯了眯眼,右手托腮,宫铃在左手里打转,他眼神明亮,“这是……宫铃?还挺好看的。”
转念一想他又变了脸色,“哼,他想靠这里面的东西,让自己怀孕,想得美,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这么灵。”
入夜,仙草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慢吞吞走到严书亦身边。
“侍君,宴侍君果然让人将宫铃拿走了。”
他说着挠了挠头,百思不得解,“我们费劲吧啦弄这一出,反而让宴侍君将宫铃抢走,有什么用,那宫铃虽不算多贵重,但也是侍君巧思了五六日才设计好的。”
“少言多做。”严书亦看了他一眼,接着他从妆奁中取了一支玉簪送到了仙草手里。
温声道:“今日你辛苦了。”
仙草两眼放光,垂首忙谢道:“谢谢侍君,这都是仙草应该做的。”
——
第二日,月宸宫。
其他侍君离开后,宴若舜想找姬钰告状,拦下了严书亦。
二人站在姬钰面前,宴若舜胸有成竹的率先发制人。
他从怀里掏出了宫铃,挑衅的看向严书亦,“臣侍要状告严侍君,乱用秘药,混淆皇室血脉。”
姬钰微怔,疑惑的看向宴若舜。
严书亦一脸惊讶错愕的看向宴若舜,伸手要拿宫铃,一边不敢置信道:“这……是臣侍托人打造的宫铃,怎么在宴侍君手里,宴侍君你……”
宴若舜打断了他,恶声恶气道:“呵,你这腌臜玩意,我可不屑要。”
“你做了什么?要我说出来么?”
严书亦一脸宴若舜大放厥词的表情,“宴侍君在说什么,这……就是普通宫铃,是我要送给凤后殿下的皇女昭儿的。”
“你可真会狡辩!”
宴若舜指着宫铃,怒视严书亦,朝姬钰开口说道:“他说谎,他说这宫铃里有能助他怀孕的东西,此等行为不端的恶情根本不配侍奉陛下。”
姬钰这下也听明白了,他没想到宴若舜会信这些,表情冷了冷,太胡闹了,他正色道:“宴侍君,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助孕的东西,如果有,那岂非乱作一团,怀孕是神圣的事,怎么能靠扑风捉影妄加定论。”
“宫铃既然是严侍君的,你便应该将东西还给他。”他说着,清冽的目光紧紧看向宴若舜。
严书亦适时出声:“凤后殿下明理,这宫铃是我送给昭儿的,宫铃……劳烦宴侍君还给我。”
话落,严书亦也将视线落在宴若舜身上。
说什么送给昭儿的,他明明亲耳听到是……
宴若舜不虞的皱眉,看着姬钰居然维护严书亦,他一时不忿,将宫铃递给了姬钰,他才不想管,“随你,你就这么相信这个人,出了问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语毕,宴若舜感觉他们二人狼狈为奸,于是他拂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月宸宫。
宴若舜走后,严书亦一脸歉意的看向姬钰,“宫铃……刚才宴侍君的话实在伤人,我还是改天换一个送吧。”
姬钰见他黯然神伤,为免伤了和气,他清冷的眉眼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温和,轻缓道:“无事。”
“我相信你。”
宫铃拿在手里,姬钰当着严书亦的面,亲自挂在了昭儿的腰间。
宫铃被宴若舜说得有些别样的意味,显得不太吉利,但姬钰还是收下了。
严书亦面上立刻带了感激,他微微一笑,“凤后殿下果真是个顶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