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将军有和我在这儿逞口舌之快的功夫,还不如仔细想想,怎么去把姜清婉救出来,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深情。”
云熠声音渐冷,叶卿安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箭伤,还有毒都是云熠帮忙救治的,说云熠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可云熠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他总觉得云熠是有意瞒着他一些事情的,让姜清婉去北辰皇室偷竹骨醉,背后肯定还有更深的缘由。
事实上,叶卿安的直觉是对的。
审问姜清婉的人,将她随身带着的香囊送到北辰皇帝苏凛面前后,姜清婉被带到苏凛面前,由他亲自审问。
“鹤鸣山庄位于南楚境内,即便是来北辰也只是做生意而已,你胆子倒是不小,只身一人就敢去偷竹骨醉。”
姜清婉整个人被五花大绑着,侍卫的长刀就横在她肩膀上,泛着寒光的利刃紧贴在脖颈之上,好似只要稍稍用力,她立刻便会被封喉毙命。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鹤鸣山庄没有关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姜清婉梗着脖子,极力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一些。
“这钱袋子,和这枚护身符,是谁给你的?”苏凛也不和她多废话,将荷包中的护身符拿出来,看向姜清婉问道。
姜清婉一怔,她还以为苏凛会问她偷竹骨醉的原因,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那荷包是她从药王谷离开之前云熠借给她的盘缠,至于护身符,云熠说是为了保佑她平安的。
“不说吗?”
苏凛长叹一口气,起身说道:“那朕也就不勉强你了。”
而就在姜清婉松一口气的时候,只见苏凛身后太监朝她走过来……
姜清婉的武功并没有多么出众,想要从皇宫逃出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儿,心性也是没有多么坚韧的。
在审问之下,姜清婉不仅将护身符的来源说了出来,同时还招供她来偷竹骨醉的目地。
对于后者,苏凛并不在意,竹骨醉美名在外,前来偷窃的哪个不是看中了其功效?
至于前者,那护身符来自于药王谷吗?
“熠儿他肯定就在药王谷,这就是当年我亲自绣的。”北辰太后看着手中的护身符,十分肯定说道,“你看这个‘熠’字,那是你父皇为你弟弟取的名字。”
“朕已经派了人前往药王谷一探究竟,这么多年都没有弟弟的下落,母后也不要急于一时。”苏凛开口安慰道。
皇宫之内暗潮汹涌,二十多年前贵妃在外出拜佛时遭遇暴乱,慌乱之中提前发动,在寺庙内产下一子。
可谁也没想到,那孩子会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多年追踪下来没有下落。
而唯一的线索,就是孩子身上随身带着的护身符,那是贵妃亲自绣的,在孩子刚出生之后便戴在了身上。
可护身符终究是外物,若偷走孩子的人,将护身符随手扔了,他们就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了。
所以说到底,那所谓的线索,不过是太后心中的一点牵挂而已。
但时隔多年的现在,太后居然又看到了那护身符,心中不由升起找回小儿子的希望。
“云熠吗?”
太后本以为找不到了,此刻又有了希望,这让她的心绪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药王谷的现任谷主的名字叫做云熠,和她的小儿子只是姓不一样而已,真的有可能是一个人吗?
苏凛派去的人快马加鞭,只用了七天便赶了一个来回,带回来药王谷谷主去为南楚皇帝治病的消息。
“药王谷向来的宗旨是不沾染朝政,但皇帝有命想来他也是不得不从。”苏凛同样身为帝王,自然知道帝王的权力是多么大。
药王谷再声名在外,那终究是百姓之间的,对皇帝来说并不重要。
去药王谷的人将在药王谷打听来的消息全部禀报,其中就包括云熠是被老谷主捡到收养的,还有他自幼体弱多病等等,听的太后心疼不已。
“那南楚皇帝是什么病?熠儿要给他治多久?”太后虽然着急见到云熠,但也知道若是他们直接派人去南楚和云熠接触,很有可能会给云熠带来麻烦。
所以现在只能等着,等着云熠给南楚皇帝治病之后,他们再找机会去接触云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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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皇宫内,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南楚皇帝的毒算是全部解了。
然而整个皇宫依旧人人紧绷,一日没有将给皇帝下药的人没查出来,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
这日云熠带着一枚丸药来到御书房,送到南楚皇帝面前。
“这就是惑心?”
一枚褐色的,平平无奇的小药丸儿。
“是不是惑心,还不都是陛下的一句话。”云熠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
南楚皇帝做了多年帝王,自己懂得帝王之术的。
给皇帝下毒,自然是人越少知道越好,而能够给他下毒的,必定是和他有过接触的人。
既然如此,那这惑心就可以再利用一番了。
当晚,皇帝宴请文武百官,同时后宫嫔妃也都参加。
歌舞升平,一直到深夜,宴席这才散去。
翌日上朝之后,南楚皇帝发现有人请假了。
“既然叶将军不舒服,那等会儿派太医过去看看,若是身体有疾趁着药王谷谷主还在宫中,朕让他也过去诊治一番。”
叶劲,祖上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
世代骁勇,百年富贵到底是养大了心思。
午后,冯成来到云熠这儿,说是皇帝有命,让他去为叶将军诊病。
“云先生,这叶将军可是咱们南楚的大功臣,陛下和太后娘娘都很是关心呢。”冯成在身后开口说道。
“叶将军保护百姓安宁,我为他诊病也是应该的。”
云熠笑了笑,只怕叶将军这一病是好不起来喽。
马车晃晃悠悠出宫前往将军府,随后云熠又跟着将军府的下人来到叶将军的卧房内。
刚一进去,一阵浓烈的药味儿扑面而来。
这是多大的病?用这么多的药?
还是叶劲在用那浓烈的药丸儿,故意掩盖着什么吗?
云熠看了冯成一眼,他同样是眉头紧皱,作为南楚皇帝的耳目喉舌,很显然是注意到了这屋子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