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靖王,也就是花千渝的父亲,就是中了巴扎尔的埋伏身死的。
若不是花千渝及时带兵增援,及时把攻入镇北关的金军驱逐出去,怕是镇北关就保不住了。
不过让花千渝寒心的是,事后他的父亲不仅没有人哀悼,朝廷中反而多有怪罪之声,怪他轻敌冒进中了埋伏,怪他没守住,才导致大乾的半壁江山落入敌手。
只有花千渝知道父亲是太累了,才会疏忽大意中了埋伏,由于封地就夹在大乾与金国之间,自然就成了金军的首要目标,大乾的先皇几乎把全部的重担都压在了她父亲身上,即想她父亲守住国门,又怕她父亲拥兵自重,朝中也是党争激烈,互相扯皮掣肘。
在这样混乱的朝局之下,又要担起这千斤重担,又有谁能保证一直不出差错呢?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如今小皇帝赵熜继位,朝局也逐渐趋于平稳,父亲的仇也在这场大火中烟消云散,而自己……
想到此,花千渝下意识的望了于非一眼,一直三无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总之,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此战过后,花千渝全歼金军十万大军的捷报,也向朝廷快马加鞭的传递而去……
而花千渝带着大乾的二十万军队也越过了黎山,接下来面对的将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与金国之间也再无阻碍,剑锋直指金国王廷。
而辽军……依旧在与五万金军纠缠……
不过这样的局面却并未维持太久,巴扎尔身死,两万铁浮屠在内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也很快在金国境内传了开来。
与辽军对峙的五万金国军队也没了恋战之心,向金国王廷退却而去。
耶律巴图自然大喜,不过随即又有些忧虑,他没想到大乾的军队如今竟然变得如此恐怖,二十万大军几乎毫无损失的就灭掉了金军的十万精锐部队。
要知道,这十万军队中可是有两万铁浮屠的,那可是全甲的重骑兵啊,说是陆地最强也不为过,就这么被大乾军队轻而易举的灭掉了。
耶律巴图就这么自相矛盾的,指挥大军向前挺进。
……
……
而在金国王廷……
金国的满朝文武也都得到了巴扎尔中了埋伏身死的消息。
而这里面自然不乏曾经身为大乾的官员,如今投降金国人的软骨头。
听闻这个消息,感觉天都塌了。
想到自己这些年帮着金国人欺压大乾的百姓,一个个吓得抖如筛糠,比金国人还要惊恐,生怕大乾朝廷收复北地后,对他们这些叛国者拉清单。
而反观金国长公主迪丽乌兰,却是面容平静,望着殿前闹哄哄的群臣,就好似与她无关一般。
一位大乾面孔的金国官员出列道:“陛下,如今应立即召集各地藩王前来勤王!晚则必迟矣……”
迪丽乌兰点头,语气平淡道:“准奏,本宫这就拟旨,若是无别的事,就退朝吧……”
说完,迪丽乌兰就从珠帘后走了出来,脚步坚定的出了大殿。
回到寝宫后,穿过层层叠叠的幔帐,来到一处床榻前,望着依旧躺在床上毫无醒来迹象的弟弟叹了口气。
挥退伺候的宫女,坐到榻前沉默了片刻,伸手抚摸着弟弟的额头。
双目没有焦距,轻轻的柔声道:“弟弟,咱们回家吧?还去那牛羊成群的地方,住云朵一般的白色房子,你说好不好?”
“姐姐记得你最喜欢骑着马儿驱赶羊群,等你醒来了,到时候姐姐就送你一匹好马好不好?”
迪丽乌兰自顾自的说了一会话,伸手擦了擦眼泪,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远了些。
一个宫女恭敬的走了过来,行了一礼后,开口喊了一声:“长公主……”
迪丽乌兰点点头,低声问道:“本宫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办妥了?”
那宫女点了点头,恭敬道:“奴婢都按照长公主的吩咐,把东西都准备好了,长公主可以随时动身。”
“辛苦你了……”
“长公主言重了,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
迪丽乌兰挥了挥手,那宫女就躬身一礼,蹑手蹑脚的退到层层叠叠的幔帐之中……
……
……
很快,金国的王爷们也都得到了勤王消息。
不过听说就连巴扎尔带的两万铁浮屠都全军覆没了,这些王爷自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算把金国的王爷全部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而且这些大乾的百姓还很不待见他们,真去了搞不好连补给都困难,除了白白送死,没有任何作用。
而且如今小可汗昏迷不醒,这些个金国王爷也都各怀鬼胎,若是真的守不住,大不了再回草原就是了。
回了草原后,实力才是硬道理,这些金国王爷也都想要保存实力,以便重回草原后争夺地盘。
甚至已经有偏远的金国王爷放弃封地,开始向草原迁移。
而这些王爷不管是在大乾也好,回草原也罢,都不可能受苦,无非是换个地方搜刮民脂民膏罢了。
勤王的诏书发出去许久,愣是没有一个金国藩王响应号召的。
更让金国王廷绝望的是,大乾的水师,他娘的又来了。
十万大军再次从海岸线登陆,虽然不敢强攻依旧有五万精锐的金国都城,但却到处袭扰金国都城周边的商道,导致商队马车无法通行,金国的物价也跟坐了火箭似的飞涨。
王庭的官员还好些,毕竟都有囤粮。
但都城的百姓可就惨了,因为粮食的价格已经飙到了一斤粮食,十两银子的程度。
若是不严谨的换算下来,十两银子相当于后世一万块的购买力。
一万块一斤粮食,就这还不一定买得到,这他娘的谁吃得起?
城中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情况。
而金国的那些官老爷,却依旧如守财奴一般,把粮食藏起来,宁愿这些粮食坏到粮仓里,也不拿出来接济平民。
甚至还有人,把这些粮食拿出去,以天价售卖,赚取国难钱。
正是应了那句,路有饿死骨,朱门酒肉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