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当地百姓,自发举办的游会,为了纪念当地信奉的神灵,特意举办的庆生活动。
两人安然入了城,闲庭信步地逛着街。
今日活动盛大,规模好似元宵那日,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道路的两旁。
李相夷目光落在远处的盒子灯:“这看着有十几层……倒是有巧思。”
笛飞声顺着望过去:“确实……前面那是天机山庄的人……”
他想到自己知晓的一事,偏头问:“方多病,是单孤刀之子?”
李相夷倒也没有隐瞒,轻轻点了一下头:“今年年初的时候,我们遇到过……”
他忽而轻笑:“方多病说,他日后一定会给他舅舅报仇。”
笛飞声听见这话,眉心微蹙:“单孤刀把下毒一事,告知给他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不屑:“说来也是,他如今没有什么可盼望的,只有这个儿子能寄托希望了。”
“报仇?好啊,本尊倒是拭目以待,他怎么报仇。”
“蠢货,单孤刀的迷魂汤一灌,就是真的了?”
李相夷漫不经心地回道:“方多病,他信自己看见的,也信他人之话。”
“这样的人,很容易被人利用。”
笛飞声轻嗤:“他现在能站起来,天机山庄不会再说,因为你李相夷,他才这么努力?”
李相夷听他打趣,笑了笑:“你怎么什么内情都知道。”
“走吧,去逛一逛游会,然后找个地方吃晚饭。”
他迈步往前走去,脚步轻快,衣摆翻飞。
笛飞声跟了上去:“花灯也没有什么新意,倒是有不少鲜花。”
李相夷在打铁花附近顿足:“这个有新意?”
话音刚落,一群人往一个地方涌去。
“有人在屋顶舞剑!”
“快去看!”
“莫不是又是李相夷,当年李相夷在扬州舞过剑。”
“先去占位置再说。”
笛飞声眼底闪过戏谑:“李门主,有人有样学样。”
他迈步道:“当年没有见你红绸舞剑,去凑个热闹。”
李相夷还在思索,就被扯住衣袖。
“行,我自己走。”
他掸了掸衣服,叹了口气:“你与我比试的还少?”
“红绸舞剑,有那么好看?”
笛飞声理所当然道:“那肯定不一样。”
他在一边走,一边道:“切磋是切磋。”
“那人一身白衣……你当年是什么衣服?”
李相夷昂头望了一眼屋顶,抱臂道:“跟他一样……一身白衣,丈许红绸。”
“不过,不知此人会舞什么剑。”
笛飞声立在身侧道:“莫非在模仿昔日的李相夷?”
“倒是有趣。”
他偏头看向李相夷。
头发高束,身穿暗红色的里衣,罩着月白色的内搭,外穿空青色半袖外袍,腰系殷红腰带,依旧意气风发。
“今日你我欣赏他人舞剑,这些人大多数想的是,你曾经的扬州舞剑。”
李相夷拿出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酒:“屋顶舞剑,并非只有李相夷一人可舞。”
静默片刻,屋顶那人拔出剑,白光一闪。
男子闻风而动,红绸翻卷,剑招而出。
笛飞声看了片刻,淡淡道:“剑法尚可,却不及你的万一。”
他又摇了摇头:“不过难能可贵,勇气可嘉。”
李相夷认真看这剑法,并未评价。
这剑法算不得灵动飘逸,行剑之中带着停滞之感。
此剑是这少年自己所悟。
而非什么他人剑招。
他嗓音带着几分欣赏:“此剑,我看到了很多基础剑法……这人舞的,是自己自创剑招。”
“可惜,尚未大成。”
突然萧声响起。
笛飞声抬眸看向另一边的屋顶,有人正在为舞剑之人伴奏。
“这人打斗少了,经验不足。”
“刚刚那一招,若是再稍加修改,定然不同。”
李相夷听着他的话,点了一下头:“没想到,你对剑术也足够了解。”
“所言甚是。”
笛飞声不满地说:“我虽是握刀之人,但是与你切磋这些年,对剑道,自然了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李相夷见他剑舞完,不少看出门道的江湖人唏嘘。
“这人还想学李相夷,剑招都是花架子。”
“就是,这剑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