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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日,仇鸾便已在暖阁里,跪在青砖上接受皇帝召见了。这位年轻的少年侯爷披着银狐斗篷,腰间玉带扣竟镶着颗鸽卵大的宝石。朱厚照瞥见他靴尖上沾的泥点子,忽想起前世史书里这位将嘉靖皇帝坑的不轻的家伙,嘴角不觉勾起冷笑。

“臣蒙陛下垂爱,委任御前侍卫...”

“起来说话。”朱厚照打断他,顺手将案上一本奏本抛过去,“杨一清提督京营,如今整顿颇见成效,只是缺了几个坐营的主官,有人举荐你......”

仇鸾捧着奏本的手微微发颤,额角渗出细汗:“回陛下,臣没有什么领兵的经验,恐怕做不好这差事......”

殿角铜漏滴答三声,朱厚照突然放声大笑,笑的仇鸾心惊肉跳。皇帝笑够了才抹着眼角道:“亏朕的国家大臣保举你,让你去做一营主官,你竟这般怯弱.....看来让你做了御前侍卫的差,也不算亏待你。”

仇鸾方要谢恩,却听皇帝话锋一转:“朕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日常随侍左右,召对不合心意,可别怪朕不念你们仇家的好!”

仇鸾跪在青砖地上,听得皇帝这般敲打,登时如五雷轰顶。但见他青缎朝靴里的双膝早跪得酸麻,偏又不敢挪动分毫,只将两手死死按在官袍下摆,指甲都要掐进织金绣线里。殿外忽起了一阵穿堂风,掀得他银狐斗篷的璎珞穗子簌簌乱颤,倒像是檐下惊雀的尾羽。

“臣虽愚钝,却也不敢负了圣恩。”仇鸾颤着声叩首,额角汗珠顺着鼻梁滑落,在青砖上洇出几点暗痕,“只是这御前侍奉的差事...”

话音未落,朱厚照忽然将手中白玉镇纸往案上一摔。那物什原是前朝旧物,刻着“日月光华”,此刻在龙案上滴溜溜转了三圈,映得满室寒光。“好个不敢负恩!”朱厚照冷笑声里透着几分戏谑,“怎么刚刚还说蒙朕垂爱,委任御前侍卫,这会儿子听着又想打退堂鼓了是吧?你祖父何等英雄,怎么会有你这怂包?”

仇鸾听得这话,浑身骨头都似叫人抽了去。自己祖父是功勋卓着,深的圣心,可祖宗建立功勋不就是让后辈小的享福的嘛?要不建立功勋是作何?求富贵是作何?还让小的去上阵杀敌?那不是白白地建功立业了?他慌忙以头抢地,大概是磕得猛了,头上的官帽竟然掉落下来,滚到鎏金铜炉边去了。

“陛下明鉴!”仇鸾抖若筛糠,嗓音里已带哭腔,“臣年少无知,御前奏对不合圣意,念陛下看在我家,家世代忠良,我爷爷为陛下鞍前马后的份上,饶了臣吧。”

朱厚照却不接话,眯着眼看仇鸾,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是个怂包,经不起诈。”手中只把玩着案头一玉石。

仇鸾虽然跪在地上,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天子眼中的寒芒,正盯着自己。殿角铜漏又滴了十余声,方听得皇帝幽幽道:\"起来罢,仔细跪坏了这身祖宗给你挣下的官袍——听说你上月纳了一房妾室?这是第几个了。”

仇鸾闻言更是心惊,那妾室原是京营一参将之女,此事做得极隐秘,天子怎么会知道?正待分辩,忽见暖阁帘子微动,两个小太监抬着鎏金掐丝熏笼进来添炭。霎时间龙涎香气漫卷,混着仇鸾身上沉水香,倒似在殿中织就一张无形的网。

“臣...臣惶恐。”仇鸾勉强直起身来,却见皇帝已踱至窗前。虽然雪停了一日了,但是朱红宫墙上积了半尺银白。朱厚照忽吟道:“‘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你可知此句出处?”

“回陛下,是晏同叔的蝶恋花。”仇鸾答得谨慎,后背冷汗已浸透中衣。他忽觉天子今日言行,压根就不像那群混蛋所说的那般皇帝性情直率,说话从不藏着掖着。面前的皇帝和自己谈话,那真是字字句句藏着机锋。

混蛋当然是那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勋戚家子弟。

朱厚照转身时,龙袍的下摆扫过青玉砖,带起细微的窸窣声。他自袖中取出一方素帕,慢条斯理擦拭着那个玉石:“前日杨一清呈上京营花名册,朕瞧着倒有趣得紧。单是敢勇营就吃三百空饷,更别说那些个倒卖军械的勾当——你说这些蠹虫,该当何罪?”

话音未落,仇鸾膝头一软又要跪下,却被天子一个眼风钉在原地。但见那玉石闪着寒光,仔细一瞧,竟是一个虎,一个由玉石雕刻的老虎,那老虎形态怎么那么像古代虎符?

“臣...臣以为当严惩不贷。”仇鸾喉头发紧,忽想起上月才收了三千营一千总的一百两碳敬。此刻那银子还在府中的箱子里躺着,如今倒像是块烧红的炭,碰不得,摸不得了。

朱厚照忽又笑了,那笑声清越如碎玉,却听得人脊背生寒。他将玉石放回案上,对着张大顺道:“告诉夏助,不要看着仇鸾身上有这爵位,就怎么着了,让他先在乾清宫门前看大门!”

仇鸾闻言如蒙大赦,正待谢恩,却见天子俯身用剪刀截了盆子中的一支红梅,轻轻别在他玉带扣上:“卿家这鸽子血宝石虽好,终究是死物。倒不如这残梅,还带着三分活气。”

这话说得轻巧,仇鸾却觉脖颈发凉,仿佛那梅枝已化作三尺白绫。他强撑着躬身退出暖阁时,忽听得身后天子漫声吟道:“真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待得出了乾清门,仇鸾方觉双腿灌铅似的沉。两个候着的小厮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抬头望天,彤云密布如泼墨,看着宫殿原本的金瓦都铺着白雪,这白雪倒像是孝布蒙头。他忽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咱们家的富贵是你爷爷我拿命博来的,你小子有本事就谋得一官半职,做不好,就好好在家待着。做那养在笼中的雀儿,唱得好听,主人也会赏把粟米,可别唱岔了调...”话被一阵急咳打断,如今想来,竟是字字泣血。

正恍惚间,忽见司礼监陈敬自文华殿方向走来。那老太监揣着暖手炉,笑眯眯道:“瞧着侯爷这是打万岁爷跟前过来?奴婢瞧着您脸色不大好,可要传太医瞧瞧?”

仇鸾强打精神作揖:“劳您挂心,不过是殿内地龙太旺,有些气闷罢了。”

陈敬微微侧身,眯缝着眼打量他襟前红梅,嘴角笑意更深:“要奴婢说,这宫里最金贵的便是梅花——前儿御花园生了株绿萼,万岁爷亲赐了‘冰肌玉骨’的雅号,只可惜昨夜叫大雪压折了枝...”

仇鸾心头突地一跳,面上仍赔笑道:“草木无知,到底不如人懂得进退。”

二人正打着机锋,忽闻钟鼓司乐声大作。陈敬敛了笑容,朝乾清宫方向深施一礼:“万岁爷要移驾了,侯爷且慢行。”说罢头也不回,径自往汉白玉阶上去了。

仇鸾立在漫天飞雪中,望着宫墙内外的琉璃世界,忽觉那红梅香气愈发刺鼻。他伸手欲摘,却想起天子别花时意味深长的眼神,终是颓然垂手。宫道上的积雪被北风卷起,迷蒙中竟似见祖父戎装佩剑的身影,在雪雾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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