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出现的地方却是距离十八层地狱更加深入地心的地方。
不过这里并不是舒菡想象之中的那样黑暗和绝望。
反而眼前的景色让舒菡大吃一惊,让她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
不过这里却并没有地心历险记之中提到的地底的海洋和巨型的植物。
但是眼前仿佛是误闯入阿凡达片场一般,到处都是散发着荧光的植物和动物。
这些动物见到舒菡两人也不害怕,而是驻足看了他们一会之后才跑进了草丛之中,不知道追着什么东西跑远了。
“你来过这里吗?”舒菡见泰山府君同样一副惊讶的表情,正奇怪他之前居然没有来过这里。
果不其然,泰山府君摇了摇头,说道:“在前任星主沉睡的时候,我有幸来过这里,但是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着实让我很是惊讶。”
舒菡抚摸着泛着莹润的蓝色光芒的草叶,这片草叶却突然抖动了一下,身上的荧光就像是蒲公英一般四散飞向了空中,在半空之中摇曳着越飞越远。
而这个动作就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
周围其他或是叶片,或是树叶,又或是花瓣之上的各色荧光就像是被齐齐被惊动了一般,同时脱离了原本寄身的物体之上,齐齐冲着天空之上漂浮了起来。
一时间两个人的周围都是这样犹如萤火虫一般美丽的生物。
不过舒菡却知道,这些光点并不是什么萤火虫,而是星星点点的星元力。
这些星元力微弱又单薄,舒菡甚至觉得自己一个呼吸就能够将其吹散。
两个人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看着这些飞舞的星元力在半空之中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飞舞了一阵,然后齐齐朝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咦?”舒菡看向那个方向,问泰山府君:“那里有什么?”
泰山府君低头看了一眼舒菡,语气之中似乎有什么舒菡读不懂的情绪在其中:“那里就是古神们沉睡的地方。”
听到这话,舒菡不由的神情一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泰山府君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不过舒菡现在想要看到古神们的心情已经是急不可待了。
舒菡当先朝着那些星元力汇聚的方向移动而去。
不过她并不敢跟的太近,只是远远的缀着,就怕惊扰了那些星元力。
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舒菡看到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古树。
舒菡之前之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么一棵树,实在是因为这棵树太老了,其身上的树干已经变成了灰褐色,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
直到现在走近了,舒菡才看到这棵即便是十几人环抱也根本无法抱住的巨树。
站在其身下,抬起头来根本看不到头顶的事物,只有影影绰绰的枝叶和阴影。
不过现在那些枝叶在如萤火一般的星元力的映照之下被映射的一清二楚。
而舒菡也终于看清楚了,这棵巨树的树冠之上分明有几个由树枝盘绕形成的鸟巢。
而那些星元力此时正分别汇聚进入这些鸟巢之中。
“那里就是古神沉睡的地方,而这棵树就是前任星主所化。”泰山府君此时也已经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舒菡的身后。
舒菡稍微扫了几眼,几乎每个树冠之上都有一个鸟巢,这可比之前她看过的影像之中的人要多多了。
舒菡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思考着自己爬上去的可能性,这样会不会太过唐突了古神们。
还没等她纠结出一个结论的时候,树冠之上的星元力已经开始慢慢的熄灭了。
又或者说是被那些鸟巢给吸收殆尽更加的合适。
泰山府君直接跪倒在地,这让舒菡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跪下去,正当她的膝盖向下弯曲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将自己扶了起来。
舒菡低头看去,就见到巨树周围那些茂密的杂草此时都纷纷汇聚在自己的膝盖前,枝叶弯曲,奋力的将抵抗着自己的力量。
而叶片之上莹莹的星元力却有越来越强盛和明亮的趋势。
“孩子,你过来。”
一道声音从前方响起,带着包容万物的温和和慈爱,舒菡站起身来看向了那棵巨树。
这样的感觉舒菡曾经感受到过,但是却没有那一刻如同现在一般。
就仿佛是回到了母亲的羊水之中一般,舒菡不自觉的往前走去。
而泰山府君依旧跪伏在地上,连头都没有抬、
直到舒菡伸手触摸上那些粗糙的树皮的时候,刚才那种如入羊水一般的感觉才消散。
但是她却感觉整个人暖洋洋的,极度的舒适让她差点就要闭眼睡过去。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舒菡缓缓睁开眼睛,她的身体周围汇聚了数量众多的星元力,甚至要比流入树冠之上的还要多的多。
而这些星元力就像是乳燕投怀一般的正在快速的融入舒菡的身体之中。
“这?”舒菡一双金色的眼睛惊讶的瞪大。
此时她的眼睛之中已经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了,入目都是星星点点的星元力。
“你现在已经是新一任的星主了,自然星元力也会认你为主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那棵巨树在说话。
舒菡眼前都是一片金光,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就要丧失方向感,但是舒菡却并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她伸出手来,那些围绕着她的星元力就像是知道她的心意一般,避让了开来。
因此舒菡很是轻松的就触摸到了一块干枯粗糙的树干。
“母亲?”不怪乎舒菡如此称呼,除了一部分收到之前那个假货的影响之外,还因为舒菡确实在这棵巨树的身上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柔和温暖。
那种感觉,即便是梁慧也没有带给她过。
所以,这个称呼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喊出了口。
不过巨树却抖动了一下身体,笑道:“孩子,我可不是你的母亲,我们是平等的。”
“而你我之间的传承,远远要比母亲和孩子的关系要复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