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到了这儿还没吃过新鲜的鹅肉，有点馋，这会儿看见两只大白鹅就有点走不动路了。
“这鹅怎么卖？”
卖鹅的汉子听见有人问价， 赶紧道：“一块钱一斤。”
“这鹅养了快一年了，又肥又壮，买回去送节绝对体面。”
如今老母鸡活鸡的价格是一斤一块三，一块钱一斤的鹅听起来似乎不是很贵。
但是鹅个头大，大只的十几，小只的也得八九斤，在这个工资只有十几块几十块的年代，买只活鹅不简单。
每年也就是端午的时候，中秋，过年的时候最好卖，基本是新女婿买回去上门送节用。
特意买只鹅回家吃的很少很少，反正这汉子没碰到过。
“你们要哪只，我给你们称重。”
许娇娇道：“两只都要，称一下吧。”
对方没想到她那么干脆，大喜：“唉，好好，我这就称。”
两只鹅三十三斤七两，对方抹了两毛零头，收了三十三块五毛钱。
提着鹅也不好到处转，两人先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鹅收进空间，这才重新回到黑市。
这回刚进黑市，就看见顾长泽和沈冰玉二人。
也不知道是该说这两人蠢，还是该说这两个天真，来黑市这种地方，一点伪装都没做，沈冰玉还挽着顾长泽的胳膊，像逛街似的，在黑市走来走去。
时不时还点评一下人家拿出来卖的东西。
搞得黑市的人个个警惕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这是来干什么的。
顾长川见顾长泽当真出现在黑市，诧异了一下。
看来许娇娇是真的知道点什么，不然怎么连他们要来黑市都知道？
索性也没什么要买的东西，就远远跟在两人身后，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然后就听见一连串的对话，准确的说，几乎是沈冰玉一个人在说，顾长泽被她说得不耐烦了，才嗯一声表示在听。
“长泽哥，你看这里也有人卖粮食，比从村里买贵五分钱一斤呢，我们要是从村里买些粮食过来，再卖出去，是不是能也能赚点钱？”
“鸡蛋！长泽哥，我们也可以把家里的鸡蛋攒些来换钱。”
“居然还有卖菜的……长泽哥，你说我们在家里做点咸菜过来卖，行不？”
“长泽哥……”
“长泽哥……”
顾长泽应了她几次，终于把那点不多的耐心磨完了，喝道：“你有完没完？”
“卖这个卖那个，你有东西吗？”
“再说了，这是投机倒把！是犯法的！你不避着点还自己凑上来，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吗？”
“走走走，你赶紧和我回去，这地方以后都不要来了。”
两人在黑市拉扯起来，边上卖东西的大娘鄙夷看着他们：“看起来挺精神的姑娘小伙儿，没想到是脑子不好使的。”
“看不起投机倒把，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知道犯法的，还不赶紧远着点。”
“还以后都不来了，说得好像谁请你们来似的。”
“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东西，晦气！”
顾长泽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个老太婆给骂了，而且还骂得这么难听，当即就怒了，骂道：“知道投机倒把是犯法的你们还敢来黑市卖东西？”
“你等着，我这就去举报你！”
大家都被他的话惊呆了，一些胆小的提着东西就走。
顾长川和许娇娇也是无语。
知道顾长泽被钱桂芳养得没脑子，没想到他这么没脑子。
在人家黑市的地方说要去举报人家投机倒把，这不是找打吗？
要是遇见心狠点的人，要命都有可能。
不过这也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看热闹就好。
沈冰玉更是大惊，去捂他的嘴都来不及。
顾长泽还不知道自己作死，只当自己是热血青年呢，扒拉开沈冰玉想捂他嘴的手，道：“都是你的干的好事，看你非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嗷！”
话没说完，就被人从后面一棍子给砸脑门上了。
“哪来的瘪玩意儿，一点规矩都不懂，老子今天就好好教你规矩！”
“还想去举报？小爷打断你的腿，有本事你倒是去啊！”
棍子重重砸在顾长泽腿上，咔嚓一声，腿骨折了。
对方显然没想让他好过，好几个大汉，手里的棍子一下接一下，往顾长泽身上招呼，一看就是黑市的打手。
周围附近卖东西的人生怕受到牵连，赶紧提着自己的东西跑开了。
沈冰玉又惊又怒，一个劲求饶：“别打了，你们别打了，会死人的。”
“我们不会去举报的，他就是说了句气话。”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求你们放过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但是她也只敢在一边嚎两句，至于上前去拉架或者挡在顾长泽面前，那是想都不要想，那棍子那么粗，万一打在她身上不痛吗？
对方大约是不想弄出人命，把顾长泽打个半死，就收了手。
领头那个指着他的鼻子警告：“这次就放过你！再有下次，再敢来砸场子，老子活埋了你！”
顾长泽歇斯底里：“你们打人还有理了？”
“我哪里说错了，私下卖东西不是投机倒把是什么？”
沈冰玉生怕他再次挨打，更怕连累她，连忙一把扑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嘴，声音都带了哭腔：“长泽哥，你少说两句。”
她又对着几个大汉点头哈腰：“多谢几位大哥饶了我们，我们这就走。”
有人趁机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哟，小娘们脸还挺嫩，摸起来手感不错。”
他调戏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了我？保管比这个窝囊废强！”
他们黑市也是有规矩的，做生意就做生意，可不能欺男霸女，不然坏了影响，没有敢来黑市做生意怎么办？
所以今天沈冰玉才能保住自己，没被这些人给祸祸了。
不过，在黑市的地盘有约束，出了黑市的地盘可没有，沈冰玉到底能不能真保住自己，还很难说。
顾长泽见沈冰玉被人当面占便宜，快气疯了，一把挣开沈冰玉的手，往对方猛扑过去：“我跟你拼了。”
砰！
顾长泽倒飞在几尺开外，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