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您救救我爸，救救我爸，我给你磕头了。”
嘴里说着，陶大军一边磕头。
马盛躲到一旁。
“陶大军，你父亲的病情我已经了解。”
“他年纪大，除了肾衰竭，还有心脏病，身体已经不行了，就是做移植手术，也没有多少效果。”
“除了浪费钱，而且还很可能造成病人死亡。”
“陶大军，你父亲最好采取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
“说的好听，不就是让我父亲等死吗？”
“你还是不是医生？”
“还有没有医德？”
“你们为什么见死不救？”
陶大军根本不听劝。
“陶大军，既然要治病，那就掏钱好了。”
刘水把马盛拦在了后面。
“我，我家没有钱了。”
“你们没有钱，你就让医院免费给你爸治病，我到现在，没有自己的房子，你能不能把你家的房子让给我住？”
“我家的房子，为什么要让给你住？”
“那你为什么要医院免费给你爸治病？”
“大家都要免费治疗，医生，护士，这些人的工资，谁出？”
“那，能给我老婆免费治疗，为什么不能给我爸免费治疗？”
“谁说你老婆治疗是免费的？”
刘水问道。
“他，他刚才说的。”
陶大军理直气壮的说道。
“他说的是今天有人捐款，你老婆正好符合条件。”
“免费没有，只是今天正好有人替她出了而已。”
“那，为什么不给我爸捐款？”
陶大军还是追着不丢。
“陶大军，你爸在临床上，已经没有治疗的意义。”
“如果你爸与一个年轻力壮的人相比，肯定会优先救助年轻人。”
“钱是别人捐的，你找人家去，问问他为什么不给你爸捐款。”
“还有，你们一家，已经捐了一个，总不能好处都让你们家占了吧？”
刘水问道。
陶大军回头看了看自己老婆，一狠心。
“如果不给老婆治疗，能不能把钱转到我爸身上？”
“陶大军，你混蛋！”
王丽华跑到陶大军身边，啪的就是一巴掌。
“离婚，明天咱们两个就去离婚，谁不离婚，谁就不是人养的！”
陶大军哭着说道：“老婆，你还年轻，身子能扛，我爸年纪大了，等不及了。”
“等他治好，我们有钱了，就马上给你治病，好不好？”
“这个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玛德，我真想过去，打死他！”
“老婆得了癌症，居然想让老婆放弃治疗！”
“这样的混蛋，为什么要结婚！”
“他爸的命是命，他老婆的命就不是命！”
越来越多的人在咒骂陶大军。
陶大军愤愤不平的喊道：“你们骂什么，如果是你们的父亲得了绝症呢？”
一个男子说道：“得绝症的多了，能治就治，不能治，还怎么治？”
“医生已经说了，没有治疗意义了，你还让你老婆等死。”
“孝顺父母，也不是这样孝顺的。”
“自己活了几十年，没有一点本事，给自己父亲治病，还要老婆向娘家借钱，丢人吗？”
“还要拿老婆的救命钱，救自己已经油尽灯枯的父亲，丢人吗？”
“陶大军，你这是孝顺吗？”
“你这是喝人血？”
“你的兄弟姐妹，他们是死了吗？”
王丽华对陶大军决绝的说道：“陶大军，以后如果领离婚证，你我再也不会见面！”
王丽华转身向医院内走去。
“老婆！”陶大军喊着，就要追上去。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陶大军接通电话。
“陶大军，爸，你赶快来病房，爷爷不行了！”
陶大军一听，立马朝病房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喊：“丽华，快点，爸不行了。”
然而，王丽华却没有回一下头。
“马主任，陶大军这一次，家恐怕要散了。”
刘水说道。
“散就散吧，我们也管不着。”
“他家不散，也没有道理.”
“看上去他很孝顺，其实，也很自私。”
旁边一个老人说道：“这如果在古代，陶大军就是一个大孝子，说不定朝廷还会嘉奖的。”
“古代？”
刘水望着老人说道：“古代给人治病，可用不了这么多钱。”
“很多人，如果真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 你看看会怎么样。”
“现在啊，几十万元，真的能让人倾家荡产。”
“前几天，人家三十万，都买了一颗肾，有钱，还怕没有命吗？”
“唉，挣钱去吧，没钱没命啊！”
门口的众人散了。
滴水成冰的天气，没有热闹可看，谁也不会傻傻的在这里喝西北风。
刘水向马盛告辞。
徐长轩把衣服裹紧一点，朝家里走。
拐进小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路灯都少，今天晚上居然还坏了，小道里有点暗。
徐长轩暗骂了一声市政人员，不知道修路灯，忽然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要死要活？”
后面好像用一把刀顶住了他。
“活，活，兄弟，我没有钱，真没有钱。”
徐长轩吓得差一点尿裤子。
“没有钱？那就回答我问题！”
“说错了，明天让你家里给你办丧事。”
“大哥，你问吧，只要知道，我一定会说的。”
“你刚才在省人民医院说，有人花三十万元，就能买一颗肾，谁告诉你的？”
“赖毛，我听赖毛说的。”
“赖皮？谁是赖皮？”
“他在刘营住，叫赖丕，大家都喊他赖皮，是韦老大的手下，跟着韦老大混的。”
“韦老大在哪里混？”
“就在陈营，南城那一带混，大家都知道，他兄弟是陈营公安分局局长。”
“没人敢惹。”
男子带了威胁的意思。
“别耍心眼！”
来人在他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他的身份证，装进了口袋。
“你认为，三十万买一颗肾，可能吗？还是说是有人故意吹牛皮的？”
“真有，真的！”
徐长轩急忙说道。
“陈营住了很多人，听说都是等着卖器官的。”
“谁如果想买，就要与韦老大联系。”
“赖皮主要是管卖肾。”
“他亲口说的，卖一颗肾，就可以提三万元。”
“有一次 ，有一个卖肾的不想卖了，逃跑了，我们都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