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总还真是低调。”申东方笑到。
别的不说，就连他这个不大不小的服装厂老板，出门带一两个助理。而像洛凌这种大明星，竟然敢一个人出门？
“说到底，我也是吃饭一张嘴、走路两条腿的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呵呵。”洛凌谦虚了一句，又戏谑道，“倒是申总最近变化挺大啊，厂子大了些，你瘦了些，工人多了些，你头发少了些。”
嘿，他这一番打趣，将两人若有似无的生分给驱散了。
申东方暗赞一声，却也摆起了苦脸：“唉，可惜了啊，之前我厂子半死不活的样子，没钱没地盘没工人，全是托洛总的福，订单暴增，这才有所好转。但车小好甩尾，车大难掉头啊。如今地盘不够用，产量跟不上，流动资金也不足，恼火哟……”
洛凌先是一愣，但想想也能理解。
就好比一家餐饮苍蝇馆子，只有10桌的接待能力，忽然某天来了1000桌客人，是挺难办的。
他知道晚会过后，雅颂服装厂的生意会有好转，但没料到直接爆了。
啊哦，看到找他们代工，估计找错人了。
他也是念着申东方会来事，这才有了合作的打算，如今看来，怕是不行。
申东方只当洛凌是来“探亲”的，也没往多处想，开口道：“洛总如今回来省亲，也算荣归故里吧，呵呵。”
洛凌摆摆手。
来都来了，干脆也提一嘴儿。
“申总，是这样的。你或许知道我有一家公司叫星梦文化，我准备打造一个自己的服装服饰品牌……”
……
申东方很无语，也很无奈。
他也想接下洛凌的生意，但产能就这样，实在有心无力。如今雅颂厂自己的单子，都有不少是拿给外面的厂子在帮忙呢。
所以，只能连连抱歉了。
洛凌也表示理解。
两人正说着话呢，申东方电话响了。
洛凌直了直腰，转头就看到侧后方报架上放着一叠纸，便示意想看看。
申东方瞅了一眼，只笑着挥了挥手，又继续接电话。
洛凌起身，将那叠纸取了下来，一张张翻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吃一惊。
这是一叠画纸，每一张上面都有许多动漫人物。
洛凌吃惊的是，这些动漫人物明显是炎夏国风的风格，只是流线设计及人物定版有些滞涩。
“嗨，这是我女儿画的，她是个没有工作的动漫插画~~不算画师，只能算画手。”申东方接完电话，瞧着洛凌看得入神，便解释了一句。
“额，画的确实不怎么样……”洛凌确实看得入神了，说话也没走脑子。
申东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当着老父亲的面儿，说人家女儿的坏话，貌似不太好？
还好，洛凌的下一句话让他好受了许多。
“但画中人物所穿着的服装~~很棒！也是她自己想的吗？”
“应该是吧，反正都毕业两年了，也不来厂里帮忙，整天就窝在家里摆弄画笔颜料，愁啊。”
“我能见见她吗？”
“她妈？他妈就在厂里，管伙食团呢。”申东方一懵，搞岔劈了。
“我不是说她妈~~哎呀不是说您夫人，我是说你女儿。”
“哦，稍等，我让她到厂里来，反正也不远。”
“有劳……”
……
“哇咔咔，爸，是洛凌本人吗？！活着的吗？”
“思然来了没有？许晴曦呢？《烈炎战纪》的《暖风》老好听了。”
“爸，你把洛凌给我薅稳了啊，薅得死死的！”
“不行，爸，你把厂子大门锁死了啊！”
“……”
申东方脸上刚刚消失的尴尬，又爬了上来。
洛凌忍住了笑意。
就这性格，能稳在家里两年？
也是够奇葩了。
————————
不多时，风风火火的声音就在楼道间响起，一个身高一米六出头的年轻女子就出现在会议室。
洛凌眼前一亮。
不为女色，而是这名女子穿的衣服。
典型的中款炎式旗袍，印花暗袖……
洛凌脑子里自然就冒出了某个画面——芊芊淑女，婀娜旗袍着身，曼妙多姿，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额，好吧，现实是相反的。
申东方的女儿，即便穿着宁静温婉的改良旗袍，也没挡住她自身又彪又莽的气质。
申灵儿。
名字挺有灵气，长相不算出众但眼神也有灵气，但气质一看就有点“虎”。
一进会议室，她就追着洛凌撵了两圈。
没撵上。
洛凌也是练出来了，一见到认出自己的女性，身体就自动作出了“防扑”反应。
……
申灵儿看看签名，又看看洛凌，再看看签名，又看看洛凌，大眼珠子里全是不可置信。
不都说字如其人么？
怎么好好一帅哥明星，写的字儿这么丑？
额，洛凌也是没法。
练了许久，签名的艺术水平已经有所提升，但还是很丑。
连签名都丑，那就更别指望那些祝福的词句了。
……
一番寒暄过后，申东方也没离开会议室。
他不是怕洛凌不轨。
他更怕自己的女儿犯莽。
都是年龄差不多的炎夏儿女，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就因为灵儿有个颠勺厨子妈么？
“申姐……”
“可以叫我灵儿吗？”
“额，申女士。”
“好吧。你是明星，你说了算。”
“我能考考你么？如果让你为苏天后设计一款炎夏国风的服装，你……”
“苏天后？苏天后要来吗？那不行，我得回去化个妆先！”
“灵儿，你耳朵抓不住重点么？”——申东方翻了个白眼。
“哦，老爸，我太激动了呗。洛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早就为苏天后设计过衣服了，嘎嘎。彩版原稿在家里电脑上，不过我可以现在画出个大概……”
“那感情好……”
……
不多时，洛凌大为震撼。
申灵儿画画的水平很一般，但想出来的服装很是牛逼！
有多牛逼呢？
后面再提。
只能说，申灵儿的就业方向明显跑偏了！
反正洛凌的脑中，已经想象出苏念欢穿上这身衣服的惊艳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