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众人全部恍惚,觉得杨清流过于淡定了。
这真的是迎战姿态吗?为何从少年脸上根本看不见紧张,需知那可是圣境中的佼佼者。
眼下有机会,杨清流不选择跑也就罢了,还在这里闲谈,多少不把护道者当回事,过于小瞧了。
时光渐逝。
阁楼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虽从外面看与凡俗客栈无异,但内里自成乾坤,可纳须弥。
蒲团上,正与少女交流的杨清流目光陡然流转,定在亭台阁楼处。
那里青光荡漾,有人影在靠近,速度不快,但每一步仿佛都踏在心间,引心跳共振。
“是圣朝护道者!”有人惊呼,认出来者身份。
“谁在欺辱我圣朝子弟?!”威武声传来,若洪钟,带着怒意,引道则共鸣。
这是下马威,但对杨清流没有什么作用。
反倒在场很多人连天仙都不是,面对圣境威压难以保持体面,此刻光是听着就腿软,甚至有不少人直接摔倒在地,不断哆嗦,心神惊惧。
杨清流没有说话,依旧很平静,注视来人方向。
这是一位中年人,腰间配染血龙角,前进时浑身都在发光,若一位降龙者,看起来相当非凡。
“你朝是那个祸端?”护道者快速临近,一眼就盯上了这里,内心虽有怒意,却也惊讶。
早先他有要事缠身,还担心守不到少年,未曾想对方非但不逃,居然在这里喝茶,看起来颇有闲情雅致。
“青叔!”地上,何千山很激动,看到何青的瞬间瞳孔都亮了几分,在大叫,只可惜不能逃走,被杨清流锁定在此处。
何青神色冷冽,来途中他已经知晓前因后果,只是没想到何千山居然这么狼狈,披头散发,连牙都掉了几颗。
“小辈,你犯了忌讳。”
“将我朝传人送来,而后磕头谢罪,我可以让你走的轻松点。”何青站在原地,怒视杨清流,以命令口吻道。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清楚此事不可能善了了,要出现流血事故!
“分明是他们先针对,技不如人,却要我们请罪,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混沌天马冷语。
眼前这中年人戾气太重,动辄便是镇压与杀伐,让它打心底不爽。
要知道纵然王族都不见得如此嚣张,在外会保持谦逊。
“一头孽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何青蹙眉,神色更是阴沉几分。
锵!
下一刻,他的掌心涌现煞气,凝为白虎爪痕,直接朝混沌天马落脚处抓来!
看得出来,何青绝对霸道,只因混沌天马反驳便要下杀手,根本不屑交流,不将杨清流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哞!”混沌天马嘶鸣,人立而起,前蹄踏出与白虎爪痕对撞。
砰的一声!
虚空出现裂缝,整座阁楼都在摇晃,二者一触即分,大碰撞后分立两头,都紧着眉头。
“交手了吗,还是已经结束了?!”有人惊悚,只觉得眼前一恍,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二者的速度太快,且一触即分,在场除却有数的几名人杰,其余人的眼睛完全跟不上他们的动作。
几名人杰没有说话,眼睛却瞪得如铜铃,似见鬼一般盯着战场。
“没有斩掉?!”
另一边,何青感受着手臂传来的酥麻感,心头震动,眉头蹙的很紧。
这头神驹了不得,他处在圣境,一击却没有拿下,这种结果太出人预料。
“丫的,不能动用法力,肉身也有缺憾,居然连圣境不能镇压?本座不信!”混沌天马也在嘀咕,对这样的战果不满。
说到底,它不曾掌握长生仙经这样的帝术,虽没有受道伤,但时茵留下的力量依旧影响它的发挥。
“杀!”
下一刻,混沌天马大喝,主动出击,要一战!
它来自与王族齐名的族群,虽然平日里贱嗖嗖的,但骨子里足够骄傲,纵然各种条件都不利也不愿与何青这样的人齐平。
“有这意思,待我擒下你,再去斩掉你的主人!”何青冷哼,不退让,同样冲出!
“擒你老母亲!”
轰隆!
虚空再度出现大裂缝!
一人一马撞在一起,令整片须弥空间爆发神光,太璀璨,且不断有道则涟漪冲出,逼得众人连连倒退。
“我是否出现幻觉了,这匹神驹究竟什么来头,居然在与一位圣境大能硬拼!”人们惊骇,感受场中石破天惊般的动静,口干舌燥。
这很不可思议,要知道何青可是圣者啊,在青州已经属于中流砥柱的强者。
可眼下居然被一头马给拦住了,更要命的是,马儿的主人还在作壁上观呢,看起来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
“哈哈,就这点本事,也妄图擒拿小爷?年纪不算大,牛倒是吹的不小!”混沌天马大笑,野蛮冲撞,硬撼神通道法。
“吼!区区孽畜,还妄图反天吗?给我去死!”何青长啸,打出了真火。
早先放出豪言,却迟迟拿之不下,让他感觉非常丢脸。
轰鸣声不断!
几百招的对抗后,两者再度交错,各自退开。
何青闷哼,喉咙有血,但被他强行咽下,不愿示人,而混沌天马则老神在在,睥睨对方。
它虽不能动用法力,但自身体魄足够强横,只是施展不出能彻底镇压对方的手段罢了。
“还狗叫吗,若非小爷经历过大战,肉身抱恙,三招之内就能镇压你!”天马仰着头颅,言语逼人。
这样的结果震惊所有人!
特别是一些顶尖天骄,目中皆有异色,若有所思。
在场,唯一还算平静的就是金婉清了,因为早先便对天马的来历有所猜测,只是看向杨清流的眸子里有探究,充斥好奇,欲言又止。
另一边,何青神色彻底阴了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这匹马的对手,后者肉身太强悍了,宝术轰出,所起的效果微乎其微,难以损伤根本。
“孽畜,大言不惭,真当吾拿你没办法吗?”何青眉头紧锁,少顷情绪竟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