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梁思凡的车队驶入了一处庄园之内。
梁思凡在走下车之后,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面孔,让自己的神情尽可能看起来的哀伤一点。
接着他还扯下自己掌心包裹的纱布,忍着疼痛把伤口又扯开了一点。
做完这一切之后,梁思凡从车内又拿出了一捧百合花,随后向着后院走去。
一路上庄园内的佣人,都会恭敬的喊着一声少爷。
梁思凡没有摆出任何的架子,都是微笑的点头示意。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后院,推开了其中一间厢房。
偌大的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家具摆设,只布置了一个祭台。
上面摆放着一个牌位,一个香炉,还有两个长明灯。
一名妇人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的默诵着地藏经。
正是轩辕家如今的女主人,唐绮罗。
梁思凡将手中的百合花摆放在祭台之上,又点燃了三柱香插入了香炉之中,语带悲伤道:“弟弟,愿你在天之灵能保佑父亲和母亲身体安康。”
“你倒是有心了。”
唐绮罗停下了自己的默诵,睁开眼睛声音平淡而出:“这才刚回来,都还没好好休息就来看你弟弟。”
“应该的。”
梁思凡呼出一口长气,面对自己的这位义母,他是发自骨子里的敬重,毕竟他能有现在的地位,全是眼前这个女人带给他的,虽然他只是一个替代品,不过依旧恭敬的开口道:“母亲,儿子知道您思念弟弟,但是你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啊,这许久没见,您又消瘦了不少。”
“我的身体,没所谓的。”
唐绮罗的脸上只有着一种极致的哀伤,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我之所以还愿意活着,也只是怕自己死后,没有人再给我的孩子诵经祈福了,也没有人给我的孩子烧纸钱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穿着一袭素衣,美艳的脸上憔悴不已,那双眼眸犹如一潭死水,声音清冷道:“这孩子没能活着享受到这个世间的繁华,死后我不希望他在下面再受苦了。”
梁思凡看着眼前的女人道:“母亲,你这样弟弟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心疼的。。”
唐绮罗轻咬嘴唇,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没有心疼我,只会怨我,怨我没有保护好他,否则为什么这么久了,连一个梦都不愿意托给我?”
“他怨我也是应该是,作为母亲却没能保护好他,是我的错。”
“所以,我这一生都会一直守在他的牌位前,直到生命的终结,也算是赎罪了。”
梁思凡知道自己这个义母的性子,也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问道:
“对了,义父呢?怎么都没有看到他?”
唐绮罗开口道:“我父亲有事把他叫出国了,也好,也省的他在家整日只知道喝酒买醉了。”
“外公?”
梁思凡眼神变了变,他当然知道自己义母的父亲是曾经的一号,曾经国家最高的领导者。
只是他有些好奇,义父不是已经许久不问事了吗?
外公是用什么理由把义父叫出去的呢?
此时唐绮罗的鼻子轻轻的嗅了嗅,微微皱眉道:“你身上有血腥味,你受伤了吗?”
梁思凡晃了晃自己的手,挤出一抹微笑道:“就是一点小伤而已,母亲不用担心。”
“谁干的?”
唐绮罗那如同死潭一般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语气冷漠了下来:“当年没能保护好我的孩子,如今要是连你都护不住的话,我还配当一名母亲吗?”
“告诉我,是谁打伤的你!”
梁思凡故作犹豫的挤出一句:“母亲,这件事我能自己解决的,实在不愿让您操心。”
唐绮罗只是冷冷的重复了一声:“是谁?”
梁思凡咬了咬嘴唇:“是一个叫秦凡的,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诱惑了晚晴妹妹,我前去讨个说法,却被他打伤了。”
“秦凡?”
唐绮罗目光微微眯起:“这是什么人?”
她一直闭门不出,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全然不知道。
梁思凡在来的路上已经详细的了解过了秦凡在京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脱口而出道:“他是独孤灭带来京城的,还特意为了他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权利凌驾于各大机构之上。”
“这小子如今风头正盛,在京城肆意妄为,杀人如麻,即便是世家大族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在听到独孤灭这个名字的时候,唐绮罗的眼神之中燃烧着两簇怒火,瞳仁因愤怒而急剧收缩,她嘴角微微下撇,勾勒出一抹凶狠的弧度,咬牙切齿道:“好啊,这个独孤灭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当年自己没有做到的事情,如今是打算扶持这个叫秦凡的来做吗?”
“这叫秦凡的很厉害吗?”
梁思凡神情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母亲,独孤灭好像对这个秦凡特别的看重,还放出话来说,谁要是敢动秦凡,就是和他为敌。”
“哈哈哈哈!”
唐绮罗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却透着至极的怨毒:“好啊,真的好的很啊。”
“独孤灭一直以来都是孤家寡人,还有着大宗师的实力,还有着一号的帮助,让我想要杀他都难。”
“如今倒是给我机会了。”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他不让人动秦凡,我偏要动,我也要让独孤灭尝尝白发人送黑人的痛苦!”
梁思凡眼底闪过一丝隐秘得逞的狡黠,可是表面上却是一副着急的模样道:“母亲,独孤灭如今的地位难以撼动,各大世家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愿意和他为敌的,咱们要是动了秦凡的话,恐怕后果会很严重啊。”
“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我敢!”
唐绮罗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新仇旧恨,我要和他一并清算,就先拿这个秦凡开刀,来祭奠我死去的孩儿。”
“我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谁敢阻我,我便杀谁!”
梁思凡重重的点头:“好,一切都听母亲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