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一晚的落红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这几天两人跟蜜糖似的粘在了一起。
要不是对恋爱脑知根知底，明白她对自己死心塌地。
秦康差点就要以为自己头顶了一片绿。
可即使这样，这喜当爹也来得太快了点吧？
他轻轻扳过柳静芸香肩，脸上泛起古怪表情：“芸儿，会不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风筝轮啪嗒掉在了地上，柳静芸声音已带起哭腔：“秦哥——你不相信我吗？芸儿是干净的，芸儿只和你……”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康一巴掌捂上自己脸，用力揉了揉。
“咱们理性讨论啊！虽然咱俩婚后亲密接触的次数是有些多，虽然这床头喜的概率也不是没有，但毕竟才过了几天啊，你怎么知道就有了呢？”
指尖拭过发红的眼眶，柳静芸昂起头，用上不容辩驳的语气：“我就是知道！”
秦康不由失笑：“这又不急，该来的时候就会来……”
“秦哥——”柳静芸用力抓握住秦康的手，小嘴已然嘟起，“我是认真的！你难道忘了我是什么异能了吗？我都看到了！”
“啊？”
“说看到也不准确……应该说是感知吧！”柳静芸歪着脑袋想了想，继续道，“我的治疗异能可以作用在细胞层面，对自己也是一样的，身上起了什么变化我可清楚得很！”
秦康眨巴着眼睛将手轻轻盖上柳静芸的小腹：“真有了啊！”
“嗯！虽然还是个受精卵，但妈妈能感受到宝宝的存在！其实，在头一天晚上，就有了……”
“这么好孕？”
没听出话里的揶揄，柳静芸脸上浮起幸福的云霞：“芸儿身体是挺好的，例假也一直很规律，洞房那晚又赶上了排卵日。可关键还是秦哥……”
“我怎么了？”
柳静芸倚靠上秦康胸膛，仰起头，眼如弯月：“秦哥的小蝌蚪好生猛，把芸儿的……团团围住……”
“行了行了……你不用描述细节，听着怪瘆人的！”
手掌在柳静芸平坦的肚腹上缓缓打起旋，秦康笑着说：“后发而先至，你是家里第三个重点保护对象。往后可不能再熬夜啦，要多休息！”
讲道理，这几天虽然也熬夜，参与其中的却是两个人，所以柳静芸的思路又一次跑偏了方向。
“秦哥，没关系的啦！我的异能会自动保护好宝宝，只要大人没事，宝宝就平安。”
她娇羞地垂低眉眼：“芸儿还是一样……一样能让秦哥快活……最多……最多是以后肚子大了，爱爱时不太方便……”
感觉到肚子上的手停下了动作，柳静芸抬眼：“咦，秦哥你怎么啦？”
只见秦康瞪圆了眼睛，嘴里都能塞进个拳头。
“没……没啥！”秦康着急忙慌地随口辩解，“早饭就吃了个饭团，大概饿了。”
“那我们回去吧！”柳静芸蹲身从地上捡起风筝轮，“我给你做好吃的。”
还要什么好吃的，柳静芸已够香。
一番酣畅淋漓过后，两人坦诚相拥，对视四目间像是牵起了丝线。
“秦哥，你不饿了吗？”
秦康摇了摇头：“吃饱了。”
“可你什么也没吃啊？”
“是吗，我瞅瞅……”说着秦康掀开了锦被一角，“洒上了樱花瓣的奶冻，粉嘟嘟的，只看一眼又把馋虫勾起来了。”
嬉笑间，奶冻入怀，暖融融似要在身上化开。
“那只风筝……”
“哦，这两天府里不是在盘点吗？把原来李家……”
“没事，”秦康轻轻吻在她唇上，“接着说。”
“嗯。李家人的东西都翻出来处理了，或者扔了，或者给佣人收了去。我路过看了眼，见这风筝还挺好玩的，又想到燕子是送子的，就留下来。”
“燕子不只是送子，还会南归。”呢喃细语中，秦康挑起柳静芸玉琢般的下巴颏，“芸儿也想家了吧？”
两天后，在改换门庭已成为秦府的那座四合院门口，秦康将一串钥匙交在了杜卫政手里。
“杜叔，府里的存货管够，只是吃穿用度的话，好几年都花不完。您就帮我每月过来核一下账本，别叫佣人们偷着变卖了就成！”
“放心吧！等你和雪儿哪天回来，这里一准跟走的时候没两样！”
秦康冲着新任市长笑了笑，这半个丈人的确靠谱。
前后不过一个星期，除了原有秩序被打破，有些事情也悄悄发生了改变。
对外，先是联系上了内檬方面的头领，开门见山地表明用意，首恶已除，余罪不咎。
对方虽是李世延旧部，可打听到李家父子在一夜间身死族灭，异能铁卫荡然无存，机甲部队尽归人手……掂量过自己份量后也只得臣服。
对内，星月会掌控军队后，在属地实行了半军事化管理，同时着手建立种植园。
无论是外城的流民还是内城的富户，一视同仁，以工代赈，靠劳动换取每日口粮。
而能发出这一口吃的，倚仗的就是婚宴宾客们的议罪粮。
所有收缴来的物资被统一收归公有，登记造册。今后无论是政务还是军务，各项支出都需提前申请，列明具体用途，获批才可支取。
不过秦康是个例外，杜卫政主动开了口，让他先拿，剩下的才会登记。
盛情难却，秦康也不来假客气。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就是这瓢有点大。
就连留在葆定的气垫船也一并拜托了星月会的人走一趟取了回来，成了众多载具里的一部分。
非但气垫船的货舱被塞满，那十台机甲也发挥了设计意图以外的功能，除了驾驶舱以外的空间都被用来堆放物资。
欧罗的技术团队和翻译挤进了同一辆越野车，也跟在队伍里头。
到了分别时候，秦康牵过杜卫政一只手握紧：“杜叔，欧罗还占着檬古，贼心不死，龙江那边也不是善茬，你离得太近了，万事小心！”
“放心去吧！”杜卫政在秦康手背上轻拍，“帝都不是我一个人的帝都，是千万人共同的家园。所谓卫国，实为保家，是守护这乱世里一点火种，任谁都会拼尽全力。再说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这不还有你给的四台机甲吗？”
“好，遇到什么问题跟我说！”
杜卫政哈哈一笑拍上秦康臂膀：“那是肯定的！我只是代管，不找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