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抬手轻轻拍着柳静芸的背心：“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回去洗个澡又是香喷喷的，哪里不干净了？”
“洗澡？”柳静芸抬起头，眼圈泛红怔怔发愣，像是想起了什么过往又嚎啕大哭起来，“都是你不好！你是我命里的灾星！跟着你倒霉事一件接一件！”
秦康眉头紧皱，先是将柳静芸一把推开，又招呼起隔不远站着的瘦削男人：“你再把她包回去吧！”
柳静芸从喉咙里挤出声尖叫：“不要——”
秦康甩了把手上粘着的黏液，嘴角一勾：“想想清楚再说，我是救星还是灾星？”
柳静芸气炸了腮帮，一跺脚掩面而去。
秦康从旁找到秦悠亚，一个眼神交汇她便会意，匆匆跟上。
料理完这些，秦康将视线又一次移转到绑人的瘦子身上，这家伙如遭雷击，扑通一下来了个五体投地。
“秦老大！我就是个打下手的，常雪峰让干啥我就只能干啥。坏主意都是他出的，真的不关我事啊！”
“让你干啥就干啥是吗？”秦康一手托起下巴，步步迫近，“那他有没有让你去死啊？”
“啊——”瘦子浑身过电似的颤抖，空气里弥漫开一股子尿骚味。
扶住额头轻摇两下，秦康又说：“我也不是歧视你，可你这异能真是太恶心了，杀你还脏了我的手。这样，你去把昨晚上用汽油救火那家伙找出来。”
瘦子赶忙起身，一两分钟后，一个佩戴大号黑框眼镜、痤疮发得跟大饼上芝麻似的胖妹被他带了回来。
见秦康走近，胖妹十根手指绞缠在腆起的肚子上，挤出声和外表货不对板的夹子音：“秦哥哥——伦家是好女孩——都是常哥哥强迫我的——”
只觉头皮和脊背上都是一阵发痒，秦康强忍着不适，帮胖妹摘下了眼镜。
迎着胖妹痉挛般眨动的双眼，秦康干笑着说：“明白。我就不喜欢强迫别人，等会儿你要做什么不做什么，全都出于自愿。”
“真的吗？秦哥哥你真是个好……”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秦康已别转身，隔远了对准并肩站定的瘦子和胖妹横挥出一手。
出于下意识反应，他俩不约而同地抬手遮住了头脸，几秒钟后才缓缓放下，诧异地看向对面微微笑的秦康。
“之前我给过你们两位带头大哥机会，可是他们没有珍惜。现在机会留给你们了。”
瘦子和胖妹都是面露喜色：“多谢秦老大不杀之恩！”
秦康抬起一手摆了摆：“我也给人打过工，有些事情上确实身不由己。而且你俩现在是普通人，再要怎么为难也不合适……”
“什么……什么普通人？”这信息量太大，胖妹一时消化不了，都忘了夹子音。
秦康脸上勾起恶趣味的坏笑：“你俩的异能已经没有了。因为只有拉到同一条水平线上，才能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啊！”
瘦子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声音更显尖细：“什么比赛？”
“打耳光比赛啊！”秦康一脸轻松地回答，“你俩面对面站好，交替着扇对面的耳光，最后站着的人就能活下去！”
“秦……秦老大……哎呦！”
瘦子的后半句话还在嘴里，脸上已挨了响亮的一巴掌，五根粗红的指印渐渐浮起。
既然胖妹不讲武德，那他就没啥好客气的，啪地也是一下还以颜色。
把清点物资和整编人员的活计丢给了喻子龙，在连绵不绝的啪啪声中，秦康领着谢澜向外走去。
管东胜和常雪峰的老窝离开这片也就一两公里的路程，都不用开车，直接用跑的也很快赶到。
砰地踢开房门，秦康还没走进，就听见屋子里间传出声声尖叫。
循着声音往里走，他便又见到了几个熟人。
还有那双白皙光洁的美腿。
女人认出了秦康，原本揪起的心防一下松快下来，放开了拦住头脸的手臂。
那一张俏脸上可见新添的乌青。
秦康走近：“他打的？”
女人咬着嘴唇用力点了下头。
秦康眼里闪过一道光：“他再也打不了你们了。”
末世里，人对于死亡有着非比寻常的嗅觉，女人一下就听懂了，紧紧交握住秦康的手：“谢谢！秦老大，我无以为报……”
将手从那片柔嫩与滑腻中抽了出来，秦康朝外间一指：“你们自由了，出去时候带上门。”
等那六个女人连同身上带起的香风都消失不见，谢澜耸了耸肩：“我想你不会是特意带我来见证一场英雄救美的吧？”
秦康冲着他神秘一笑，证实了这份猜想。
接下来，秦康也不多话，在房间里一通翻腾，不多时就带着一个手提箱和从冰箱里翻出的塑料袋来到谢澜跟前。
看着手提箱和袋子里那坨绿油油的东西，谢澜也不由瞪圆了眼睛：“这不是显微镜和水熊虫吗？”
“嘘——记得我跟你说的，闷声发大财。”
管常二人留下的水藻并没有太多，秦康索性来了个兜底翻，全部用完。
“这就完事了吗？”谢澜活动过十根修长手指，抬起眼皮正赶上秦康手持测能枪当头一照。
“嘀！”
“对于已经觉醒异能的个体，强化会在辐射过后短时间内就起效。”秦康瞄了眼液晶屏上的数值，眉毛一挑，“你现在是2398。”
“你有多少？”说话间，谢澜就向着秦康伸出了手。
秦康把异能枪揣进怀里：“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谢澜回答得很是干脆，“让我知道差距！”
“好吧！”秦康倒转了枪身交在他手里。
看过照射后的读数，谢澜细长的柳叶眼一下撑圆：“8870？！你个混蛋……”
他压低了声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航州以前。”秦康合上了手提箱盖子，“你要说我自私我也认了。现在能利用这份能量的只有我一个，这个秘密一旦暴露，全世界都会惦记我。”
谢澜伸手盖上秦康手背：“别说了，我懂。这个秘密我会带进棺材里。”
秦康展颜一笑：“我更希望你运用这份能力好好活着，接下来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谢澜板正的脸上浮起一丝古怪：“我就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