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局长亲自跟上级打起了电话，连主管他们的行政部门领导也都被惊动了。
“查，这批疫苗到底是从哪里发放下来的，每一个链条都给我查清楚！”
“所有的涉事人员，一律抓捕看押起来，等到疫情结束后再决定如何处理。”
“是。”
……
上级部门的动作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干警们就到了欣欣药业。
这是一家专门生产各种疫苗的工厂。
种花国有三个人口大省的防疫疫苗都是从他们这里走的货。
刚刚从被窝里被叫到这里的厂长，以为来人是要新疫苗的，一脸得瑟的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你们要得再急，也得等我们生产出来……”
“你想多了，我们就是想知道，这疫苗是不是你们研发生产的？”
对方的严肃，让厂长预感到了一丝丝不妙，
“我们只管生产不管研发的，领导。”
“是什么人委托你们生产的？叫什么名字，电话多少？家庭住址？”
“这个……”厂长犹豫了。
对方这问话方式，明显不怀好意啊。
“如果你拒绝提供的话，那就你吧，跟我们走一趟。”
人命关天的大事，干警一点儿也不想耽误哪怕一分一秒。
“我说，我说。”厂长忙不跌的拿出了他们委托生产协议，“就是这个人。”
“付一恒？”
前来问话的干警对于洛城的这些上层圈子也还算熟悉。
看到这个名字，当时眉头就皱了，“你们是不知道他的人品吗？”
厂长：“……”
这话让他怎么接，他们是做生意的，对方给了钱，他们加工生产，有利润就行了。管甲方爸爸人品干啥呢？
“另外，不是说他们付家已经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吗？怎么还有钱委托你们代加工？”
“钱……只付了十万定金，其他的还没有给呢，说是货款回来的时候再按比例分成。”
“空手套白狼？”干警笑了，“这活儿你们也敢接，活该被坑。”
厂长瞬间斯巴达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我们接到了通知，这批疫苗根本就没用，知道了吧？”
“不，不会吧？”
厂长张大了嘴，几十秒后，突然惨叫了一声：
“快快，停止生产，停下来，关机。”
明知道是赔本的买卖，还生产个什么劲儿啊，机器每多响一声，费的都是他的电。
“所有已经生产的，还有在生产线上的药品全部封禁不许再流出去一支，明白吗？”
“明白！”
“等到我们出了调查结果之后，这些药物是另作他用还是销毁才有定论，你们厂里没有么自主处理的权力，明白？”
“明白！”
干警们留下了几个在厂里盯着把这些东西装箱封存，其他人则是飞速的扑向了付一恒的住处。
而这个时候，付一恒刚刚回到家。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但眼睛里却尽是兴奋的光芒。
天知道为了把握住这次发大财的机会，他都做了什么事情。
不过，他不后悔。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付一恒坐到了书桌前。
打开了电脑。
他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他付一恒从小到大都是受老天眷顾的人。
果然，他不过就是随手在网上投了一份简历，居然就被黑影给看到了。
还找到了他，让他负责了这一次的疫苗生产厂家的接洽工作。
报酬是所得利润分他一成。
一成利润，那也是好几十万啊。
为了拿到更多的钱，他甚至还入了一股，自己钱不够，还使手段从洛梓萱那里骗了一笔。加在一起，一共十五万。
一想到一个月后，这十五万就能翻成五十万，甚至五百万……
他这心情就忍不住想沸腾。
等钱到了手，他立刻就从这个鸡蛋壳里搬出去。
他要住大房子，要买豪车，要把之前失去的所有的一切，都再拿回来。
付一恒拿着计算器，“啪啪”的算着药厂的生产量，然后时不时盯一眼电脑上的新闻页面。
看着那些对于疫情地区的报道，那些因为疾病而痛不欲生的人们。
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而是一次又一次祈祷，让疫情来得更猛烈些吧。
越多人感染，疫苗就越紧俏，他赚的也就越多。
就在他做美梦的时候，干警们敲响了他家的门。
住在客厅里的付清河起身过去问道：
“谁啊？”
“我是付一恒的同学。”一位干警开口道。
付清河知道这些天付一恒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之前的同学，想要借到些周转资金，听到有同学上门，不疑有他，转头叫了一声：
“一恒，你同学来找你。”
付一恒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出来。
他是找以前的同学借过钱，但是并没有什么人给他好脸，毕竟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但还是有几个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说是想办法帮他凑凑。
难道这位是来送钱的。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
他付一恒的好运气终于回来了。
现在他只想把所有的钱，都投入到疫苗生产当中去。
如此想着，兴冲冲的开了门。
结果就与门外的干警对上了眼儿。毫无疑问的被抓到了警察局。
“您说什么？疫苗是假的？”付一恒痴呆一般的半张着嘴。
疫苗是假的？怎么能是假的呢？
他还指着这疫苗发家致富呢。
审讯员默默观察着他的反应，等他稍微平静了一点后，才又开口询问：
“疫苗是你研发的吗？付氏医药已经被相关部门取缔了，你是怎么取得疫苗的相应批文的？”
“不是我。”反应过来的付一恒立刻摇头，“我只是一个中间人，是别人委托我帮忙联系的厂家而已。”
“委托人是谁，姓名，电话，家庭住址？”
付一恒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知道的信息提供给了干警，只是……
“家庭住址我也不知道啊。”
旁边儿一名干警一拿到电话号码立刻拨打了。
然后，电话里传来一个机械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不可能，我之前还拨通过呢，我们一直靠这个号码联系的。”付一恒着急了。
可惜没人信他了。
付一恒之前把自己的名声给作没了，一个有前科的人说的话，可信度本来就低得很。
“我可以帮你们画像，委托我的是一个女人，长发……”
付一恒把黑影展示给他看过的那张照片描述了出来。
很快画像师到位，根据付一恒的描述绘出了与他接头的那个委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