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酒以几乎贴脸的近距离，直勾勾的盯着昨晚刚杀过人的顾芙的时候。
顾芙突然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
柯怡月在旁边偷瞄得心脏怦怦跳。
被偷窥对象抓了个正着的林酒却不以为意，对着骤然睁眼的顾芙粲然一笑：“晚上好。”
顾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林酒，问：“你在干什么？”
林酒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子，坐回自己床上，说：“看你好看，就趁你睡着，仔细看看。”
摆明了耍无赖。
顾芙坐起来，眼睛盯着林酒，一言不发。
柯怡月毕竟也不是什么副本新手了，通过昨天晚上俩姐妹的厮打也看得出来，对方不是什么武力值很高的设定，真要动起手来，可能还是柯怡月能凭着武器和道具更胜一筹。
但是柯怡月真的很不擅长这种诡异又沉默的气氛，总觉得是有什么超出她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始作俑者林酒却毫无心理负担的往自己床上一躺，顾自闭上了眼睛。
顾芙就这么坐在自己床上盯着林酒，柯怡月也不太敢闭上眼睛。
三人在宿舍里古怪的保持着一种平衡。
柯怡月盯着顾芙，顾芙盯着林酒，林酒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精神抖擞的林酒和萎靡不振的柯怡月依旧一同去食堂。
林酒一切如常的喝着粥。
在盯着顾芙的过程中反复不小心睡着又惊醒，重复了一晚上的柯怡月神情倦怠。
“大佬，昨晚我和顾芙对看了一晚上，”柯怡月没睡好，食欲不佳，只是勉强吃了一些好消化的食物，语调闷闷的问道，“你昨天贴着她看是有什么发现吗？”
林酒心里有些猜测，但是目前还没有实际证据。思索了一下，林酒也没有藏私，只是打算给对方提供一下思路。
“你爱看漫画吗？”林酒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啊？”柯怡月呆呆的看着林酒，“我，看也看，算不上很爱。”
“你听说过富江吗？”林酒神色平淡的问。
“听说过。”柯怡月点点头，“无限复活，又美又能激发人类恶念，等人类杀死她之后，她就又会复活。”
林酒喝下最后一口粥。腹诽着这个邪教组织提供这么清淡的饮食真是装模作样，搞得好像多清心寡欲一样。
林酒放下碗，眼光投向独自一人坐在食堂里吃早饭的顾芙。
平刘海，下垂眼，泪痣……
柯怡月顺着林酒的目光看过去，如果说原本柯怡月觉得顾芙只是一个普通的留着平刘海的副本土着小姑娘的话，配合着刚刚林酒的提问，突然就觉得这个造型眼熟了起来。
“也不肯定，就这么一猜。”林酒云淡风轻的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柯怡月连忙端起盘子跟上。
在她们身后，原本似乎一直低头吃早饭的顾芙抬起头来，目光紧紧跟随着林酒的背影。
“大佬，你是通过什么推断出来的，我能问问吗？”柯怡月吭哧吭哧跟在林酒身后走进教室，“我也想学学。”
林酒眼神扫过去，柯怡月立马出现了小狗狗拜拜的动作。
拜托拜托.gif
林酒被逗笑了，说：“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她俩先自相残杀而不是选择先联手把我们干掉再进行内部竞争？”
“为什么？”柯怡月目光灼灼的看着林酒。
“因为富江的设定里，除了大家都知道的美丽、邪恶、可以凭着断肢甚至细胞就无限繁殖之外，还有一条很多改编电影都会忽略的设定。”
“富江的不同分身之间，是无法和平共处的。”
“富江嫉妒心极强，觉得自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美丽女人，所以每一个富江都会拼尽全力的用火烧死另一个富江。”
柯怡月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打断道：“等一下，用火烧死？第一天晚上他她们不是打起来之后，互殴导致的其中一个死亡吗？”
林酒闻言又像第一晚夜间一样，压低了嗓子低声笑了：“第一晚啊，是我烧的。”
柯怡月更疑惑了，她张了张嘴又闭上，试图自己理解这个故事。
林酒看她想要自己理清逻辑，也觉得挺好，总不能什么都张嘴就问。知道试图自己盘清楚逻辑才有成长的可能啊。
柯怡月整理了一下思绪，对着林酒缓慢的组织语言，想要还原真相。
“第一天晚上，顾芙顾蓉因为唯一的身份打起来，想要杀死对方，然后其中一个赢了，”柯怡月说的很慢，林酒也耐心听着。
“然后我又睡着了。在我睡着之后，活着的那个拜托你，或者用什么条件交易，让你用火把死了的那个完全烧掉，断绝了复活的可能。”
林酒鼓励的点点头。
“所以昨晚你贴着脸看顾芙，是为了近距离查看她的伤口愈合速度！”柯怡月灵光一闪，换来林酒肯定的眼神。
“大致上差不多了。”林酒愉快的扬了扬眉毛，“确实，第一晚在你睡着之后，顾芙来找我，帮她毁尸灭迹。”
“当然了，她不至于告诉我复活的事情，她只是提出，绝不会对我下手，以及她只是来搅混水的，对竞选侍神官没兴趣。”
“我一听搅混水！”林酒眼里兴奋的光闪了闪，“就答应了。”
第一晚，顾芙在厮打中占了上风，赢了顾蓉，把顾蓉杀死后，就找林酒交换条件，以“绝不对林酒动手”和“不参与竞选侍神官”作为条件，换林酒帮她处理顾蓉的尸体。
“所以大佬你会控火啊？”柯怡月后知后觉的说，“诶？那初步选拔的时候那个自燃的……”
“嗯，我杀的。”林酒毫不掩饰，坦然承认。
大佬就是大佬，好强，杀人于无形，还好我主动示好了。柯怡月正心有余悸。
顾芙吃完早饭来到教室。
明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没觉得她多美艳，但是现在行动之间却似乎自带一种很妩媚的风情。
似乎是吞噬同类之后让她变得更强也更有魅力了。
顾芙径直走到林酒的另一侧空位坐下，用手一撩耳边的长发，狭长的眼睛对着林酒眨了眨，眼下的泪痣都自带一丝妖气。
“你好啊，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顾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