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心里非常难过,心里不断在想:“小兰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妈妈的身体已经瘫痪了,否则早就赶回来带着妈妈去看病了!”
秦风也没有多想,随口就说:“我妈应该上北京的大医院去看病,我相信一定会治好的!”
“哎!”爷爷却直摇头叹气,“哪有钱去北京看病啊,现在家里只能靠你岳父一个人早出晚归地干活儿挣钱,还要给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娶媳妇呢!”
大姑父说话虽然语速很慢,但是却非常严肃认真:“小风啊,你妈的这个病只能是指望小兰了,但是想要把这个病彻底治愈也不大可能。我们村子就有人得的这个病,去过很多地方求医问药,钱也没少花,可是病依然还是没有治好。”
“兰兰也指望不上了,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开的饭店,把钱都给赔没了,现在一边给别人打工,还要一边照看孩子,生活挺不容易的!”爷爷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
秦风感觉非常诧异:“爷爷,你是听谁说小兰开饭店把钱都给赔没了?”
“是听你岳母说的,怎么你不知道吗?”爷爷有些疑惑地看着秦风。
秦风方才恍然大悟,是谢妈担心谢爸跟谢伟惦记谢兰的钱,所以谢妈才故意跟大家这么说。
秦风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急得直挠脑袋。爷爷看秦风难受的样子叹了口气:“好了,你跟兰兰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都怪兰兰太任性,不声不响就把孩子抱走了,还跟你定下三年之约。虽然你的妈妈跟姐姐做得都不对,但是你的心还是向着兰兰,是真心爱她,这就足够了!”
大姑走进房间嚷嚷起来:“好了,都先别聊了,放桌子吃饭啦!”
大家一起忙活儿起来,把菜都端到桌子上。秦风挨着爷爷坐下,给爷爷、奶奶、大姑父还有自己都倒上白酒。
爷爷举起酒杯,情绪非常激动:“小风有心了,还能来看看爷爷,爷爷是真高兴,希望时间能快点过,明年就是第三个年头,到时候就能看到我们的兰兰了!”
大家伙儿都安慰爷爷,跟爷爷碰杯共饮。当谈到谢伟的对象时,爷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跟秦风发着牢骚:“你岳父就是一个大糊涂蛋,怎么能让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进家门呢。她成天啥也不干,就知道扯白豁、吃好的穿好的,和小伟还真挺般配,都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他们俩在一起,早晚都得把你岳父母的这点家底给败豁没了。反正我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也不准她踏进我家一步!”
“李晶这女人的确是不咋地!”秦风是最讨厌像李晶这种好吃懒做、见钱眼开的女人,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小风,怎么回事儿,难道你也认识李晶吗?”大姑不解地问。
“我当然认识她!”秦风犹豫再三,想把李晶的过往告诉给大家,但最终还是选择隐瞒,只是说她在自己的馒头摊旁边开过米线店。
爷爷阴沉着脸,气呼呼地讲:“从李晶的面相、说话和肢体动作就能看出来她的为人,谁家要把这种女人娶回来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那有啥办法,我大哥和小伟还都把她当成宝呢!”大姑埋怨谢爸和谢伟分不清好赖人。
大家伙儿议论纷纷,都不同意谢伟跟李晶处对象。之后又谈论了很多事情,等吃完饭,秦风跟大家伙儿告辞,抱着小越华再次来到谢妈家。
家里只有谢妈一个人,秦风很关心地问:“妈,你中午吃饭了吗?”
谢妈随口说了一句:“我吃了,自己下了点面条简单地对付一口。”
“什么!”秦风感到非常愤怒,“难道小伟和李晶不给你做饭吗?”
“他们俩从来就没有做过饭,如果饭菜不好就出去吃,白天基本都不着家,一直到很晚才回来!”谢妈无奈地发着牢骚。
秦风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真是气炸连肝肺、搓碎口中牙,在酒劲儿的驱使下,义愤填膺地吐露着心中的不满:“他们明知道你行动不方便,还不给你做饭,他们俩真是连牲口都不如。小伟的人品就不咋地,可是李晶的人品就更加低劣,他们俩就是臭鱼对烂虾,没有一个好东西!”
秦风是性情中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眼中含泪:“妈,走上我家吧,我伺候你,等过完年我带你去北京看病!”
谢妈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但还是摇了摇头:“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孩子,我不能去,我还得给你爸做饭,好让他下班回来有口热乎饭吃。我的病根本就治不好,可别再乱花钱了!”
谢妈随即又叮嘱秦风:“小风啊,我得病的事儿可千万不能告诉小兰呐,让她好好经营饭店,好好上学,照顾好小卓华,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你们一家四口就可以相聚了,可别因为我而影响了你们之间的约定。再说了,就算小兰知道我得病了又能怎样,我的病是治不好的,她还得为我着急上火,何必呢!”
秦风态度非常诚恳,不停地劝说:“妈,我答应你,暂时先不告诉小兰,她一个人已经够难的了,但是我要肩负起小兰的责任来照顾你。你还是跟我走吧,我爸他有手有脚是饿不着的,你都这个身体了还做什么饭呢,你如果再不抓紧治疗,可能以后会瘫在炕上的,到时候有谁会侍奉你呢!”
谢妈的眼神里露出绝望,痛苦地摇了摇头黯然泪下:“我要是瘫在炕上了,是没有人会侍奉我的,反而都会嫌弃我,我变成了他们的累赘和负担!”
“妈,你就答应跟我走吧?”秦风一再地央求。
谢妈态度却非常坚决:“谢谢你,小风,你的好意妈妈心领了,但是妈妈是不可能去的。我们农村都是养儿防老,是儿子和儿媳妇理应该伺候我,如果他们俩还有你的爸爸都不管我,那就只能怪我的命不好,我不能拖累你跟小兰。再说你跟小兰还不是真正的夫妻,我怎么有脸让你来照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