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吗？”韩秋问：“不后悔？”
芬格尔还是答应了这场交易，他也直说了，失去君王身份的利维坦，他想杀随时可以杀，不需要韩秋帮什么。
哪天不想杀了就不杀。
杀与不杀一念之间。
顺带还可以还韩秋一个人情，尽管韩秋一再强调不需要考虑他。
“那行，贝希摩斯，你听到了吧？”韩秋已经准备好动手了。
“谢谢芬格尔先生。韩先生，你动手吧，我知道你有探查记忆的能耐，对应的方法在我脑袋里，自取就好。”贝希摩斯往前探出脑袋。
这主动的，韩秋还有点怪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也不妨碍探查的事情。
只是稍一触碰，韩秋就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
“猜到你肯定会答应，你这么贪得无厌的人，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交易呢。”路鸣泽的声音从贝希摩斯脑袋里顺着手臂落入韩秋耳中。
“其实这方法并不难，我研究了你赠予的那两份权柄，诺顿和康斯坦丁的。权柄确实才算是君王的本质存在，世界上有纯粹的火元素，就自然存在青铜与火之王。”
“同样的，新的王诞生，旧的王也就死去，这条定律也依然存在。”
“但在这二者之间是留有一段空白地区，很窄，如果你成为新的王，你能做到剥离。”
“不过现在的你可做不到。就当我摆你一道，用一番废话来骗你。”
“谁知道你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呢？”
“你很信守承诺，安心给他们两个的权柄找一处寄生的地方吧。”
韩秋收回手掌，深吸一口气后骂道：“去nm的路鸣泽，敢忽悠我。”
合着方法就是坐上王位，还以为是什么办法。
正如路鸣泽所说，韩秋很信守承诺。
这会儿芬格尔都说不反悔了，韩秋想反悔也不好意思。
“算你狠。”他只能又伸手戳戳贝希摩斯的脑门，“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给我玩这一出是吧？”
贝希摩斯露出得逞的微笑：“韩先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对吧？”
“呵呵。”韩秋摆摆手，“算了，我认。”
横竖都是为了芬格尔，无所谓。
“走吧，先搞定救活EVA他们的事情。”韩秋搭着芬格尔的肩膀，“搞定后就把送这两货去死，我把权柄取出来。”
随着领域溃散，利维坦终于能说话了。
他先是朝天空咆哮，然后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表情：“我没认可你们的决定。”
“你还不认可起来了？”韩秋冷冷扫视利维坦，“怎么？兽人永不为奴？”
贝希摩斯示意韩秋和芬格尔不用管，自己的兄弟自己解决。
那是好说歹说，把最坏的结果全都说出来了，最后又用一些好处落尾来诱惑利维坦。
“当不了君王，至少还能当寻常的血裔。生命虽然有限，但可以走遍大好河山。”
“你这副样子都多少年了，一直窝在水里，不想去走走吗？”
“走十年的山川，比你苟活的这些年要精彩。”
利维坦终于被劝得冷静下来，却还是在担忧一些事情。
“那个家伙叫什么？芬里厄？”他问贝希摩斯。
“他叫芬格尔，芬里厄咱们认识。”贝希摩斯还真是有耐心。
“他会让我活着？恐怕是用完就丢吧？”利维坦冷笑。
“你猜对了。”芬格尔回以冷笑。
“问题是……”贝希摩斯叹息道：“你配不配合，韩先生都能把你弄死，然后物尽其用。”
“你说得对。”韩秋说。
利维坦无话可说了，是这么个理。
“偷走卵的那个家伙还没找他复仇呢。”利维坦开始转移话题：“该死的，都是那个家伙，才导致现在的处境。”
芬格尔脑袋里冒出庞贝的身影，当年就是他骗了学院，推动了格陵兰海的行动。
利维坦所说的那个人会不会跟庞贝有关呢。
这事情一琢磨，越想越不对劲。
庞贝说是为了屠龙……利维坦说有人偷走了尼德霍格的卵……
牺牲的只有学院的精英们。
说到底，整个悲剧的原因就是屠龙。芬格尔从来就不觉得屠龙是什么错误的事情，所以在知道庞贝是“太子”后，他也压根不在意。
但这种习惯性的思维，对于屠龙习惯性的态度，问题很大啊。
回到这次来格陵兰海最初的时候，芬格尔为什么会来呢？因为有“太子”的消息，还有利维坦的消息。
这些消息勾动芬格尔的仇恨。
一切都是韩秋在幕后搞鬼，韩秋利用仇恨来让自己入局，芬格尔捋得很清楚。
那么也就是说，仇恨是可以利用的。
人类和龙类的仇恨，一样可以利用。
“你放心，你说的那个家伙，我会代劳，处理掉。”韩秋说。
“让我接受这样的命运也行，我有个要求。”利维坦不顾贝希摩斯的阻拦。
“你还敢提要求，你真不怕死啊。”韩秋有些意外。
意外中带着点欣赏，说实话，利维坦比贝希摩斯更适合当一位初代种君王。
输了会认，认不代表臣服，君王的傲气哪怕是濒死也不会放下。
“横竖我都是死，我有活的机会吗？”利维坦逼出插在眼睛里的蜘蛛切和童子切。
还没有新生出眼球，两个血洞盯着韩秋。
“你确实强大，但不代表我会任你宰割。”利维坦沉声说：“但我也会信守承诺，只要你答应我这个要求。”
“你先说，我考虑考虑。”韩秋好奇了。
“杀死那个偷走卵的家伙，让他死在我面前。”利维坦说道：“我虽没见到他的模样，没感受到他的气息，但我可以肯定，他是我认识的某一位。他很了解我，也了解达阿瓦隆。只有其他君主知道尼德霍格的一颗卵在我这里，这是阴谋。”
“你看起来很蠢，实则一点都不蠢。”韩秋望着破冰船，“我答应你。”
想让你死的家伙很多啊，我的结义兄弟。
“我相信你的承诺。死便死吧，能拉着那些该死的家伙下地狱就好。”利维坦倒也是魄力十足，凑到芬格尔面前嗅了嗅，“你运气真不错，不仅活了下来，还找了个不错的主子。”
“他是我朋友，我不是他的主子。”韩秋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