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想个万全的法子吧。”季洛道。
“啊?”
贵妃瞳孔晃动。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既然母妃信誓旦旦大事可成,母妃告知孩儿该如何做。”季洛道。
“我我,母妃长居宫中,哪里知道……”贵妃看着季洛的目光,试探道,“要不然问问你舅舅?”
“好。”季洛道。
“你不是说你舅舅把我说昏了头?”贵妃问。
“母妃不是觉得没有昏头吗?”季洛问。
贵妃语塞。
……
季洛走出宫门。
宫门外光亮正盛。
照在身上暖和的好似万物复苏。
季洛左右环顾,眼前晃过四哥四嫂来时的情形。
四哥很高兴,眉眼间隐藏的郁结几乎散尽。
四嫂,她真的每每出乎他的意料。
季洛嘴角轻轻扬起,又很快的落下,目光直直的看向皇帝的寝宫。
原来他也不信父皇宠爱母妃。
可现在他肯定父皇是真的宠爱母妃。
***
东宫也在皇宫之内。
冯云和季子墨没有乘坐马车,长袖摆落,手牵着手走在回东宫的路上,从后面看不过是两人走的近一些。
“若是母亲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季子墨道。
“那是当然,我人见人爱。”冯云另一手搭在下巴前,做出花朵形,歪头对季子墨眨了眨眼睛,“花见花开。”
“哈哈。”季子墨笑出声。
这一刻,昳丽的小郎君如同春日里绽开的花朵,在风中尽情的欢笑。
冯云笑着看着。
季子墨对上她的视线,嘴角的笑意噙起:“把我当那几个哄了?”
冯云瞠目:“他们怎么能和夫君相比!”
夫君~
季子墨眉梢挑起,微微抬头往前走去。
拉着她的手未松,却是背脊挺拔了稍稍,连脖颈都直了些些,而这稍许的变化,突然就高了。
冯云任由他牵着,在后面笑眯眯的看着。
季子墨在前,冯云在后,后面的目光那么近,前面的季子墨面颊渐红,渐渐染到了耳际,渐渐冯云也看到了。
正就在冯云要往前探头看季子墨此刻的脸色是何等模样时,季子墨忽道:“贵妃是故意这般,而先既未与五郎寻高门贵女,此番大抵是要五郎与我再争一争。”
冯云给面子的直了身形,问:“五郎会争吗?”
季子墨脚下一顿,回头看向冯云。
冯云如愿的看到季子墨面上尚未散去的红晕。
冯云嘴角轻轻扬起。
季子墨旋即明白,嗔恼的瞪了眼她,扭头继续往前走,仍是拉着她。
稍许,他道:“争,我也不会让,要做的事儿太多,让不得。”
冯云没有说话,只在后面被久违的拉着往前走。
前面宫门大开,四周有来回的宫婢宫监,还有盔甲嶙峋的御林军卫列队巡宫而过。
***
厮杀震天。
玉门县的城楼几乎看不到原本的颜色。
长镜中只见城楼上的大乾官兵嘶喊着什么,忽的一支箭射去,那名官兵倒地,再也看不到身影。
葛兰放下长镜,问左右:“里面是死了什么要紧的人物?”
刚才他看到那名大乾官兵头上缠着麻布,他见过大乾死人的时候家里的亲属都会头缠麻布。
“属下不知,不过想来小小的玉门县也没什么要紧的。”
葛兰点头。
若是有要紧的人物,他们还能不知道?早就破城了。
可就算他们已经在拖着了,这城池还能坚持多久?
“报——”
一声长啸传来。
远处里报信的斥候快马赶来。
葛兰面露喜色。
这是成了?
斥候翻身下马,跪送沾了血的信笺。
葛兰接过,看到信笺上所写,葛兰的脸沉下来。
大乾有小股部队入了蛮族所属,意图乱了蛮族所属。
看到前面,葛兰只想冷笑,不怕死在那里?
可看到后面,葛兰恨不得咬碎了牙,领兵的是镇国公府的大郎君。
出使大乾之前,对镇国公府他最先留意的就是这个大郎君,后来被那个小女郎抢了风头。
葛兰眼前浮现出那张娇柔含嗔却又是坚韧的如同草原上最不易折断的雄鹰翅膀的面庞。
听说已经是太子妃了。
那个太子还是他见过的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小郎君。
哈哈!
总归是朋友,他也该送份贺礼。
******
东宫书房外。
冯云看着季子墨进去了书房,正要转身回去,她的系统动了。
今天祭拜皇家先祖后,她的系统因为加项的“成为太子妃,+”已经完成,积分基数变成了\/。而就在刚才,另一项又动了。
“……遇到真命天子之一,葛兰(戈蓝德),帮他完成他的愿望(7),送你一份贺礼,冯暮雨的人头,+……”
冯云眼前蓦的一黑,原地晃了晃。
“太子妃殿下。”清芳清颜慌忙上前扶住。
冬怜竹香从没有见过冯云这般,愣了一瞬,连忙道:“请太子妃恕罪。”
冯云摆手:“与你们无关。”
外面的动静显然惊动了刚进去书房的季子墨,季子墨出来,面带急色:“可要请胡神医?”
冯云看着季子墨:“我知道我问的太急,可我还是想问一句,有消息吗?”
季子墨道;“没有这么快。”
季子墨话音刚落,小海子进来,手捧着边塞急报的羽鸽消息。
季子墨和冯云对视。
*******
镇国公府。
寂静安宁。
翠逸园中,世子夫人抚着肚子靠在软榻上,李嬷嬷笑呵呵的说着话,世子夫人弯唇应着,眉角的落寞之色不掩。
丰和园,镇国公靠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手边上的茶水凉了也未动。
青竹小院,长青阁中只有侍婢走过,清浅的脚步声随风而落。
青竹小院,长青阁中只有侍婢走过,清浅的脚步声随风而落。
隔着一堵墙的侍郎府中,风声乍起,挥舞长枪的冯暮修猛地一个撤步,枪口旋转如云,乍现。
“好,郎君的枪法已有太子妃的风采。”张鸣在旁边高喊。
冯暮修撇嘴。
他见过三姐姐耍枪,他连个皮毛都没有。
冯暮修把枪扔出去,张鸣接住。
冯暮修看着双手,此刻手中无枪,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
昨儿还没有这种感觉呢,说到底只是三姐姐不在了。
“三郎君。”
张鸣给冯暮修递上毛巾。
冯暮修擦着面上的湿濡,问:“你怎么不跟着我三姐姐入宫?”
张鸣嘿嘿:“宫里只有宫监。”
“当你的御林军卫啊。”冯暮修道。
张鸣摇头。
冯暮修忽的灵光一闪:“三姐姐有事要你做?”
张鸣忙不迭摇头:“没有。”
冯暮修眼睛一眯,他才不信。
就在这时,远处的亭廊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好像院子里突然的热闹起来。
侍郎夫人和冯妙看到冯暮修还在看,侍郎夫人遥遥探手点了下:“看什么,你三姐姐回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