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请战了!
不论是长孙皇后,还是城阳,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都闪过了一丝的错愕。
“不对!”
“父皇,秦川伯不是·······不是心里对战争反感么?怎么就突然·······”
城阳有些慌。
“之前,朝堂上那么多官员攻击他,他都巍然不动,这怎么·······”
“出什么事了吗?”
“他真的要带兵?”
“嘶·······”
“父皇,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兵部那边搞错了?”
城阳惊呼。
她不希望让张楚上战场,前不久,朝堂上闹得也算是沸沸扬扬的所谓无军功不授爵这件事,城阳自然也听说了,当时她还紧张了一下子。
可最后,似乎并没有真的掀起来什么风浪,才让她心安,以为这一次张楚不会再冒出来。
但,万万没有想到,事情,来的会如此突然。
“是啊陛下。”长孙皇后也皱了皱眉角:“北山县刚刚设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秦川伯处理,不是说他这一次不上战场么?怎么就如此突然·········”
李世民叹了口气,把发生在北山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城阳闻言大怒:“这个罗宝!”
“他怎么带的兵!!!竟如此胡闹!!!”
“父皇,罗宝定要严惩,以定北山府兵之心,也让三军上下知晓父皇爱兵如子之切!”
城阳的呼吸都有些激动。
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是坏在罗宝身上,要不是他如此冲动,张楚定也不会直接亲自请战了。
长孙皇后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张楚递上来的折子,在一旁认真看着。
李世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罗宝这一次伤势也很重,尽管,他的态度有些咄咄,可,并也没有违反什么军令,不好申饬。”
“倒是张小子,临军行前,打伤领军·······不过,兵部的看法,就是看在张小子以身作则,随军出征的份上,也不再惩处,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吧!”
“罗宝这小子,没想到这几年,让他的性情变化这么大,之前,罗艺还在的时候,朕见过他,性情不错,兵法见识也不错,待人待物更是颇有儒将之风,却没想到,这几年过去,性情大变,如此暴戾!”
“张小子出征,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无法更改。”
“只是,兵部那边不知道要授予什么称号,他们拿捏不准,又来请示朕。”
“张小子,乃是秦川伯,又是北山县县令,更为国子监祭酒,司农寺少卿,天下民学之魁首,品阶不定,官职不定,上下起伏,这将军号,想想还真难起!”
李世民手指轻轻扣了下桌面,笑着说道。
“父皇,若是难想,要不就为冠军大将军吧。”城阳气鼓鼓的说道。
李世民笑而不语。
长孙皇后合上了请战书,轻轻拍了下城阳的脑袋:“你啊,冠军大将军,可是正三品的武散官之名。”
“更何况,秦川伯还只是第一次出征,身上并无任何军功,这军旗啊,还是第一次扛。”
“陛下,不如,就定为秦川宣威将军吧!”
“从四品上,和司农寺少卿相当,说出去,也站得住!”
尽管司农寺少卿乃是暂代,可就算暂代,也是从四品上的官职,更何况还有一个伯爵的勋位,定位宣威将军,倒是也合情合理。
李世民想了下,点了点头:“好,那就宣威将军!”
说罢,他立马唤来了左丘,大笔一挥,写了张条子,让左丘迅速送往了兵部。
做完这一切,李世民忍不住的长长吐了口气,搓搓手,充满期待。
“希望,张小子能在吐谷浑,也如于在长安这般,大发神威,名扬四海!”
“如此,我大唐,真的是又要出现一位文武双全的定海神针了。”
李世民忍不住的感慨。
“会的,定是会的!”长孙皇后附和。
城阳没有说话,小眉角忍不住的蹙起,满脸的忧心忡忡。
文武双全?
这些都无所谓,她只想着能平平安安就好。
要出征了呐。
她心里忍不住默念着。
--------------
大唐秦川宣威将军!
当这个消息传回北山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十四了。
五月十五,张楚离开了北山,身在秦川府中。
“嘶嘶嘶·······呜呜呜········”
“公子·······呜呜呜········”
“吐谷浑天寒地冻,公子一定要多穿些衣服啊,呜呜呜········”
“公子,这是你最爱吃的沙琪玛,这是果脯,这是你好喜欢的··········”
“·········”
张楚看着面前已经梨花带雨,连一段完整的话都说不清的吴娘大花等人,再瞧瞧他们再给自己包起来的,足足有两大箱的行李。
张楚嘴角抽了抽,心里暗叹一声,自己终归不是抚远大将军王啊,这样的享受,自己怕是体会不到了。
不然,怕是李公第一个拿自己祭旗!
“好了,好了!!!”
“都闭嘴!”
张楚打断了他们的话。
“这些公子都用不到,之前我交代你们的事,你们办的如何了?”张楚问起了最关键的事。
早在北山锻造兵刃之时,张楚就让吴娘大花他们停下了秦川点心铺子的生意,全心全力用来制作酒精。
“公子,全都准备妥当了。”
“只是时间太短,所制出来的不多,总共五十坛!”
吴娘立马汇报。
五十坛,听到这个数量,张楚眼角抖了抖,当时,他给五娘的数字是三十坛,显然,这段时间,她们也都是拼尽了全力。
“好!”
“裴行俭,装车!”
张楚大喝。
裴行俭一挥手,一群北山府兵已是冲了过来,在吴娘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把酒精押送到了马车上。
这些酒精,张楚很清楚,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它而活下来。
“公子,那这些········”大花急了,扯着张楚的袖子,指着她们为张楚准备的行礼。
张楚叹了口气:“这些,你们自己吃了吧。”
“大花,军令如山,和战争没关系的东西,都不能带,这是规矩。”
可大花还是哭哭啼啼的。
“不许哭!”张楚皱眉,大喝一声。
大花她们身子一颤,一下子也绷住了声音,不敢动弹,可眼睛里的泪花,还像是豆子一样,疯狂的往下窜。
张楚又叹了口气,看向了吴娘:“家里,就拜托你了。”
“公子,放心吧!”吴娘双手狠狠的擦了擦通红的眼眶,攥着袖子,用力颔首。
张楚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顿了顿,点点头,朝裴行俭道:“我们走吧。”
吴娘大花她们紧随其后,要送自家公子出中门,得胜仗!
不过,当张楚翻身上马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除了裴行俭外,似乎还多了个人。
“嗯?”
他扭头看了一眼。
就看见公孙幽离已是身披甲胄,面色清冷的手持枣红色战马缰绳,一言不发的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