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受伤,敌军溃败,一声号角响起,敌军四散奔逃。
看着要追上前的将士,瞿瑾喊了一声,“穷寇莫追。”
“受伤没?”姜渊小跑到瞿瑾身边,关心的询问。
瞿瑾看了眼手臂,无所谓的摇头,“没事儿,你这?”
“我也没事儿。”
“快速清扫战场。”瞿瑾大声喊过,城门打开,出来很多将士,抬着担架,推着木板车等等。
有一位小将士,双手捧着姜渊的鞭子,“将军,您的鞭子。”
“多谢。”接过鞭子,对着小将士微微一笑。
走到被银色短剑刺穿喉咙的敌军尸首前,拔出短剑,在尸体身上擦了擦。
战场上和城墙上,目睹那一幕的将士,看向姜渊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
二人先一步回城,留下将士在打扫战场。
医帐开始忙碌,军医和徒弟脚不沾地,一盆盆血水从医帐端出来,伴随着将士们痛苦的哀嚎声。
姜渊和瞿瑾都有点皮外伤,包扎过后也都没什么大碍。
“阿渊,给你送点吃的,瞿瑾,侯爷叫你。”
瞿瑾点点头,“好,那我过去一趟。”
等瞿瑾离开,谢云骁轻轻抓着姜渊的左臂,“伤的重不重?”
“不重,皮外伤,倒是你,脱衣裳我看看。”
谢云骁拗不过,解开衣裳,露出左肩。
左肩缠着厚厚的绷带,看不到伤口如何,但是能看到有血迹晕染在白色的绷带上。
看着谢云骁,结实的上半身,前后好多疤痕,“你啊,身上都快绣花了。”
谢云骁憨笑着,穿上衣裳,“将军哪有没有疤的,没事儿。”
“你要是找个大家闺秀,就你一脱衣裳,得把人家姑娘吓哭。”
姜渊打趣着,坐到桌边拿起馒头,咬了一口。
谢云骁穿好衣裳,坐到她旁边,难得的油嘴滑舌一次,“所以啊,你不要我了,那就没人要我了。”
简单吃过饭,到主将营帐。
瞿侯和几位副将都在,看到姜渊来了,不由得目光都往她头上瞟,她头上还戴着那支银色的簪子。
一开始看,还觉得有些突兀,如今越看越稀罕。
“敌军主将拓跋拥军受了伤,应该能安稳一段时间。
叫大家来,是想商议一下,是借此机会,休养恢复,还是趁机,主动出击。”
瞿侯说完,看向在座的几位副将。
窃窃私语半晌,有一位站起身,“将军,我觉得应该先统计一下兵力,粮草等等,看看是否能够主动出击。”
“是啊将军,自从东境起战乱,一直败退,直到侯爷您来了,这才反败为胜。
这次也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还重伤了拓跋拥军。
一鼓作气自然是好,可也要考虑一下实际情况。”
瞿侯来之前,他们场场都输,尤其是最后那一次,两万人几乎全都损失,还搭上了一个徐珺。
“我已经另谢将军去统计了,这次过来,带了两万人,并无太多伤亡,还有一战之力。
那好,咱们再商议商议,再做定夺。”
谢云骁忙了两三天,姜渊和瞿瑾跟在瞿侯身后,听他排兵布阵,听他一个又一个的战术,盯着将士们训练,每天忙的要死。
两个月的时间,双方互有出击,又爆发了几次不大的冲突,姜渊和瞿瑾二人也是越来越默契。
徐珺的伤势好转,行走不方便,但总算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精神也好了很多,每次到主将营帐,都能看到他。
有时候默默坐在沙盘前,手里拿着小旗子在推演战术。
有时候帮侯爷写折子,成了侯爷的助手。
他还看过几次,姜渊和瞿瑾训练新兵,两位女将军切磋武艺,毫不吝啬夸奖,姜渊打趣说,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么多夸奖。
徐将军不应该当将军,这口才放在朝堂,绝对可以舌战群儒,把皇上夸上天,分分钟做皇上最信任的大太监。
前面的话,徐珺听着面带微笑,最后这个职位的认定,让他翻了个白眼儿,单方面和姜渊绝交三天。
荒漠战场日子虽苦,可自由自在,晏城姜渊和瞿瑾也逛遍了,这里的民风淳朴,百姓没有因为她们两个是姑娘就嚼舌根。
反倒是觉得两个姑娘能做将军,简直太厉害。
只要她俩出现在街上,那从街头走到街尾,一文钱不用花,就被热情的百姓投喂的双手拿不下。
侯爷写了一封详细的折子送回京,加上京城讨论的时间,一个月后收到了皇上的旨意,要求立刻押送方家父子回京。
押送,这两个字就很明显了。
这二人不是功臣,而是犯人。
姜渊和瞿瑾收到了瞿英写来的信,信上说,徐将军在朝堂上跳脚,知道事情原委之后,他连夜入宫,要亲自到东境,宰了方锦玉。
皇上好说歹说,还叫上安阳王,和大将军,这才把人给按住。
早朝时,这件事公布出来,徐将军瞪着一双牛眼,站在那,仿佛在说,谁敢求情,老子下一秒就咬死他。
有与方家交好的官员,犹豫再三,也是没敢开口。
毕竟方家这一年多的时间,做的荒唐事实在太多,要说儿女成婚这是内宅之事,最多就是个管教不严,宠妾灭妻的名声问题。
可战场上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害了这么多将士的性命,绝对不能轻易揭过。
方锦玉还受伤卧床,瞿侯接到旨意后,把人直接抬出来,放在囚车上。
这几个月一直被软禁状态的方将军,简直不敢相信,上了囚车,还在喊着冤枉,说他是征战的功臣,皇上这样对待功臣,是要寒了文武百官的心,不足以平民愤。
姜渊反手掏出一颗大蒜,塞进他嘴里,嘴巴臭用大蒜压一压,顺便好好解解毒。
方锦玉倚靠在囚车上,惶恐的看着靠近他的姜渊。
走到他的囚车前,姜渊对着他歪头一笑,手上的动作快准狠,拔出银簪,扎进他大腿。
方锦玉的惨叫声,响彻整片荒漠。
“欺负纾禾,我先替她收点利息。
这次回京,如果你还不死,放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看着押送二人的车离开大营,瞿瑾站在姜渊身边,“就扎一下,不够解恨。”
姜渊握着短剑,“我其实想扎他命根子的。”
谢云骁:“那怎么行,这么危险的念头可不能有,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