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风向转变
王家今夜的饭桌上,饭菜依旧很丰盛,王有发和张氏从谈好泥瓦匠回来后,在饭桌上依旧兴奋的说个不停。
说长安城哪处有闲置的店铺,那里的位置极好,要是能开个明月阁该多好云云,还说街上还看到了什么金发碧眼,什么满身黑炭般的蛮夷人……
王平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笑着点点头,给两人碗里夹上些饭菜。
这春闱放榜以前,张氏向来对王有发的饮酒量管束甚严,从不许他贪杯。
可这几日倒也不怎么管了,不仅未加阻拦,反倒亲自多次为王有发斟满酒杯,眉眼间尽是纵容与笑意。
如今春闱已经结束,科举殿试定在了四月下旬,等殿试结束以后,王有发和张氏就可以按着王平的意愿,着手收拾这个宅子了。
等再把王老头他们带过来,一家人和和乐乐,团团圆圆,开上一个铺子,再等王平娶妻生子,夫妇俩这辈子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王平自然不知晓夫妇俩心中所想,不过对于做生意,王平却是起了念头,明月阁确实也能搬到长安来,而且以往明月露由他们自己生产,虽然能赚不少钱,但产量却是不够,也就一些家境殷实之辈,才能用的起。
百姓们对于明月露,向来是舍不得买的,因此可以把明月露方子拿出来,找个合适的有能力的入股,彻底把这东西做大做强,随便起个名头,买到哪里都行。
还可以在长安开个酒楼,这事可以拉着虎哥他们入伙,以王平脑中前世的方子,这酒楼的生意是根本不会愁的。
当然了,这些都还得等到殿试以后了.....
又过去了一段时日,朝廷颁下消息,确定殿试定在四月二十四日举行。
待到四月,张日等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长安城。
王平本打算将他们派去剧院,毕竟芷若姑娘独自一人,他实在放心不下。然而,几人却都被逍遥子毫不留情地赶了回来。
逍遥子还让张日给王平带话,言辞强硬地表示,自己承诺过的事情,无需王平瞎操心,让他离得远远的,听张日说,这老家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也不知道哪得罪他了。
王平满心疑惑,实在搞不懂这逍遥子是哪根筋搭错了,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没再坚持,索性随他去了。
又过了两日,王平把自己打算寻找合适人选入股,一同贩卖明月露的事情告知了牛达,并拜托他帮忙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牛达听后,点头应允,随后却突然一脚踹在王平身上,将他踹下了台阶,没好气地让他赶紧去准备殿试,没事别在自己眼前晃悠。
时光飞逝,转眼间距离殿试只剩十天了,时京师的各大赌坊里……
虽然因为春闱一事,倒闭了不少少赌坊,可依旧有不少大赌坊存在,这些死性不改的赌徒都凑到一起,此刻,科举赌局已然异常火爆,人声鼎沸。
殿试作为这科举赌局的终章,赌法多样。
众人既可以只押注状元之位,也能将筹码放在前三甲身上。
若是运气绝佳,能按顺序精准赌中前三甲,那可就意味着后半生衣食无忧,尽享荣华富贵了。
人群中,呼喊声此起彼伏。
“我押刘周,他必定能中一甲!”
“我看好王平,这状元非他莫属,我押他!”
“我出一千两!一千两押李昊能夺得状元之位!”
这时,有人满脸惊讶,带着不屑的语气嚷道:
“你莫不是疯了吧?连今年的三甲预测都没看就敢胡乱押注?好几个考官都亲口透露过,以这王平的才学,也就只有刘周能够赶上他,至于什么李昊一类的,呸....白白浪费春闱老子压他那么多钱了。
“嘿,你们这是咋说的,这李昊可是世家子,什么是世家子,这李家里的藏书,王平怕是见都见过吧?殿试可是考策论,他王平还能强过李昊?我听说这王平写策论,那是只写策没有一点文采,这次殿试,依我看,他怕是连二甲都难以跻身呢……”
那人白了身旁人一眼,自顾自将银票压在李昊那边。
身旁那人闻言,这才转过头仔仔细细打量了这人一眼,随机破口大骂起来:
“我说你这个赌棍,咋赌钱赌的心都黑了,二甲一甲的,人家王平已经是会元了,那是准备不日当官的文曲星,人家写策咋了?写策不好?写策是为了给咱们这帮老百姓好,还说人家没文采?”
“你满长安去寻寻读书人问问,人家王平的《明月集》那是被读书人疯抢的,说一个连中五元的文曲星没文采,我看你是瞎了眼,昧了良心.....我呸!”
那汉子望地上吐了口唾沫,颇为不屑的瞥了眼前人一眼,转而朝着其他地方走去,似乎多站一秒都觉得恶心。
原地上,这男子被人骂了也不生气,随机想了想,又重新飞速把银票抽回来,朝着赌坊里记录的壮汉拱了拱手,干笑道:
“见谅见谅,我去去就回。”
赌坊门口,这人走到街上随意拉住一个读书人,塞了些银子,就问起了《明月集》和街头上关于殿试预测的消息。
“这位兄台,劳烦问一下,这三甲预测要到何处去看呢?”
“连这都不知晓?各大书铺均有售卖,只需一两银子便能买上一本。这书里可都是省试考官亲自透露的关键信息,如此重要的东西你都没看过,还敢贸然参与这赌局,真是大胆!”
读书人看了眼赌徒身后的赌坊,也瞬间明白了这人的想法,蹙眉开口道。
“哦,原来如此。”
“多谢兄台的提醒,我这就去买一本仔细研究研究!”
“对了,那《明月集》兄台可有?能够卖给小弟一本?”
这赌徒点了点头,随即又搓了搓手讨好道。
“《明月集》?”
“我可不知道什么《明月集》。”
读书人愣了愣,随即一脸警惕的看了眼赌徒,紧了紧怀中憋起的衣物,飞速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