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点，也是他们这些人最最最最应该学习的一点，不过这一点后天的努力学习还是略微逊色先天的自然天赋，那就是应该拥有一张像我这么风光霁月的脸和风度翩翩的身姿。”
“……”谢洄年无语，“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否则我要告诉你小姨，到时候别说花钱，你连个钱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
跑车在公路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场馆离陆家别墅很远，沈怀瑾一脚油门踩到底，路上超了无数量车，肾上腺素飙升，耳边的风呼啸着从车窗玻璃上刮过去，沈怀瑾无动于衷、目视前方地直往前开。
比预计时间还要短十分钟到家，门口的佣人向他问好，沈怀瑾象征性地点点头算是回应。家里面可能没有人，也可能有，沈怀瑾其实平常的时候也不太跟他们联络，无法得知具体情况。
不过这次倒是出乎意料，陆清婉正从楼梯上下来，看见沈怀瑾那张脸像是吞吃了一个苍蝇似的难受。
脸上也仍旧那一副请冷冷的表情，看见沈怀瑾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有转身上楼的冲动，甚至连楼梯都不想走，直接坐电梯到房间算了。
沈怀瑾一见陆清婉这副样子就乐了，三步并作两步站到她跟前，“怎么我回来你脸色就那么臭？多个人陪你还不好。”
“谁愿意整天跟苍蝇蛆虫待在一起，都元旦最后一天假了，还跑家里面来。”
“我又不是高中生，假期还不是一大把。”
陆清婉一边怀疑沈怀瑾是在装听不懂，一边又怀疑此人的大小脑构造是不是有问题，“我是说竟然都最后一天假了，你就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吧，非赶着回来，节假日最后一个晚上还能看见你，完全就是触霉头。”
“……”用吐着信子的毒蛇来形容陆清婉果然很合适，毕竟对方无时无刻不在践行这个观点，不跟小孩一般计较，沈怀瑾把一份小纸袋塞到陆清婉手里面，“算是迟来的新年礼物吧，新年快乐。”
陆清婉看看沈怀瑾的脸，又看看手中的礼盒，这次竟然没有出声嘲讽，而且面色很平静，不过也没有说谢谢。
当然陆清婉也绝对不会对他说谢谢的，就算说了也是那种嘲讽或者阴阳怪气的，那还不如不说呢。陆清婉就这样保持沉默越过沈怀瑾，然后走到客厅沙发边上……的垃圾桶旁边，随手把礼物丢进去了。
这种垃圾也要在她手上滞留十几秒，真是令人心烦。
“喂！太没有礼貌了吧，你哥哥我还在你身后看着呢，你当我不存在是吧，再不喜欢起码也要背着我扔吧，你小时候老师没有教过你讲礼貌、讲素质嘛。”
吵死了，既没有礼貌也没有素质的人就站在这里，还好意思讲出这几个字，陆清婉压根不想理他，扔完垃圾之后径直往出走，走到庭院当中，去看那个蓝花楹树。
陆早早已经连续两天站在这棵蓝花楹树下驻足观望，也不知道在望些什么东西，站在这棵树下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呢？
陆清婉也往前走了几步，跟陆早早一样去触摸这棵年龄不知几许的树木，什么多余的感觉都没有，摸到一手坚硬和冰冷。
沈怀瑾不知道时候跟过来的，在她身后幽幽出声，“干嘛呢你，把自己当树精灵了，想要跟树木共感啊？”
陆清婉抬头仰望高高的树冠，看了半晌，一阵风吹过，吹落树叶上面的残雪，正正好掉落在陆清婉的脸颊上，很凉，陆清婉懒得管，又兀自看了一会儿。
她这种人，见花就是花，见树就是树，完全看不出来其中奥义，于是干脆作罢。
那一小粒残雪已经被陆清婉脸颊上面的温度给融化掉了，陆清婉稍一低头，那滴雪就变成透明的水从她眼睑下流出，像是蜿蜒的一道泪痕。
“我靠。”沈怀瑾凑近了去看，“你怎么哭了啊，天地日月都可鉴，我可没有欺负你。你竟然还会哭啊，我还以为你失去了流泪这个功能了呢。”
陆清婉用手背刮掉悬在下巴将要掉落的雪水，正眼都懒得分给沈怀瑾一个，“脑残。”
“原来不是哭，我就说嘛。”沈怀瑾慢悠悠地跟着陆清婉的脚步，“新的一年了还一天到晚摆出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小心流年不利。”
“……”
在沉默的间隙里面两个人走回客厅，陆清婉很突然地问起另外一个问题，“你前段时间是不是购买了一艘游艇，前段时间出海游行了好几天。”
“对啊，怎么了？今天下午游艇才刚刚靠岸，玩了没一会儿就回家来看你了。”沈怀瑾说，“给你带的礼物也是提前准备的上好红珍珠，这样你还不领情，白白浪费我一番心意。”
陆清婉也不说话，就那么靠在沙发旁边看着他。
“突然问这个干嘛？”沈怀瑾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问，“你想要邀请朋友或者同学出海游览一圈嘛，其实挺有意思的。正好最近好像还有一拨雪要落，在海上看雪可比在陆地上看雪要壮阔多了。”
“还是你打算自己购入一艘？你年纪暂时还小，不然用爸爸的那艘游艇吧。”
陆清婉冷笑一声，“我是想说，你怎么不干脆死海里面算了。”
“……”
就知道陆清婉一开口说不了一句好听的话，沈怀瑾已经开始学会自我免疫，只不过进程稍微缓慢了一点，毕竟能够完全无视一个人这么歹毒刻薄的话语多少还是有点难度的。
算了，暂时还是把这个话题给跳过去吧，沈怀瑾重新选了一个话题开口说话，但是很显然他没有意识到在陆清婉面前讲这些东西会把这个还算温情的话题扯向多么糟糕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