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仁面容冷峻,神色间满是凝重,他缓缓闭上双眸,仿佛在与这个世界短暂告别,周身瞬间被浓稠如墨、仿若实质化的黑暗紧紧包裹。
此刻,外界的一切喧嚣与光影都被彻底隔绝,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亘古的死寂,时间与空间在这片黑暗中都失去了意义。
唯有那团主宰本源,宛如无垠黑暗中唯一高悬且神秘莫测的星辰,散发着幽邃而迷人的光芒。那光芒并不耀眼夺目,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深邃感,微微闪烁跳动,似是在低声诉说着宇宙诞生之初便已被岁月尘封的无尽奥秘,每一次闪烁都仿佛在向叶崇仁发出神秘的召唤。
他的内心,此刻犹如汹涌澎湃、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思潮如同脱缰的野马般肆意奔腾。
“依照常理推断,主宰本源无疑是这世间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存在,它是宇宙万物的核心与主宰,掌控着天地间所有生灵的生灭轮回,是这方世界秩序的根本基石。可为何未来的我,竟会留下这神秘莫测、超乎想象的本源?难道在往后那漫长到无法想象、且充满未知与变数的修行之路上,我能够打破这世间既定的规则与认知,凝聚出诸多本源,从而成为这方世界前所未有的存在?又或者说,眼前这团散发着微光、看似毫不起眼的本源,不过是主宰本源那庞大到难以估量的力量体系中的冰山一角,仅仅是一小部分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本源之力罢了。”
“若这当真是属于我的力量,我留下这道本源之力,依照常理推断,理应能够毫无阻碍、自然而然地直接吸收利用,让这股力量为我所用,成为我修行路上最强大的助力 。”
念及此处,叶崇仁不再有丝毫迟疑,当即运转那部神秘玄奥、充满了古老气息的《万道神海经》。
刹那间,体内原本盛放混沌青莲的神秘之处,仿若被一股来自远古洪荒时期的神秘力量悄然牵引,开始缓缓旋转。
这旋转起初缓慢,如同沉睡许久的巨兽刚刚苏醒,而后逐渐加快,逐渐形成了一道深邃得不见底、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旋涡。
这旋涡之中,蕴含着无尽的吞噬之力,仿佛一个连接着未知世界的神秘黑洞,能将世间万物都无情地卷入其中,再将其化作最纯粹、最原始的能量。
一股磅礴且令人灵魂震颤、毛骨悚然的吸引力陡然爆发,那股力量犹如沉睡在远古深渊、被封印无数岁月的巨兽发出的愤怒咆哮,不仅震动着周围的空间,使得空间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出现丝丝裂痕,连时间的流速都似乎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变得迟缓,仿佛时间都在这股力量面前畏惧不前。
外界,那原本散发着微弱光亮、看似柔弱的主宰本源,像是受到了某种来自灵魂深处、无法抗拒的强大召唤,瞬间化作一道夺目至极、让人不敢直视的流光,如离弦之箭,又似划破夜空的流星,更像是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叶崇仁的眉心迅猛冲去,随后毫无阻碍地融入其中,仿佛它本就该在那里,从未离开过。
刹那间,磅礴的力量如汹涌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汇入叶崇仁的体内。那力量之强大,犹如滔滔江水决堤,又似万马奔腾,势不可挡。这股力量所到之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每一寸经脉都在贪婪地汲取着这股力量,如同干涸已久的土地渴望甘霖。此前,神力运转之时,是从神海如同涓涓细流般流入身体各处,而后在一次次激烈的战斗与频繁的消耗中渐渐枯竭,仿佛生命的源泉逐渐干涸。但此刻,主宰之力却自眉心处开始,如同一头奔腾的巨龙,气势汹汹地浩浩荡荡流经奇经八脉。每经过一处经脉,都能感受到经脉在力量的冲刷下,变得更加坚韧和强大,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力量穿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细胞像是干涸的海绵遇到甘霖,疯狂地吸收着这股力量,随后汇聚于丹田之中。丹田之处,仿佛是一个无尽的深渊,又像是一个神秘的能量熔炉,源源不断地吸纳着这股强大的力量,将其炼化、融合。
神力之海原先干涸的位置,顿时涌入潺潺溪流般的力量。那力量如同一股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生机,逐渐润泽着干涸的神海,让神海重新焕发生机,泛起层层涟漪。“看来这果真是本就属于我的力量,竟都无需通过万道源碑!” 叶崇仁心中满是震惊,这种震撼之感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久久无法平静。他原本以为,主宰之力会如同以往的修行一般,经由万道源碑,滋生出大量神力,然后重新凝聚,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江河,填充神力之海,以这种常规的方式恢复自身力量,重回混元无极大罗金仙六重,甚至冲击巅峰,在修行之路上迈出重要的一步。毕竟这可是主宰本源,在他的认知里,说不定能让自己直接突破桎梏,达到半步主宰的境界,实现修行路上的重大飞跃,成为这方世界顶尖的存在。
然而现在,力量竟直接通过功法,毫无阻碍地流经身体,进入神海之内,仿佛它本就与自己融为一体,是自己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未有过疏离与陌生。叶崇仁都不需要刻意引导,只需要运转《万道神海经》,那股力量便像是找到了归家的路,自动地在体内流转,按照它自己的节奏与方式,与叶崇仁的身体相互融合、相互滋养。
随着干枯的神力之海逐渐变得充实,叶崇仁的气息也在不断地攀升。他的身体周围,隐隐形成了一层强大的气场,这气场如同实质化的屏障,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蜕变与强大。每一次气息的涌动,都让周围的空间产生轻微的震荡,仿佛在回应他力量的增长。
外界,兽帝眼睛瞪得滚圆,那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惊喜,仿佛看到了一个即将创造奇迹的存在。他紧紧地盯着叶崇仁,眼眸中透着激动的光芒,察觉到叶崇仁的力量正在稳步恢复,兽帝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之光在缓缓升起,他深知,叶崇仁力量的恢复,或许将改变整个局势。
而叶崇仁却沉浸在自身修炼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体内神力之海,一点一点地扩大。他的意识完全沉浸在这片神秘的力量世界里,感受着力量的每一次流动和变化,如同一位探险家在探索未知的领域,每一个新的发现都让他兴奋不已。
……
神剑山,这座充满了神秘气息与古老韵味的山峰,此刻在云雾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庄严肃穆。神剑山的大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七杀盘腿而坐,衣衫褴褛,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搏斗,每一道破损的衣角都在诉说着他所经历的惨烈。他的嘴角血迹斑斑,那干涸的血迹像是岁月的烙印,见证着他的伤痛与挣扎。眉心处黑气萦绕,那黑气如同活物一般,不停地翻滚涌动,仿佛在侵蚀着他的灵魂,试图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他的表情痛苦扭曲,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写满了痛苦与挣扎,身上的杀意外泄,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死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眉头不时紧皱,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似乎在与什么强大的力量激烈对抗,每一次对抗都像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宫殿内空无一人,寂静得让人窒息,唯有江七杀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宫殿外,红蝶和刀哥正严阵以待,他们的身影在大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坚定。
刀哥坐在大殿门口,一人一剑,仿若一座巍峨不可逾越的山峰,又似一面坚不可摧的墙壁,阻挡着任何试图闯入之人。他的眼神坚定,犹如寒夜中的寒星,手中的剑散发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任何想要靠近的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沉稳的气息,让人安心。
红蝶则在一旁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的双手不时地握紧又松开,脸上的焦急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怎么还没好,七杀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已经不知道是红蝶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江七杀安危的极度担忧,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的关切与恐惧。
尽管她对江七杀信任有加,但也深知玄功反噬的恐怖。不然,江七杀在修炼之前也不会被告知玄功的弊端,甚至提前训练抵御之法。回想起那些残酷的训练场景,红蝶的心中就一阵揪痛,她仿佛看到了江七杀在训练中所承受的痛苦与煎熬。
刀哥耐心十足,不慌不忙地回答:“放心,七杀经历过专业训练,不会有事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短时间内无法使用力量,断然不会危及生命。”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如同洪钟般在空气中回荡,试图让红蝶安心,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安慰。
“我知道!” 红蝶依旧不停地踱步,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都陷入了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脸上的担忧丝毫未减,“可万一这时候那些人来进攻怎么办?”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那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仿佛危险随时都会降临。
“这不还有我们俩吗?” 刀哥镇定自若,他站起身来,手中的剑微微晃动,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响,仿佛在向敌人示威。“你难道觉得有我们在,还有人能伤到七杀?”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那是对自己和红蝶实力的自信,也是对他们守护江七杀决心的自信。
过了片刻,红蝶脚步急促,语气焦急:“你别忘了,连七杀都败了,更何况是我们?”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那是对当前局势的深深担忧,仿佛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
红蝶这番话丝毫没有顾及刀哥的颜面,言下之意,换成他们,这次决然抵挡不住。
实际上,刀哥的力量与江七杀相差无几。小时候,他们的实力甚至难分伯仲。那些一起修炼、一起玩耍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他们一起在山林间追逐野兽,一起在瀑布下修炼剑法,每一个场景都充满了回忆与温暖。但后来,由于身份和地位的差异,江七杀获得了更多的资源倾斜,差距才逐渐拉开。如果他们得到的支持相同,说不定刀哥和江七杀会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成为并肩作战的最强搭档。
然而,面对红蝶的话,刀哥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既不嫉妒,也不怀恨。因为从出生起,他就深知自己的使命,自幼便被灌输了要以生命守护江七杀,并且必须死在江七杀之前的思想。这种思想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如同信仰一般坚定。
这,就是他的宿命。
“放心,七杀肯定不会有事。要是那些人敢来,还有我在。而且,连七杀都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你觉得那些人能好过?” 刀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那是对敌人的不屑和轻蔑,仿佛敌人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
“你的意思是?” 红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她不明白刀哥的意思,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他们一个神志不清,体内力量失控,一个不过是混元无极大罗金仙六重,你觉得他们能有好下场?” 刀哥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与自信。
神志不清的,自然是怨婆;而后者说的,则是叶崇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