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再造一个天津
高务观是带着陈志的期望及任务来到南直隶的,他得到了洪治帝还有内阁的命令,将南直隶太平府的和县划归入应天府管辖。
和县附近的马鞍山,自古就是铁矿出产之地,能够为应天府发展重工业提供源源不断的各种铁矿,这才是高务观这次来到南京的真正原因。
和县地处长江之畔,河运发达,从和县出发,不需半日就能抵达南京龙江港,在内阁与京师户部的规划之中,应天府附郭县江宁县将会成为整个南直隶最大的重工业县。
依托着长江的航运,江宁县有着不弱于天津州的发展前景,虽然没有天津州那般海运直达便捷,但南苏松铁路的加持下,应天府还是能够大力发展起来的。
在高务观说出内阁的文书后,在场的官吏们神情各异,将和县划分人应天府,这倒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若不是京师那边下发文书,恐怕太平府不会这么轻易就将和县放手。
高务观不仅要在江宁县开发重工业,还要在和县大力发展炼钢业,同时高务观靠着父亲高拱的内部消息得知,大连府三山浦军港那边已经造出了铁甲舰了,上海县那边也即将会创办一家江南造船厂。
造铁甲舰最需要的是什么,就是钢铁,还是优质的钢铁。
而应天府,通过内部消息,加上洪治帝的支持,将和县拿下后,应天府就通过制造铁甲舰所需的钢铁,源源不断的发展起自己的经济。
铁甲舰是未来的大势,而钢铁是大势的根基,把握住根基,应天府经济想不腾飞都难。
高拱不打无准备的仗,他高务观作为首辅之子,同样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确切的消息,他高务观不会这个时候来到南京。
要知道高拱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的,在这南直隶地界上,不知道多少士绅巴巴望着,等着高拱下台,高务观此时过来,就是成为了这些人的‘出气筒’。
治不了你爹高拱,还治不了你高务观了。
别看你是应天府府尹,明着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暗地里耍阴招,还是能阴死你的。
当高务观训诫完应天府众官吏后,众人散去后,高务观来到南京城的消息,就好像是蒲公英遇到了台风,一下子吹遍了整个南直隶地界。
都知道高拱的儿子高务观来了,大家伙,有仇的报仇,没仇的吐两口痰再走也不迟。
“割和县入应天府,他高务观打算干什么,”南京城内魏国公府,隆庆七年袭爵的徐邦瑞看着自己的幕僚开口询问道。
作为故魏国公徐鹏举的长子,徐邦瑞的袭爵之路可谓是艰难且漫长,隆庆四年,故魏国公徐鹏举病逝,隆庆帝就以遗产税之名义,一直卡着本该承袭魏国公爵位的徐邦瑞。
在南京税务厂的监督审核之下,魏国公大出血,加上内阁首辅高拱有意将魏国公府拿作典型,徐邦瑞可以说是肉疼不已,家产足足少了三成,才得以在隆庆七年,在洪治帝的朱批下承袭爵位。
耗费三年时间,徐邦瑞可以说是恨透了高拱,就是这个老匹夫一直卡着他,让他不能承袭魏国公爵位,他的好弟弟徐邦宁大肆的将魏国公府之田地财物转移到他名下。
只因为故魏国公徐鹏举当时是留下了遗书,让自己二子徐邦宁能带走些财物的,加上徐邦瑞迟迟不能袭爵,魏国公府无主,徐邦宁那是搬得贼起劲。
被高拱这么整,魏国公徐邦瑞能忍下这口气才怪,自己的那个傻弟弟,还以为有父亲的遗书,就能将魏国公府的财物田地带走,真是傻得可爱。
徐邦瑞袭爵的第一个月,徐邦宁就被人下闷棍给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应天府当时的官吏还不断的上门找事,巡捕房也旧案重开,税务厂更是接连接到有关徐邦宁偷税漏税的举报。
可以说,以前的徐邦宁是故魏国公徐鹏举的爱子,大家看在魏国公府的面子上,迁就一下你,但现在是你哥哥徐邦瑞当家,你就是个弃子。
凭借着承接魏国公这个爵位,还有魏国公的一应人脉在手,收拾这个傻弟弟,徐邦瑞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不肖半年,徐邦宁就哭诉着上魏国公府大门,请求面见自己的兄长,但被晾在了门房半天,以前对他徐邦宁点头哈腰,极尽谄媚的那些门房下人们,再次见到他时,却是鼻孔朝天,正眼都不带瞧他徐邦宁一眼的。
他徐邦宁白身一个,发现进魏国公府,下人都能给他脸色看的时候,徐邦宁这才知道,自己过去得罪狠了自己这个兄长。
往日里那些酒肉朋友,自从徐邦瑞袭爵之后,彻底断了联系,大街上见了面,都不带打招呼的。
世态炎凉之甚,可以说徐邦宁算是体会到了。
整治了自己这个弟弟,徐邦瑞还是不能顺气,今日高务观来了,这口气总算是有得出了。
“和县的马鞍山,矿山不少,难道这高务观是打算在南京城附近发展炼钢不成?”
“很有可能,”幕僚开口道,“天津的发展,世人有目共睹,谁不想成为下一个袁忠,他高务观虽然是高拱的儿子,可高拱可是今年就要退了的。”
“那我们怎么才能阻止?”
“怕是很难,公爷,这和县划分入应天府,怕是高老匹夫得了陛下的首肯,想要从这上面作手脚,到时只怕陛下大怒,对公爷您不利!”
徐邦瑞点了点头,洪治帝的手段,是他徐邦瑞所无法承受的,不说他弟弟徐邦宁还在,要是惹恼了洪治帝,就是徐邦宁死了,洪治帝都能从旁系再选一个出来袭爵。
更何况京师可是还有一脉在呢,又不是只南京的这一脉可以袭魏国公府的位置,洪治帝开口一句话的事,他徐邦瑞可不能犯浑。
“难道就这么看着高务观在南京成气候不成,”徐邦瑞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高拱都要退了,都收拾不了高务观,那也太憋屈了。
“在下倒是有一计,或可以拿捏一番高务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