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见父亲将幻海门传给康远洲,也都没有意见。
其实,将令牌交给康远洲的时候,姐妹两个就猜到会有今日!
正欲上前行礼的时候,康远洲将玉笛又推了回去。
言辞恳切的说道:“师父,远洲文不成,武不就。”
“自问撑不起幻海门的重担,唯恐负了师父所托,万不敢接手!”
柳晔儿却帮腔说道:“远洲哥哥,无论是人品还是武功,皆是当仁不让,还望不要推辞呀!”
康远洲坚持说道:“师父,徒儿能拜入您的门下,已然是万幸了,怎敢再贪图门主之位。”
“非是徒儿推辞,实在是我三条不接的理由!”
“其一,武功不济,震不住其他门派。”
“其二,入门时日尚短,门中弟子多有不服。”
“其三,为人太过迂腐,不知变通。”
“有此三条在,幻海门一旦传到弟子的手中,则必然坏事呀!”
“为幻海门计,天下百姓计。这门主之位,弟子也当不得呀!”
柳残阳手悬在半空,思量着康远洲的话,不知该如何是好…
康远洲进一步说道:“师父,你若是执意传给弟子,岂不是要置弟子于不义之地!”
柳残阳拿过玉笛,转手交给柳晔…
说道:“远洲,你既然不愿意接手幻海门,为师就不再强求了!”
“晔儿,这段日子,就由你暂代门主之位吧!”
“不过,为父有言在先,幻海门不是我柳家私产。”
“他日,你若是不能为天下造福,就把这个位子让出去!”
柳晔儿接过玉笛之后,恭敬说道:“父亲,女儿一定以天下苍生为念,绝不会抹黑了您的名声!”
康远洲当即单膝下跪,表明立场说道:“康远洲,见过新门主。”
“门主但又吩咐,属下等必定万死不辞!”
房内铁卫,纷纷跪下道:“见过新门主…”
柳晔儿从容大度,举起玉笛,安然受了众人恭贺!
三拜之后,康远洲识趣的说道:“师父,沐儿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你们父女也许久没有聊过了,弟子先带他们出去守着,以防那些人再来闹事!”
柳残阳轻轻点头之后,康远洲便离开了…
柳沐儿红着眼睛说道:“父亲,女儿这才离家几天呀!”
“您身子一向康健,怎么说病就病了?”
“巫爷爷不是来看过了吗?难道,就连他也束手无策吗!”
柳晔儿接话说道:“哎!父亲这病来的突然,巫老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各种名医也来了不少,都说是邪祟入体。”
“阳气日少,而死气渐多!非是药石之力可救。”
“非要找到邪祟躲藏之处,加以清除,才有可能好转!”
柳沐儿嗔怪说道:“姐姐,你自幼饱读诗书。”
“不是最看不上这些神鬼之说的吗?怎么也相信这一套了!”
柳残阳维护说道:“不怪你姐姐,为父这个病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
“看了无数大夫,也看出个缘由!因而,你姐姐才会心中动摇!!”
柳沐儿瞟了一眼门外,发现没有人守着!
压低声音说道:“父亲,允宁派人传信。”
“虽未明言,却让女儿亲自照顾您的衣食起居,应当是怀疑有人暗中作祟!”
柳残阳摇头说道:“开始时,为父也有此疑问。”
“可日常饮用,皆已查过多次,都没发现问题。”
“行了,为父的事就不说了!”
“晔儿,今日为父就把幻海门底蕴,正式告诉你。”
“至于明面上的东西,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打理,对此十分清楚!为父就不再啰嗦了!”
“幻海门躲在暗处人马,铁卫你是知道的。”
“方才出现的黑衣人,才是为父要重点要交代你的事情!”
柳晔儿眼神古井无波,如同微风轻抚湖面,散发着一股宠辱不惊的从容。
轻声说道:“父亲,女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未曾见过他们!”
“只怕那群人,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
“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您都没有启用过他们!”
柳残阳苦笑说道:“何止不容易掌控,而是根本就无法掌控!”
“就连他们长什么样,为父都不曾见过!”
柳沐儿惊讶说道:“父亲,连你都没有见过?那他们…”
柳残阳缓缓讲道:“幻海门建立之初,就有一明一暗两股势力!”
“明处的势力掌管门内诸事,暗中的势力,则会暗中维护幻海门周全!”
“若是门主心思不正,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柳沐儿不解问道:“父亲,他们明明是听到您的笛音赶来,按您的指令行事呀!”
“怎么能说,您也无法指挥他们呢!”
柳残阳笑着说道:“这些年,为父的所作所为,自问还算周正,他们也都看在眼中。”
“更多的,也是愤慨秋月谨前来闹事。因而,才会听为父的命令!”
“这群人发展到现在,到底有多少人。”
“他们究竟潜藏在哪,武功如何?我都一无所知。”
“晔儿,你做了门主之后,也不要妄图打听他们的消息。”
“一则,做好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事,他们自会助你。”
“二则,玉笛是与他们沟通的渠道,非危难之时,不可轻用!”
柳晔儿微微点头说道:“女儿有把握掌控他们!”
柳残阳只皱了皱眉,清楚大女儿的手段,也就没有多说。
有转头看着柳沐儿说道:“沐儿,听说你把青蒙山经营的很好。”
“吸引了一批江湖人前去投靠,还创建了自己的势力。”
柳沐儿趁机说道:“父亲,都是您女婿的功劳,女儿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
“等他回来了,一定让他亲自过来,给您请安,说一说青蒙山的事!”
柳残阳话到口中,有心把蛮族阳城外的截杀说出来。
最终,怕女儿担忧,又咽了回去…
只是叹息说道:“哎!父亲看错人了。”
“宁王殿下,虽说有时候做事偏激,年轻气盛一些。”
“不过,观他这段时间的为人处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父亲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现在虽风头无量。”
“可元洪帝日渐衰老,总有一天,他们兄弟会手足相残。”
“不管谁想走上那个位子,都会清除掉一大批人!”
柳沐儿笑着说道:“父亲你多虑了,允宁之所以经营青蒙山,就是防着这一天呢!”
“这一天若是真的来了,我们夫妇有青蒙山这个安身之处,一样能活的很好!”
柳残阳意味深长的问道:“宁王殿下,前往蛮族求和。”
“你就不担心他是在联合蛮族,自南洲起兵,也去争那个位子!”
柳沐儿一笑说道:“父亲,这些日子女儿也算对允宁有所了解。”
“若说他不愿当个普通百姓,过穷苦日子,这没有错。”
“可若说他有心争夺皇位,那也不可能!”
“就他那个怕麻烦的性子,恨不得把所有事都扔给手下人。”
“自己清闲的做个甩手掌柜,怎么可能争那个位子!”
柳晔儿接茬说道:“父亲,从酒坊,行商以及青蒙山的事来看。”
“妹妹说的不错,宁王殿下确实不是一个,把权力抓在手里的人!”
柳残阳笑着说道:“如此最好,回头写信告诉那小子。”
“就说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只怕活不到明年这个时候了。”
“我们翁婿两人,还从未一起喝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