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钱宝陪着娘亲还有在舅母们的帮助下收拾了一日。
来时带的就不少,这些日子零零散散又买了不少,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还真是挺惊人,光是箱子就几十个。
迎着娘亲的目光钱宝有些心虚,毕竟里面有不少都是她这些日子的成果。
不出门就算了,一出门儿绝对是收获满满,那日国公府送货上门的商家几乎就没断过。
当然爹爹也没少折腾,尤其是从南领回来后,为了补偿分离的这些日子,老爹可是狠狠的出了不少血,玩的,吃的,穿的戴的只要她们高兴那都是眼都不带眨的。
还有外祖母,舅舅,舅母隔三差五送来的,光是各种各样华贵的布料都上百匹,足够他们家几年的用度了。
等全部收拾好,整整十几辆马车,也就是国公府不缺马,加之他们自己的,否则一趟真拉不完。
所有东西各就各,只在明日。
要搬属于自己的家了,这一夜钱宝以为会激动的睡不着,没想到依然是沾着床就倒,睡得别提多香美了。
二月二十八,难得的好日子,诸事皆宜,宜搬家,宜祭祀,宜聚会……
钱虎早早的就从侯府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侯府的赵管家以及侍卫。
侯老夫人则在张妈妈的陪同下由侯府直接去大孙子的府邸。
国公府这边也早早的准备好,魏三爷和魏五爷也都早早的将身边的事放下。
这一日国公府的门口非常热闹,一辆辆的马车由正门鱼贯而出。
炮声响吉时到,热烈的气氛中一箱箱的东西被抬进了府邸,所有人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满园的花香,焕然一新的装饰,融合了恭亲王府奢华而透露着低调的钱府让第一次来的国公府众人看花了眼。
除了两位老夫人和已经来过的无不在心里感叹府邸的大还有奢华,更多的是为他们姑姑妹妹高兴,在寸土寸金的西城能拥有这么大的宅院。
接着是祭祀,暖灶。
祭祀的过程是庄重而森严,不管他人的目光整个过程都是有钱虎带着钱宝进行完成的,当香烛燃起,叩首,整个祭祀完成。
暖灶也是搬家的重中之重,早早的钱宝就请了悠然居的大师傅,早早的就已经到了做好了准备工作。
先是祭灶,满缸的米,满室的柴,点燃木柴红红火火燃满了整个灶口,炊烟升起在吉言中预示着此宅有了新主人。
与此同时偎在相公身旁的魏氏眼睛湿润了。
不足一年的时间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即便亲眼所见都仿佛是在梦中。
一直到夜晚躺在相公的怀里,仿佛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被相公紧紧的搂着,直到喘不过气来,直到夫妻二人大汗淋漓魏氏双目含情的看着相公,到了这一刻真实感也彻底的落地。
他们……终于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家了。
与娘亲的感性钱宝也激动但也只是一会儿,到了晚上依然是一夜无梦,睡的那叫个美。
翌日,同往常一样,睡足了的钱宝早早的就去了在练武场。
这个真正属于他们钱家的练武场,很大,目测不比一个足球场小,就是在里面跑马都没问题,也是整个府邸钱宝最满意的地方之一。
唯二满意的就是府里的花园了,虽然还不到百花齐放的时节,有舅母表嫂们的慷慨此刻也已经是姹紫嫣红,美不胜收了。
想发泄了就去练武场,想要放松心情有同样不小于练武场的花园,各种各样的怪石嶙峋,植物花卉,浅浅的湖心游廊,徜徉其中时心情也不自主的跟着平静。
练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武功,钱宝大汗淋漓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是的,作为钱府的大小姐她的院子虽然不是最大的却是整个府邸位置最好的,和孩子们的院子紧邻着,距离爹娘的住院稍稍远一些,但也只是有半盏茶的距离。
整个人红扑扑的坐在房间里,好一会儿才算消了汗,一杯茶水下肚,正想喊人备水洗澡时,门外响起了管家赵基的声音。
赵基赵妈妈的儿子,平时在老太太院子里也做着管事的事,亲爹就是侯府的大管家,对于管家事宜早已经驾轻就熟。
与其再去选个不熟的管家,瞧的赵基为人机灵做事仔细圆滑钱虎索性就朝祖母要了他,如今一家人的卖身契都握在他们手中,不用担心会吃里爬外。
除了管家,偌大的府邸需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算主子院子里的,光是下人就才买了好几波,人牙子跑的腿都细了。
至于正院主子的下人,除了在国公府原有带回来的也各自添了些,这些大都是负责粗活洒,扫跑腿的。
钱一钱二钱三也跟着水涨船高,满府的侍卫都归他们管,负责整个府邸的安全护卫等。
钱宝这边依然只有两个丫头,两个已经是极限了,这还是看在俩丫头老实听话,不然一个都不想要。
她可是有秘密的人,人多就意味着麻烦。
此刻赵管家的声音在院外响起,看看天上才高高挂起不久的太阳钱宝有点诧异,这个时间还早呀。
“让他进来。”扫了一眼身旁人。
赵管家得了准令双腿走的很快,几乎是小跑着进来的。
“见过大小姐”一进来就忙行礼。
“起来吧,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她朝食都还没来得及用呢。
“回大小姐,这宫里来旨了,老爷夫人都等着大小姐一起接旨呢。”
“宫里来旨……”愣了一下的钱宝倏地反应过来。
这几日忙着搬家的事情,慕寒卿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只是这来的也太快了吧,慕寒卿……还真是迫不及待。
“我知道了,你去回爹娘我马上就到。”
“是”看着大小姐身上的短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赵管家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春桃银杏……”
宝院的人动起来了。
对,她就是这么懒这么任性,院名直接取了自己的名。
送水的送水,准备衣裳的准备衣裳,梳妆的梳妆。
作为钱供奉家的千金绝对不能丢了自家的脸面。
前厅,柳总管被供奉大人的一双眼睛盯的是坐立难安。
“不知柳公公能否给个提醒?”钱虎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忍住,沉声问道。
除了他本人属实是想不出他府里什么还值得皇帝关心的,自打柳公公到来,心里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是以说话的口气自然也好不了,一身气势也懒得收敛,威压着实让柳公公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