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珍惜，才配得上拥有——
熟悉的声音让李舒虞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甚至没有转身去看。
因为顾莫非的声音和气息，她都太过熟悉。
顾莫非打着伞，将李舒虞护在身后，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孙峰阳的手腕。
他刚刚的那句话声音很淡，脸上也没什么特别，情绪不明。
只是
一旁的李舒虞能感受到顾莫非身上散发的森然戾气。
孙峰阳自然认出了顾莫非，
他用力的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孙峰阳杵在原地，一时间涨红了脸。
他平时是有锻炼的，还算有点肌肉，不至于干瘦，
可在这个男人面前，
他就像随时会被碾压修理的猴子！
顾莫非眯着眼，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
“同学，你刚刚，想干吗？”
“放手！管得着吗你！”
孙峰阳平时跋扈惯了，
此时也来了脾气，抬脚就要去踹他。
顾莫非动作更快，手一甩，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孙峰阳后退一步，脑子一阵嗡鸣。
“草泥马！你个傻逼敢打我！”
“打你？”
顾莫非笑了，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这一下力道很足，孙峰阳躺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劲。
顾莫非将伞递给李舒虞，
自己俯下身，抓住他的头，死死地按到地上。
“我女朋友说，最近总有个不长眼的经常骚扰她，说的就是你吧？”
“……”
雨水模糊了视线，孙峰阳不断的喘着粗气。
被这么多人看着，他感觉脸上挂不住，却又无法挣脱。
“说话！”
顾莫非抓着孙峰阳的头发，将其拎起。
他一身戾气，眼神更是冷的吓人。
怕顾莫非做出格的事，李舒虞赶过去拉住了他的手。
“顾莫非，算了……”
“……”
情绪缓了些，顾莫非这才松手。
孙峰阳踉跄的从地上爬起，
他一身狼狈，眼里却藏着火气，明显不服。
顾莫非看着，沉默的点了根烟。
他很讨厌孙峰阳这种自以为是的货色。
仗着家里有些钱，就放任形骸，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对他有好感。
“不服气，你可以再试试。”
“……”
孙峰阳吼了一声，
刚准备上前，一个倩影不知从何处出现，制住了他。
“孙峰阳！”
林萍吼了一声。
她刚刚正在吃饭，是被班里的同学告知，这才赶来。
看着林萍，孙峰阳也冷静了些，只是面子上还过不去。
“导员！这个校外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把我打了！”
“是你先动的手，也是你先骚扰我的！”
不等顾莫非说话，李舒虞率先解释。
林萍自然不傻，
看着现场的三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萍温怒的看了孙峰阳一眼，声音很冷。
“去我办公室！”
孙峰阳明显不服，“导员他……”
“想被处分吗！”
林萍语气很硬，不容商量。
孙峰阳泄了气，
他也就受了些皮外伤。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终究是自己理亏，
哪怕报警，孙峰阳也怕李舒虞指认他骚扰。
孙峰阳捡起地上的伞，愤愤的离开。
林萍看了眼两人，深吸了口气。
“你先回去吧，我会处理他的，实在不行就让他转班，这种事，不会发生了。”
“恩，谢谢导员。”
李舒虞点头。
顾莫非没讲话，拉着李舒虞走出学校。
李舒虞看着他，抿着唇，语气中带着试探。
“你，你怎么来了？”
“忙完了，就来了。”
顾莫非说着，话明显变少。
李舒虞牵着他的手紧了紧，继续开口，“我，我给你带了饭……”
“好——”
顾莫非看了一眼，点头，周身气压低的吓人。
见他这样，李舒虞咬着唇，有些委屈。
两人一路上都没讲话，
直到走进家门，顾莫非拿着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李舒虞看着他，星眸泛起雾气，抽着鼻子。
“顾莫非，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顾莫非深吸口气，维持着表情。
他在实验室忙完后，想着下雨，李舒虞今天没有带伞，这才去学校接她。
路上也在应付导师的事情，一直忙着，忘了给李舒虞讲。
李舒虞红着眼眶，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还说你没生气，你都不理我……”
看着她的眼泪，
顾莫非没了脾气，伸手帮她抚去泪痕。
顾莫非其实没有生李舒虞的气，
他只是在责怪自己。
怪自己这段时间忙，没第一时间意识到，帮李舒虞早点处理孙峰阳的事情。
握住她冰凉的手，顾莫非看着发红的手腕有些心疼。
“疼吗？”
“……”
李舒虞摇摇头，贴了上去。
她瘦小的身子很凉，像是冰块，在他怀里微微发抖。
顾莫非将双臂紧了紧，轻抚着她的后背。
李舒虞抽泣着，以为他还在介意，连忙解释。
“我跟你讲过的，他有段时间没出现了，我以为他放弃了……”
“今天这样，我也没意识到……”
顾莫非点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恩，我知道。”
李舒虞望着他，平复情绪，带着一丝恳求。
“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怕顾莫非生气，怕顾莫非介意。
她和顾莫非一样，爱的热烈自由，却又卑微怯懦，小心翼翼。
“我没生你的气……”
顾莫非说完又觉得不妥，继续补充，“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李舒虞收了声，弱弱的问。
“什么？”
“感觉，没照顾好你。”
“没有，不怪你——”
李舒虞揽手将他抱住，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像是受了凉，李舒虞无端的咳嗽，打着喷嚏。
顾莫非扶着她的脸，声音放柔。
“洗澡去吧。”
“好——”
李舒虞点头，听话的走进浴室。
顾莫非烧了热水，点根烟，仰躺在沙发上，眼神晦暗不明。
他不说，
但李舒虞知道。
之前顾莫非去无人区的那一个月，让他很自责。
顾莫非不想让李舒虞再受一丝伤害，
哪怕今天事出突然，他也感觉是自己的疏忽。
念此，
顾莫非将燃尽的烟头按灭，水也这个时候开了。
他静默的看着，给李舒虞冲好感冒药。
李舒虞没洗多久，穿着浴袍走出来。
她光着脚，头发依旧湿漉漉的。
顾莫非没讲话，熟练的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干。
李舒虞转过身，勾住他的脖颈，踮着脚在他唇边一吻。
顾莫非俯身贴近了些。
李舒虞吐着热气，在他耳边轻语。
“顾莫非，你把我照顾的很好，真的很好——”
“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哪怕一秒。”
“过去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