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董公仁设计投虎牢 小皇帝遣将救洛阳
董昭被审配这么一问,只得从角落走出,毕竟审配目前可是袁绍亲自任命的荥阳主将,而焦触、马延、张南三将则带着希冀的眼光看向董昭。
“主公这场大败,已致荥阳之地成为孤城,作为粮草中转之地亦失去意义,将军不若派出快马告知轩辕关许子远一路,让其撤入豫州之地并搜寻主公踪迹,而我等如今需抓紧时间,沿大河撤回平原,护卫几位公子和主公家眷,急速南下退入豫州,不然待何彧征伐辽东大军回返,平原乃至青州必遭回返大军和任城之兵夹击!”董昭低头沉思片刻拱手对审配说道。
“这...公仁所言倒是在理,退入豫州也是无奈之举,实乃眼下良策,只是这豫州和主公袁氏门内恐怕就不太平了,唉!” 审配思量了一番董昭的话,点头认可,不过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而焦触等三将见审配认同撤退,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何彧的威名在那里,三将都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抗衡,特别是刚刚斥候禀报淳于琼已死,文丑也疑似被斩去首级,三人心中早就巴不得撤退了。
随着审配令下,焦触三将立马离去,开始集结起荥阳城中兵马准备撤退。而房中此时则只剩下了审配与董昭两人后,董昭才再次开口道:“正南兄,如今联军已尽数败退,只剩下汉中董卓一支已经兵进凉州,不过何彧已回,董卓肯定也撑不了多久,要想主公能够平安退入豫州,重振兵马,需要有人为主公争取时间方可!”
审配闻言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唉~,配也知道主公想要掌控豫州需要时间,只是眼下完全没有头绪啊,莫非公仁已有对策?”
“对策谈不上,不过是冒险一试罢了。观何彧其人,对异族甚是警惕,而眼下何彧就在虎牢关,昭欲投何彧麾下,为其出谋划策,将其兵锋引向雍凉、川蜀之地,先平两地异族,如此或可为主公争取数年时间!”
“!!!”审配惊愕的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董昭,然后眼眶微红的对董昭行了一礼道:“公仁大义!宁愿背负背主骂名也要为主公争取时机,配不如也!只是公仁此行危险重重,那何彧若不接纳公仁,公仁恐怕难以活命啊!”
“无妨!昭已有准备,况且那何彧虽执掌朝廷权柄,却也是我等士族出身,亦无害贤之名,即便不成,也不过困居其掌中罢了!”
见董昭心意已决,而眼下袁绍确实需要时间来安定发展,审配不再多言,只是深深的一鞠以表敬意,而转身向着屋外走去的董昭双目之中则满是感慨和嘲讽...
......
马超、田豫二人率领着千余骑兵向着洛阳城方向一路狂奔而去。因为就在半个时辰前,小皇帝刘协亲自下旨,让马超、田豫率兵尽快返回洛阳城,救援如董太后、甄宓、荀彧、蔡邕等等重要人物。至于黄忠,在轩辕关一战脱力恢复后,便继续率兵堵在轩辕关入洛阳的山道之中防范许攸。而刘备、贾诩等人则已经派人传出洛阳遭难的信息,目前正护卫着小皇帝刘协暂居于大谷关。
“怎么敢?那麴义怎么敢?那可是大汉都城啊!”刘虞哭嚎着跪倒在地,不敢相信斥候所说的消息。而小皇帝刘协也是一脸泪痕哭骂不止,更不用说此时早就被气得不住咳嗽的司空荀爽了。只有导致洛阳遭难的间接凶手贾诩,此时一脸平静的看着众人哭骂。
直到众人哭骂渐渐平息,贾诩才出列对小皇帝刘协道:“陛下,洛阳遭此大难,恐怕非是麴义所为!”
“嗯?卿乃何意?”刘协惊愕的看着出声的贾诩问道,就连一旁的荀爽、刘虞、刘备等人都皱起了眉头,等着贾诩的下文。
贾诩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倒也不慌,而是继续沉声道:“麴义追击臣出开阳门,至洛水北岸,臣用太傅大将军所留军器毁坏了洛水河上木桥,亲眼看着麴义半身毁坏,被烈焰席卷上天,所以臣猜测洛阳遭难很可能是麴义已死,其麾下兵卒失了约束,已成兵匪所致!”听到贾诩这番话,众人都惊得一愣,尤其是门口的诸葛瑾、诸葛亮兄弟,看着贾诩的背影都觉得不可思议。
厅中沉闷半晌,贾诩见无人说话,再次开口道:“因太傅大将军所留军器沉重,使用后运送车架已毁,臣不得已暂时沉于洛水之中,现陛下已安,为免此等利器落于他人之手,臣欲带人前往打捞,还请陛下允准!”
众人一听又是一吓,将麴义打死的利器居然沉于洛水之中,哪里还坐得住?当即便向刘协进言,让贾诩尽快去打捞,绝不能落于他人之手,而在门口听到这些的诸葛亮,心中万分好奇,在贾诩退出大厅后,一把抓住贾诩衣袖道:“文和叔父,你要去打捞的是什么啊?我等跟去看看么?”
贾诩感觉到有人抓住自己的衣袖,顺着声音低头看去,见是何彧准备收入门墙的诸葛亮,正满带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一笑,正待答应,不想一旁的诸葛瑾却出声呵斥:“亮弟慎言,贾先生乃主公臂膀,每日事务繁忙,岂能陪你胡闹?”
听到诸葛瑾的呵斥,贾诩摇头一笑,对诸葛瑾道:“子瑜啊,你就不如你二弟机敏!”说罢拉起诸葛亮的手答应道:“当然可以,这便随叔父一道去看看,看你能不能搞明白主公这军器究竟该如何使用,哈哈哈!”
看着一脸笑容牵着二弟诸葛亮远去的贾诩,诸葛瑾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喃喃自语道:“叔父?一声叔父这么管用?”
...马超、田豫二人一路疾驰,在洛水河南岸远远便看到冲天的浓厚黑烟聚集在洛阳城上空,就连冬日寒冷的空气中都传来一股热流,直扑二人面门,只是洛水上那唯一的木桥此时早已经毁坏,只剩下南北两岸的桥头还矗立在那里,上面满是黢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