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后知后觉发现她对陆清屿印象太过深刻,记忆力的他是S大商学院金融系的优秀毕业生,他站在台上演讲,而自己碰巧当个志愿者帮忙。那时的她实验进入一个不太愉快的阶段,心情低落正处于低谷,恰逢他肆意张扬,如光照亮她那一隅地方。
所以她对陆清屿始终有滤镜。
而正因为印象太过深刻,她才没有专门去调查陆清屿。
现在许周初说陆清屿不是S大的,也不是金融系毕业……
不,不对。
顾曦神情恍惚,努力去想当时的场景。
她明明记得是陆清屿,台上的人的的确确是陆清屿的脸。
“不是。”
偏冷的声调抛来,顾曦屏息。
听着许周初说:“他不是S大的,我去找了S大近十五年的录取人员名单。”
“里面没有陆清屿的名字。”
像是给了当头一棒,脑袋被砸地眩晕,顾曦整个人成一种怔住呆愣状态,大脑仿佛宕机,许周初的声音绕在耳边似乎被虚化,听得不真切。
她是在五年前遇到的陆清屿,那时他已经毕业。而许周初找的是近十五年的录取名单,里面没有陆清屿的名字,那他不是S大毕业的事便是板上钉钉,更不可能作为优秀毕业代表在会堂对商学院校友做演讲。
所以,她真的记错了。
“而且——”
顾曦话里的商学院校友会她不在场但也清楚一点。每年商学院都会来一次校友会,邀请历年优秀毕业生参加,其中会选出一名代表进行演讲。演讲内容不一,可以是自己的学习心得也可以是分享自己的创业工作历程。
利用权限越过专门的负责人员,许周初直接找院长要了那年的参与人员名单。
她发给顾曦一份。
“你是不是记错了,那年会堂台上的是个叫纪执的。”
“纪执?”顾曦呢喃重复后两个字,耳鸣没能完全缓解。
“纪执……”看到这两个字许周初觉得熟悉,好好想了想,她恍然记得颜稚跟她提过一嘴。“颜稚说你之前吐槽了个人结果被当场抓包。”
“那人是纪执吧。”
“顾曦?”
“你有在听吗?人呢?”
“顾曦?”
怎么会呢?她怎么给记错了?
场景是对的,做的事情也是对的,她还能记得当时院长说了些什么,怎么就把人记错了。
脑瓜嗡嗡作响,眼前一瞬昏黑。
手肘支撑全身,耳朵耳鸣得厉害,可紧接着过来的是许周初那几句话,像是放大放空,顾曦觉得自己似乎跌进不见底的深渊,身体失去所有力气,无力地看着自己摔下去。
天旋地转,瞳孔找不到聚焦。
大概过了几分钟,顾曦逐渐缓和回来。
与许周初的通话没完全挂断。
“阿初,我要冷静一会。”
声音平淡,她像是接受了现实。
“有事找我。”许周初道:“我过两天去看你。”
找回力气,顾曦偏头看向窗外。
大风刮过,树枝被吹得变形。
外面一定很冷。
手机界面停在许周初发来的文件那,名单完整,连当年参与的志愿者都在里面。
她下了床去了阳台。
身上睡衣单薄,风一吹便将她身形轮廓暴露出来。
怪不得她觉得陆清屿变化很大,与五年前截然相反。
原来他们就是两个人。
恍惚仿佛明白纪执在老宅时所说的话,他让自己去好好了解他,站在他的角度去看看。
那时她还在想他们都是S大的,实验室又和纪家有合作,明明认识的圈子重叠,怎么就没见过纪执呢?
其实,他们早就见过了。
在五年前——
原来照在她身上的光不是陆清屿,是纪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