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帮着颜稚打了两盘游戏。她最近在m城做调研，说白了就是借着工作去拐诱小狼狗，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常有男生追，谈过几个最后都是分手为结局。
颜稚在感情上有分寸，但这次好像是实打实地栽了。
一时半会回不来。
一把过半，门外响起争执吵架声。骂的话难听，上到坟里祖宗下至女儿孙子全给骂了个遍。被中途打断，顾曦隐隐有些不高兴，她退出游戏收好手机出去看个情况。
“我要告你们！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无良医生，我儿子才会去世！”
“都是你们的错！”
“大伙快来看看啊……我儿子明明做完手术还好好的，结果第二天人就没了，天杀的无良医院医生啊……”
“我可怜的儿子啊！老子，老子要跟你们拼命！”
长长的走廊上，中年妇人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用着最难听的话去骂医生，而旁边的丈夫则向大伙公开处刑医院和那个给儿子做手术的医生。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多，看热闹的人也多。
不出一会，走廊聚满了看笑话的人，有几个过分的居然在一旁嗑瓜子。
任凭医生跟院长在旁边解释，丧子之痛将两人全部理智淹没什么都不听，继续撒泼打滚恨不得大闹一场。
是医闹。
解释不听，两个人不准备善罢甘休，有人报了警，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连同保安一起过来，花了半天才把夫妻给拉走。
人是离开了，不明实情的人逐渐指指点点各有各的说法。
从院长跟主治医生的解释里，顾曦拼凑了个大概。夫妻二人的儿子在家突然晕倒，送到医院后检查发现儿子有心脏方面的病，需要立即手术，风险很大。跟夫妻二人进行沟通后，两夫妻签下了知情同意书，是个权威专家过来做的手术。
过程不算顺利，却也成功了。
但毕竟有风险在，第二天儿子突发术后意外，人没抢救过来。
责任主要在医院这边，两个人告到法院获得一笔赔偿金，可那毕竟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啊，于是心有不甘又来闹了一场。
医闹对医院来说不算什么稀罕事。
事情闹得大，顾曦沉默了会。
她回头看了看沈瑟的办公室，医闹就在她办公室门外。虽与她无关，可若是再发生这类事故……还是得以防万一。
恰好沈瑟做完手术回来。
顾曦让人帮忙买了午饭过来，中午有休息时间，下午两点才开始坐诊。
摆好饭菜，给她在手边放了双筷子。
沈瑟浑身疲惫极了，从昨晚被拉回来给李忻处理后她相当于住在医院了，一直在做手术。
有类手术复杂麻烦，对技术要求极高，放眼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能做。
这也是京城几家医院疯狂向她抛出橄榄枝的原因。
“今晚早点回去好好休息。”顾曦瞥了眼她，后者打了几个哈欠。“刚刚你这层出现了医闹。”
“我知道，上个月发生的事。”沈瑟太累了，声音软绵绵没什么起伏：“原本都处理好了，好像是有人给那对夫妻说了什么。”
“说医院里有更厉害的医生，如果是她给儿子做手术，一定不会出现意外。”
像这样的话最近听到很多。
沈瑟情绪恹恹，因这话京城以及周边城市的医院患者纷纷转院过来，安抚下来的事故再次起来。
医院很不太平。
顾曦察觉到话里的不对，眉梢不禁锁到一块，她打开包装询问：“说的……是你吧。”
“嗯。”
沈瑟给出了个单音节，音里突显无奈。
她自己有患者，手术一直排着，又来了些患者，好说话的回到原来的医院，胡搅蛮缠的不能拒绝只好接受。
顾曦想怪不得半个月来沈瑟回去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
之前不知道是谁把沈瑟在病房抢救病人的事拍成视频发了出去，让她在网络上小火一把。
算不上什么开心的事。
沈瑟患有自闭症。
“今天下午到时间就回去。”顾曦想了想，或许该让沈瑟休息一段时间。她不会去关心无关紧要的人，更注意沈瑟的状态。
听她的话，医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天天这样闹下去。
万一患者处于应激状态，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外面再次响起喧闹声，顾曦脸色瞬时阴沉下去，走过去锁好了门，连着检查即便才回去。
“我送你。”
“不用了。”沈瑟摇摇头，“我想一个人回去。”
饭吃地心不在焉，顾曦直觉一向很准，沈瑟是有事瞒她。
目光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像是专要等她给个解释。
没多久，沈瑟叹了口气败下阵来。
生意异于常人的平静，“我看到我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