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沉沉地压在豫章郡的上空,仿佛也在为这场僵持不下的战事而发愁。袁术的营帐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烛火在风中摇曳,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一群废物!连个小小的豫章郡都拿不下,我养你们何用!”袁术猛地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案几,桌上的文书、茶杯散落一地,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扭曲的小蛇,“要不是马超那厮横插一脚,分兵对抗他,我大军全力进攻,怎么会都已经进入十月了,还被困在这豫章郡下,寸步难行!”
营帐中的战将们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局促。面对袁术的怒火,他们深知此刻任何辩解都可能是火上浇油,只能沉默以对。
阎象站在一旁,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忧虑。他微微向前迈了一步,语气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坚定:“主公,还请息怒。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一时的受阻实属正常,切莫气坏了身子。”
袁术狠狠地瞪了阎象一眼,怒喝道:“你懂什么!我兴师动众而来,本想着一举拿下豫章郡,扩大地盘,如今却被这小小的城池挡在这里,颜面何存!”
阎象并没有被袁术的怒火吓倒,他耐心地劝说道:“主公,刘繇据城坚守,城中粮草充足,又有地利之便。强攻之下,我军损失惨重,不如暂且冷静下来,从长计议。或许我们可以派人打探城中虚实,寻找他们的弱点,再出奇制胜。”
袁术听了,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再大声呵斥。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
战将们依旧沉默不语,他们有的紧握着拳头,心中满是不甘;有的则偷偷抬眼,观察着袁术的神色,期待着这场风暴能尽快平息。营帐内,除了袁术沉重的脚步声,就只剩下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在为这场艰难的战事而叹息 。
袁术烦躁地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脚步愈发急促,心中对豫章郡久攻不下的恼怒还未平息,又被汝南郡的局势搅得心烦意乱。“汝南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张勋那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可别再给我出什么乱子!”他一边嘟囔,一边用力地甩了甩袖子,脸上的阴霾愈发浓重。
阎象见状,赶忙再次上前劝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试图安抚袁术的情绪:“主公,您先宽宽心。袁胤出使前几日不是传来消息,说是马超他们同意接收物资了吗?即便没能成功拉拢马超,可这离间计已然成功了。马超接收了物资,朝廷必定会对他起疑,日后行事定会被朝廷掣肘。”
袁术听了,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但很快又撇了撇嘴,满脸不屑道:“哼,就怕马超那小子狡猾得很,万一他又想出什么诡计,可如何是好?”
阎象不慌不忙,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讲,就算马超真有什么鬼点子,咱们还有张勋率领大军在汝南境内与他对峙呢。张勋久经沙场,作战经验丰富,定能坚守阵地,不会轻易让马超得逞。主公您只管安心谋划豫章郡这边的战事,汝南那边,暂时不必过于担忧。”
袁术皱着眉头,在营帐中又转了几圈,才缓缓停下脚步,神色稍缓,却仍带着几分疑虑:“希望如此吧。张勋要是这次能顶住马超,回来我定重重赏他。要是敢给我掉链子,哼!”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启禀主公,汝南郡张勋将军发来急报!”
袁术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被怒火取代,急切吼道:“快讲!”
传令兵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说道:“马超等人虽接纳了物资,却出尔反尔,第二天就趁机突袭军营。张勋将军他们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什么!”袁术暴跳如雷,一张脸瞬间涨得紫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一脚踢翻身旁的案几,“马超这小儿,竟敢如此戏弄我!我定要回军,将他碎尸万段!”说罢,他便大步朝营帐外走去,一副立刻要整顿兵马的架势。
阎象见状,急忙抢上前去,张开双臂拦住袁术,神色焦急:“主公,万万不可!”
袁术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阎象:“你敢阻拦我?马超如此羞辱我,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阎象扑通一声跪地,声泪俱下:“主公,此时回军,实在是下下策啊!豫章郡我们围困日久,将士们付出诸多心血,此时若离开,所有努力都将前功尽弃。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刘繇若缓过劲儿来,我们再想拿下,谈何容易?”
袁术脚步一顿,脸上满是挣扎,却依旧没有松口。
阎象又急道:“更何况,如今局势复杂,孙策崛起于会稽郡、吴郡,势力不容小觑。扬州已被马超分走两郡,这豫章郡若放弃,极有可能落入孙策之手。主公,还请三思啊!”
袁术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膛剧烈起伏,内心在愤怒与理智间疯狂拉扯。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暂且放过马超这小子!”
袁术强压着满腔怒火,可胸膛仍在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营帐内沉闷地回荡,仿佛一头受伤后仍在咆哮的猛兽。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夺过传令兵手中张勋的书信,动作之迅猛,惊得传令兵身形一颤。展开书信,只见上面字迹潦草凌乱,每一个笔画都似在诉说着前线的危急与求援的迫切。
“这张勋,真是让我失望透顶!”袁术的怒吼声再次在营帐内炸响,他将书信狠狠摔在地上,双脚用力地践踏,脸上的怒意犹如汹涌的火焰,几欲将周遭点燃。然而,在这盛怒之下,他内心也清楚,冲动行事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他紧闭双眼,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额头的青筋却仍在突突跳动,彰显着他尚未平息的怒火。
“主公,当务之急是支援汝南,否则张勋那边怕是独木难支,难以支撑下去了。”阎象见袁术情绪稍缓,瞅准时机,赶忙上前进言,话语中满是忧虑与急切。
袁术皱着眉头,脸上的皱纹拧成一个“川”字,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要踏穿地面。此时,营帐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这位被怒火充斥的主公。袁术的目光在营帐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似在寻找那个能解决燃眉之急的答案。
“必须派人去增援,可这边战事也吃紧,谁能抽身前往呢?”袁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几分疲惫与无奈。他的目光在营帐中来回游移,眉头越皱越紧,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困境。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应答。营帐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打破僵局的声音。这时,袁术的目光突然落在雷薄身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心中有了主意。
“雷薄!”袁术大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雷薄猛地一怔,随即迅速出列,单膝跪地,高声应道:“末将在!”
“你即刻返回九江郡,再领兵马去支援张勋。记住,务必让马超那小子付出惨痛代价!”袁术紧紧盯着雷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雷薄连忙抱拳领命,声音坚定有力:“末将定不辱使命!”
袁术又上前几步,走到雷薄面前,神色凝重地叮嘱道:“此番前去,不可莽撞行事。张勋已吃过亏,你到了汝南,与他好好商议对策。马超诡计多端,切不可掉以轻心。务必小心谨慎,一切以胜利为首要目标。”
雷薄重重地点头称是,随后迅速起身,匆匆收拾行装,点齐本部兵马。营帐外,马蹄声急促响起,雷薄率领着兵马,向着九江郡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望着雷薄离去的背影,袁术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一战关系重大,若汝南再失利,他的势力必将受到重创,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也可能付诸东流。而此时,豫章郡的战事也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让他片刻不得安宁。他转身看向营帐外的豫章城,城墙上旗帜飘扬,仿佛在向他挑衅。他暗暗发誓:“刘繇,还有马超,你们给我等着,我袁术定要让你们为今日之事后悔!”说罢,他大步回到营帐,重新召集众将,商议如何加快对豫章郡的攻势,一场新的军事谋划,在这看似平静的营帐内悄然展开 。
雷薄离去还不足两日,还没有走出豫章郡地界,袁术的营帐内依旧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众将围坐,正对着豫章郡的战事愁眉不展,商讨着下一步的进攻策略。
突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神色惊恐。
“主公,大事不好!”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哭腔,因慌乱而颤抖。
袁术正心烦意乱,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顿时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嚎什么丧!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
传令兵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着呼吸,战战兢兢地说道:“九江郡传来急报,周瑜出兵攻打九江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