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的小子!咱家今天倒要看看你的成色!”曹正淳注视着成是非,上下打量,眸子微凝。
对方虽然看不清真容,但论声音极为年轻,绝不可能是古三通。
而且这种实力,应该打不过苏长青才对。
曹正淳虽未与苏长青交过手,但对方情报却都在他的手中,其力斩西毒欧阳锋,灭白驼山庄,又独自一人上了终南山,与王重阳论道。
把对方论死了。
成是非并不多言,单手抓着身后那重达千斤的石牢大门,朝着曹正淳挥舞而来。
没什么武学技巧,只有无与伦比的神力,与一身炽烈如大日般的真气。
“好小子,如此大的力气!”曹正淳脸色微变,由红转青,后退三步,双手横压,将石牢牢牢横锁在身前。
轰!
二者澎湃真气相加,石牢轰然炸裂开来,真气滚滚。
成是非一击不成,穿过无数碎石,迈步而来,双拳横压,残影连连,朝着曹正淳锤杀。
曹正淳手若鹰爪,毒辣异常,直奔成是非,脖颈,胸腹,双目死穴而去。
一阵金石交击之声传来,对方金刚不坏之身,伤不得成是非分毫。
反倒是被成是非沉寂两拳轰在身上,气血翻涌,遭遇重创。
“原来你小子什么武学都不会,你被古三通传了一身真气!”
曹正淳察觉出了不对,死死盯着成是非,大骂道。
他何等眼力,对方用的这分明是混混街头打架的王八拳。
对方显化金身,金刚不坏,只用攻击,不用防守。
再打下去,只怕要真被乱拳打死老师父。
曹正淳已经察觉出了成是非此刻状态不对,足尖一点,迅速后撤。
对方什么武学都不懂,但是只凭金刚不坏,就是世间最恐怖的炼体宗师。
“曹阉狗,别跑!我要给你插羽毛!”成是非笑出声,他老爹这身实力太恐怖了,单凭肉身,就能压制曹正淳。
“以乱弓射他,让他不得动弹,一时三刻之后,他真气散尽,再取他头颅,咱家亲自拿来喂狗!”曹正淳注视着成是非,微微挥手,无数黑衣箭队涌来,弯弓搭箭,直指成是非。
他眼力着实惊人,短暂接触之下,便察觉出成是非的真正实力。
耗掉对方真气,待金刚不坏之身结束,这小子连个东厂番子,估计都不一定打得过。
成是非也察觉出了不对,选了个位置,就打算准备突围,却被乌压压的东厂番子,围的水泄不通。
“督主,这样下去,我们只怕会伤很多人。”一旁铁爪飞鹰开口道。
成是非的金身虽然恐怖,但一出了十八重天牢,其颓势也显现出来了。
天牢之中地处狭小,而现在是地处空旷之地,东厂番子聚拢的越来越多,成是非只有单独一人,独木难支。
“擒下他,否则我无法向张真人交代!”曹正淳眉头紧锁,盯着远处的十八重天牢,脸色有些难看。
他不担心成是非的死活,但是苏长青如果真死在古三通手里了,那他也难以承担武当山的怒火。
数以百计的东厂番子围杀而至,犹如叠罗汉一般,将成是非围拢的水泄不通,甚至不惜以肉身接触,只为束缚成是非双腿,双足。
“完了,这下真要完了。”
成是非所得到的传功,是被阉割过的,古三通在传功之前,曾与苏长青有过一场惊世大战,损耗极多的真气。
否则他绝不仅仅只是天罡大圆满。
“本来以为我无敌,没想到拉了个大的,这苏长青难道真要看着我死?”成是非心头微慌,看向后方天牢大门处。
下一刻,三道身影自其中走出,正是苏长青,小龙女,李莫愁三人。
“救我,救我,苏哥哥,苏爷爷....你可不能不管我,你答应我过我老爹的,金刚不坏无敌是无敌,但是最多半个时辰左右。”成是非伸出手,又惊又喜,连忙大喊道。
他此刻金身之身,声震耳欲聋,犹如虎啸,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望向牢狱门口。
饶是苏长青,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成是非当真活宝一枚,市井混混,什么都喊。
在大庭广众之下,甚至连自己的罩门,也喊了出来。
不过他当真没料到,曹正淳赶来的那么快,否则成是非应该已经突围了。
苏长青前踏一步,双掌交汇,滚滚真气磅礴而动,茫茫无边犹如洪流一般,正是源自乔峰的擒龙功。
无数道人影应声而飞,身躯交错,唯有成是非一人趴在地上。
这一幕当真是震撼全场,使得曹正淳都不由得一惊,心头忌惮不已。
..............................
“我就说苏小友这般实力,莫说此人,就算是古三通也不一定拿的下你。”曹正淳人老成精,嘴角有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没出事就好,否则他的所有计划都要落空了。
“大哥,今天你救了我,你就是我大哥,一声大哥,一世大哥!”成是非爬了起来,连忙跑到苏长青身侧。
“两位嫂子好!”成是非看向苏长青身边的小龙女,李莫愁,连忙恭恭敬敬道。
小龙女闻言脸色顿时一红,看向一旁苏长青,李莫愁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按照正常来说,她应该拔剑宰了成是非,但是出乎意料的,心中竟然没有半分恶感。
“苏少侠倒是好福源,有两位如此女子相伴,古墓派传承已久,当代两位弟子,皆随你左右。”曹正淳看到这一幕,眼中有一丝笑意道。
一位是有赤练仙子之称的李莫愁,一位则是古墓派不出的真传弟子,虽说古墓派如今不过二流门派,比不过六大派,移花宫等,却与全真教素有渊源。
“对了,我已经禀告陛下,他对名满天下的东长青,可谓是期待已久。”
“你二人带着成是非,先回满月楼,我与曹正淳去一趟皇宫,面见陛下。”苏长青微微颔首,看向一旁的成是非道:“在我回来之前,你切记不可踏出满月楼一步!”
“啊?”成是非闻言顿时一惊,连忙道:“为啥?”
他到现在也看清楚了,古三通这位老爹去世之前,留给他的底蕴,到底有多么庞大。
有苏长青的情分,还有一身金刚不坏神功,这两者几乎能让他在京都横着走。
武当派可是大明国教。
苏长青深深看了一眼一旁李莫愁与小龙女,却也不再多言,转身与曹正淳穆然离去。
“大哥,大哥,我就出去玩一会,好好保护着两位嫂子,绝不远离!”成是非远远连忙喊道。
“闭嘴,谁让你保护,是因为你爹仇人太多,苏长青若不在,你现在又短时间内动用不了金刚不坏,会有人在暗中出手,袭杀你。”李莫愁受不了成是非的聒噪,柳眉一皱,低声道。
“他要去皇宫,是因为他是武当派的真传弟子,在此处几乎便可以代表张三丰,怎么可能一直守着你。”
“原来如此。”成是非闻言顿时一惊,旋即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感觉手气爆棚,耳聪目明,还想去赌场大杀四方,好好捞一笔呢。”
李莫愁听得心头腹诽,纵横江湖数十载的不败顽童古三通,怎么生子如此。
“师姐,不如回去之后,我们一起修行《玉女心经》,修成此功,你我二人合力,足以战大宗师。”一旁小龙女忽地开口道。
“师妹,你不是一向冰清玉洁吗?”李莫愁蓦然转头看向小龙女,注视着她那张无瑕精致的脸蛋,眸子之中有一丝冷意道。
“你是帮不到苏长青任何事,还是想完成孙婆婆的嘱托,光耀古墓派?”
小龙女沉默了,头微微低下,许久之后方才道:“都有吧。”
之前苏长青与古三通的一战,堪称毁天灭地之威,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古墓派真的沉寂太久了,跟不上这个时代。
即便成是非,别看大大咧咧,江湖混混一个,但若是开启金刚不坏,连曹正淳都奈何不了他。
“好,那还等什么,回去之后,你我二人立刻双修。”李莫愁果断道。
..................
“苏少侠,陛下虽是大明皇朝之主,却与你年纪相仿,极为喜欢武道,还拜了一位师傅学习武道。”
前往紫禁城的路上,曹正淳眼中难掩笑意道。
因为武当派成为大明国教,可是他一手促成的,虽说其中多有波折,但好在还是成功了。
“师傅?”苏长青眸子微凝道:“我来京都之前,之前似乎从未听说过。”
“本督也不知,我虽是近臣,却需要掌管东厂,也是今日方才知晓此事,此人实力不俗,似乎乃佛门中人。”曹正淳微微摇头,话锋一转道:“陛下已经将他册封为太傅,与张真人地位相等。”
“曹督不用以此试探我,无论此人是谁,都与我武当派关系不大。”苏长青看向曹正淳,平静道:“我来此地,也只是奉命参与大朝会。”
当朝小皇帝,虽说登基不过数年,但是一手平衡之术极为了得。
他初登大宝,便令东西两厂分割,东厂由曹正淳执掌,西厂由雨化田,锦衣卫一十二司也与护龙山庄分离开来,对外更是立下张三丰所创武当派为国教。
现在又有一个太傅,可见其手段了得。
归根结底,他虽然年轻,但是大明皇朝正处鼎盛阶段,几乎可以碾压周边王朝,牢牢占据中原这最繁华之地。
“苏少侠当真误会了,我提起此事,是当真想与武当亲近,因为我曾暗中试探过这位太傅,他的实力有些超乎我的预料。”曹正淳眉头微皱道。
绝大多数武林高手,要么年少成名,要么便是老来修成成名,总归都是有迹可循的,但是这位太傅的来历,曹正淳却一点都查探不到。
苏长青不愿再接话,这太傅倘若实力够高,那这一趟当真没白来。
说不定采集对方,会有一些惊喜。
但是曹正淳显然有些敌视对方,甚至不惜要拉苏长青入局,以求共同对付对方。
这是因为张三丰远隔千里,又早年归隐,根本影响不到他,甚至连这国师之位,也是为了门下弟子,才去当的。
而那位太傅,可是实打实占了皇帝师傅的名头。
眼见苏长青不愿多做交流,曹正淳眼皮直跳,却也无可奈何,深吸一口气,继续引路。
紫禁城占地极广,分各大宫殿,雕梁玉栋,玉宇楼台,沿途高墙近乎三十米,却墙体光滑,无任何缝隙,除却《武当梯云纵》《凌波微步》等顶级轻功,一般轻功都难以借力越上,
穿过神武门,入御花园,盏茶功夫后,一座雄伟大殿便出现在苏长青与曹正淳面前。
大门敞开,数十位太监居于左右两侧,其中有一位红袍太监,此人身材瘦弱,眸若鹰隼,白发斑驳,头戴巧士冠,手持拂尘,位格离曹正淳仅差了一寸。
“咱家与陛下在这可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这名满天下的东长青,还真是难请啊。”那太监凝视着苏长青与曹正淳,不阴不阳的开口道。
.........................................
“他是谁?”苏长青眉头一挑,并未压低声音道。
他是代表武当派来的,也是代表张三丰,不插手庙堂之事,不代表一个死太监也敢招惹他。
对方被苏长青一句话呛了个半死,他嘲讽对方,奈何人家根本不认识他。
“内侍总管,李莲英,不值一提。”曹正淳眸子之中也有一丝冷意,旋即道:“但他身后之人,名叫刘喜,修为不俗,有一门吸星大法极为了得,修为距离宗师也只差一线。“
与此同时,李莲英身后之人,也站了出来,其一袭黑袍太监服,身材高大,颇为英武,但眉宇之间,有一股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其立于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凝视着苏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