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两息……
自食毒彩鱼吞下舒沐毒那滴“毒血”后，已经过去了五息之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食毒彩鱼身上，想要看清舒沐毒的灵根到底是何等资质。
“嗯？怎么回事？”
柳仙子微微皱眉，紧盯着食毒彩鱼，发现其竟然像个没事鱼一样，依旧吐着水泡，不禁发出疑惑。
外放神识，扫了一扫舒沐毒身上的修为之力，接着又是一愣。
“练气一层，毒血按理来说应该已经觉醒了才对，为何食毒彩鱼没有一点反应？”
“舒沐晴，你……”
柳仙子刚要开口询问，食毒彩鱼却突然有了反应。
“还以为白跑一趟。”
她将目光收回，接着又看向了食毒彩鱼。
只见食毒彩鱼转了个圈，先是鱼鳞竖起，后抖擞着泛起点点银光。
紧接着，便是一抹妖异的红色，沿着鱼尾慢慢蔓延至鱼身。
“噗！哈哈，竟然只是最低阶的红色资质，难怪食毒彩鱼反应那么慢，原来是毒素太弱差点没能感受到。”
见到这一幕，柳仙子不禁笑出了声。
一旁的丹林老祖，和两位筑基老者也都是神色尴尬，唯有先笙和舒沐毒二位表情不变。
“罢了罢了，毕竟你是我管的，能化灵就行。”
柳仙子说着，也不看后续，就将那小瓶往储物袋中收去。
“本以为遇上了个天才，却没想是个废材，不过你也别多想，资质这东西对于我们毒修来说用处不大……只是相对于其他修士来说。”
“不过你得想好，毒修在修炼初期……可是异常艰难的。”
她摇了摇头，装出一种怜悯的表情望向舒沐晴。
似是在可怜她的资质，亦或是可怜她的相貌。
“柳师叔所言，弟子铭记于心，能成功化灵已是弟子的福分，哪敢过多奢求好的天资。”
舒沐毒低头又是一礼，丝毫没被柳仙子的言语所影响。
“不错，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
“墨岩！！！”
柳仙子刚欲说教，便被一阵饱含仇恨的怒吼声打断。
嘭！
主事殿的大门被一掌轰开，一道青色人影带着无边的怒火赶来。
古宗主见柳仙子皱眉，当即一个健步冲上前，将那人影按在地上。
“没规没矩，石凡！谁让你敢这么放肆的！”
嘭！
又是一阵剧烈的轰鸣响起，那人影身下的地板赫然开裂，凹陷的裂痕好似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往外蔓延。
“石小子，你找死啊？没见到老祖和圣地使者在这吗？”
古长老面色肃然，暗中传音于石凡。
刚才的轰鸣只是一记隔山打牛，石凡本体并未收到多少伤害，目的是做样子给柳仙子看。
“这就是你们丹林宗的弟子？居然敢在主事殿闹腾，这要放在药王谷，轻则废除修为，重则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柳仙子不屑道，转头看向丹林老祖。
“柳仙子莫怪，此子名叫石凡，是我们丹林宗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因此缺乏管教，还望仙子看在他年纪尚幼的份子上，揭过此事可好。”
丹林老祖尴尬地笑笑，在柳仙子面前完全没有一宗之主的威严。
“我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动怒，就连舒沐晴她五年未能化灵我都忍过来了，这点算什么，不过……你说他是天才？”
柳仙子神识一扫，发现石凡的修为仅仅只有练气四层，不禁面露怪异之色。
“仙子有所不知，石凡在我宗本是一杂役弟子，却因一次在外采药之时偶遇一处秘境，之后成功化灵，修为更是突飞猛进，短短五年便修到了练气四层！”
丹林老祖言语颇为得意，似乎是因为自家宗门有此等天才而感到自豪。
“五年？练气四层！什么机缘能让他在你们这弹丸之地……”
“墨岩，我要杀了你！”
柳仙子对此十分好奇，正欲继续了解却被石凡不适时宜的开口打断。
“嗯？”
她面色转冷，周身隐隐散发出了一抹绿芒。
第一次也就罢了，不知道她在场还能理解。
可这小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还能如此放肆。
竟敢在自己说话时开口，简直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让她如何不怒！
古宗主见柳仙子面色的变化，加上她身上泛出的绿芒顿时一惊。
顾不得石凡受伤的，一掌拍在他后心处，让他喷出一口鲜血。
“混账！石凡，我看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说着，古宗主又是一掌落下，石凡顿时沉闷一声，但却还是强撑着将头抬起，目光死死地盯着先笙。
“小子，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不管你在这丹林宗有多宝贵，我都会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柳仙子冷声说道，收回了要出手的动作。
“他……杀了我爹！”
石凡口吐鲜血，显然伤的不轻，但依旧沉声开口，眼中对先笙的杀意宛若实质。
“什么？”
“墨岩，此言可否属实？”
古宗主与金长老闻言一惊，纷纷对先笙投去了质问，就连丹林老祖也是微微皱眉，面色不悦。
那柳仙子听到此言，便失去了方才的怒意，以一种看戏的眼神望着先笙。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也难怪石凡会如此愤怒，以至于不管诸位长辈在此，都要向杀父仇人讨个说法。
如此血性的男人，再加上古宗主的那两掌，想来柳仙子也不会苛责他方才的失礼之举。
“人，是我杀的。”
面对金长老的质问，先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承认了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按照门规……”
“但，若不是我杀了那老东西，舒沐晴怕是也回不了丹林宗，更不可能成功化灵！”
古宗主刚想搬出门规处罚先笙，就被他未说完的话语给打断。
“说说看。”
柳仙子饶有兴致的望了眼先笙，对他们的恩怨颇感兴趣。
“弟子谢过圣地仙子。”
先笙恭敬一礼，接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那日，我应宗门的要求，带了名杂役出山门寻找舒姑娘的踪迹。”
他说着，就以一种比石凡更加怨恨的眼神朝他瞪去。
“直到临近石田村，才看到了那人神共愤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