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国眼神冷峻如刀，毫不畏惧地与纪检人员对视，声音坚定有力：
“我再说一遍，许建华的罪名是伪造的。这份文件就是铁证，你们自己看清楚！”
他手指紧紧扣着文件边缘，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质疑。
苏丽秋站在杨卫国身旁，眼眸中闪烁着担忧的涟漪，但更多的是对杨卫国无条件的信任。
她轻轻扯了扯杨卫国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保持冷静，不要太过激动。
然而，杨卫国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深知这一刻的坚持对许建华来说至关重要。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重新调查。但在那之前，我绝不会让你们带走许建华。”
纪检人员面面相觑，他们深知杨卫国在天华市的分量，也明白他不是一个轻易会改变主意的人。
片刻的沉默后，一名纪检人员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妥协：
“好，我们会重新调查。但在调查期间，许建华不能离开天华市。”
杨卫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他知道这已经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他转头看向许建华，眼中满是鼓励与坚定：“许建华，你放心吧，我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许建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深深地点了点头，喉咙里仿佛哽咽着什么，最终只是沉默以表谢意。
他心中明白，这一刻的坚持和信任，对他来说是何等的珍贵。
苏丽秋走到许建华身边，关切地问道：“小许，你没事吧？”
许建华摇了摇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随着纪检人员的离开，审讯室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杨卫国和苏丽秋陪着许建华走出了审讯室，阳光如瀑布般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这段艰难的经历画上了一个温暖的句号，也预示着新的开始。
而在岳涛的办公室里，气氛却截然相反。
他得知了审讯室发生的一切，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吼道：“杨卫国，你竟敢坏我的好事！哼，你以为这样就能撼动我的地位吗？太天真了！”
秘书站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他深知，此刻的岳涛正处于暴怒的边缘，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成为点燃怒火的火星。
然而，岳涛并没有继续发泄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冷冷地说道：“好，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杨卫国，你等着瞧吧，我会让你后悔的！”
秘书这时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岳市长，这一切背后都是许建华留下的后手，而且还有纪委书记王震的影子。至于杨卫国，不过只是帮忙将许建华放出来而已，而且杨卫国背后有组件用副市长，想要动他，怕是不简单！”
岳涛闻言，脸色更加阴沉，眸子闪耀着寒光，仿佛能冻结一切。他冷声说道：
“看来，我小看许建华了！”
沉默片刻后，他再次开口：
“你去跟纪检部门的人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次找个罪名按在许建华头上。这次直接将他送到司法院，不用再经过审讯室！”
“好，我这就去办！”
秘书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岳涛一人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许建华推开市纪委厚重的玻璃门时，东方天际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晨雾像一层半透明的纱幔笼罩着天华市，湿冷的空气钻进他的衣领，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皱巴巴的西装领口，指关节上的淤青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目。
“呼——”
他深吸一口气，却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是附近工地钢筋水泥的气味，还是自己口腔里残留的血腥气？
他记不清在审讯室里咬破了几次嘴唇，只记得每次听到岳涛这个名字时，牙齿都会不自觉地陷入柔软的唇肉。
杨卫国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
“许建华，苏主任，我任务也完成了，那就先告辞了。”
他说话时眼角堆起细密的皱纹，目光却在许建华手腕的伤痕上多停留了一秒。
“好，谢谢杨秘书长了。”
许建华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牵动了破裂的唇角，一丝腥甜又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这是我分内之事。”
杨卫国微微颔首，转身时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背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苏丽秋望着杨卫国远去的方向，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公文包的带子。
她转向许建华时，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小许，我们也走吧。”
“好。“许建华点点头，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他这才注意到苏丽秋今天穿了一件米色风衣，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眼下挂着两片明显的青黑。
坐进车里，苏丽秋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包湿巾，纤细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小心翼翼地托起许建华的手腕，湿巾轻轻按在淤青的关节处。
“他们给你上铐子了？”
她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湿巾立刻被渗出的血丝染成淡粉色。
许建华看着车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
“没事，比预想的温和多了。”
他转动着手腕，“而且这是岳涛在背后授意，不怪他们。”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纪委大楼三层某个窗口闪过一道人影。
那人正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拍摄，镜头在晨光中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岳涛的人。”
许建华眯起眼睛，瞳孔微微收缩。
苏丽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眉头紧皱起来！
许建华摇了摇头：“算了，别管这些，我们走吧！”
车子刚刚驶出大院，三辆黑色越野车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呈品字形围了上来。
苏丽秋猛地踩下刹车，指甲在方向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痛苦的尖叫，许建华的身体因为惯性重重撞在座椅上。
最前面的越野车降下车窗，一张保养得宜的中年面孔露了出来。
羊天强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许主任别紧张，”
他的声音像涂了蜜，“王书记想请您喝早茶。”
苏丽秋的呼吸骤然急促，纤细的手指攥紧了方向盘，指节发白。
她压低声音对许建华说：“是王震书记的秘书羊天强！”
许建华盯着羊天强镜片上反射的晨光，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
“那就劳烦羊秘书带路了。”
他也没想到，王震书记会这个时候找他，确定让他有些意外！
“跟着他们。”
他对苏丽秋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苏丽秋点点头，发动车子时，他注意到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