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他从不正面回答。
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便旁敲侧击,询问他所在的地方可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与王庭比起来又如何?
阿兄他这才讲了他近些年的所见所闻。
然后,我根据他的描述风土人情,查阅了相关书籍,大致推断出他应是在大宁国都——京城。
所以……”
林元安侧过头,额上的红宝石随着她的动作,在月下闪动着耀人的光辉,衬得她本就秀美的面容越发灵动,眉眼弯弯道:“真要去找阿兄的话,那我们就得离开西鸣了。”
“离开就离开,反正对我来说,这里除了安姐姐之外,根本没有半点让人留恋之处。”
这话并非哄林元安开心,而是由心而发。
与林元安她们这些本地土着不同,她出生于大宁,拥有在大宁生活的记忆,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是大宁人,对西鸣这地方没有半点归属感。
至于她为什么会来到西鸣呢?
盖因昆吾容那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狗东西!
在她九岁那年,昆吾容为了逼迫班焦将军出城迎战,为舅舅印仑报仇,故意命人在边关村落作乱。
而她所在的村落,便是其中之一。
在昆吾容的带领下,西鸣铁骑屠戮了所有村民。
目睹着那炼狱般的景象,她还未来得及呼救,便觉得胸前一痛,两眼一黑,陷入昏迷中。
等到她再次醒来,便已身在西鸣,全身更是火烧火燎地疼。
后面,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才摸清状况。
原来,她受伤昏迷后,西鸣铁骑以为她已经死了,便没再多管,径自将村子里值钱的东西搜刮干净,顺便放了一把火烧了村子。
按照正常情况下,她是必死无疑的。
好巧不巧,西鸣国师路过了那里。
察觉到她还有口气,便把她带回了西鸣医治,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不过,命虽然保住了,脸上的烧伤却因为太过严重,无法修复,留下来狰狞的疤痕。
好在她天性乐观,倒也没把这点小问题放在心上,只盘算着等身上的伤好了,去向心地善良的国师道谢。
虽然她与那劳什子西鸣国师素未谋面,但从他能摒弃两国恩怨,出手救她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人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比起那灭绝人性的昆吾容,他是有人性。
结果,万万没想到,她这边还没来得及行动,国师就先行来看她了。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西鸣的国师与常年在边关行医救世的慧定大师长得一模一样!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慧定大师他在西鸣有兄弟吗?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之人,天马行空地想道。
正惊疑不定间,听见肖似慧定的西鸣国师开口唤她,“小莺施主。”
小莺。
正是她的名字。
之前她爹感染了风寒,就是她前去寻找慧定大师,请他到家中为她爹诊治,那时候的慧定问清楚情况后,也是像现在这般,唤她“小莺施主”。
听着这熟悉的称呼,她如遭雷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惊声道:“你你你是慧定大师?!”
“正是贫僧。”
慧定微微颔首,站在床前,垂眸看着她,向来慈悲的面容并无太多的表情,语气淡淡道:“不过,眼下你或许应该称呼我为国师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