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话是说了,但刘煜知道,黄昊现在是有来他这撒野的资本的,所以他现在也不敢真的惹怒黄昊。
谁知道这个疯子发火了,能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他只好缓和了语气,又说道:
“你还只是皇子,此番举动,就不怕圣上怪罪吗?”
刘煜的言外之意,就是警告黄昊,此番行为,难道不怕影响自己东宫之位的考核吗?
盯着这位置的皇子可不少,黄昊这般公然违背礼制的行为,必定会引来他们的群起而攻之。
像刘煜这种警告黄昊的话,黄昊真的是听到耳朵都起茧了。
所以当他再听到刘煜说这废话时,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我说皇叔,您这一大把年纪了,说话怎还如此幼稚?”
刘煜一听黄昊居然敢说自己“幼稚”,差点没忍住,要冲上去跟黄昊拼了。
他一个快五十岁的人,居然被一个黄口小儿说“幼稚”?这还让不让他活了?
“本皇子既然敢来,那就不怕听我父皇唠叨。”
唠叨?刘煜一听这两个字,顿时便冷静了下来。
他一开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想刘旭这般举动,居然只是以为他父皇只会唠叨他几句?
这强闯王府的罪行,只会换来他父皇几句唠叨吗?
他那位亲弟弟,到底是有多溺爱这个野种?
不过很快,刘煜便想明白了,如果刘契不是如此溺爱刘旭的话,那也不会给他那块东西。
而那块东西,就是刘旭能来他府上撒野的资本。
也正是因为这个资本,刘煜一开始才会好声好气地跟黄昊以商量的口吻说话。
“就算你不怕,那也要有一个理由才是。”
“你今日这般莽撞行为,到底是有何目的?”
刘煜表情甚是疑惑,似乎是真不知道黄昊今日为何而来一样。
黄昊见状,却是只觉得刘煜是明知故问,便不想再跟他装模作样了,于是冷冷回答道:
“去问你那好儿子——刘宗仁吧。”
一提起刘宗仁,黄昊便又想到了他所犯的滔天大罪,顿时又是怒从中来。
“他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不仅如此,还敢从本殿下手中杀人夺证。”
“皇叔,你说,他该——不——该——死!”
刘煜听闻黄昊此言,实在有些难以压制心中怒火了,被人指着鼻子问“他儿子该不该死”,这礼貌吗?
但刘煜又想到眼前之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便还是压制了下来,最后缓声说道:
“旭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昊一听刘煜叫自己“旭儿”,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个老不死的这么叫,这实在是太恶心了!
“宗仁是皇叔的儿子,皇叔我只知道他经常接济百姓,扶持他人,又岂会做你口中之事?”
刘煜这话说的不错,刘宗仁在京城百姓口中,确实有个“宗仁世子”的美称。
但如今在黄昊看来,刘宗仁这么做的目的不仅是要笼络民心,更有可能,是为自己的恶行求一个心安。
“你要不信,皇叔可以叫他出来,与你当面对质。”
当面对质?黄昊闻言心想,他才懒得费这个功夫呢。
如果只是孙权的一面之词的话,哪怕黄昊再冲动,他也不会做出强闯琼王府这样的傻事。
但是,既然有人抢走了孙权说的罪证,那就只能说明这人心虚了,而这人,就只能是孙权告发的幕后之人,也就是刘宗仁。
既然刘宗仁敢派人杀人夺证,那他所犯的罪行,黄昊就只能当是事实这么处理了。
“不好意思了,皇叔,侄儿今晚没有那个时间。”
“侄儿等会儿还要给琼王府找出歹人呢。”
刘煜见黄昊说他儿子有罪,又不拿出证据,这就算了,怎么还又用回阴阳怪气的语气了?
“侄儿劝皇叔还是让开些,不然侄儿的人磕着、碰着你了,侄儿就担当不起了。”
见黄昊要来硬的,刘煜就知道软的不行了,他便也只好准备来硬的了。
就在刘煜准备回话之时,一声声整齐的踏步声从他的身后各处传来,很明显,这是他摇的人到了。
黄昊也被这声音吸引,好奇望去,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府兵,不禁心想,这人多就是好啊。
中不中用再说,这起码中看啊。
“刘旭,本王就不让你找所谓的歹人,你待如何?”
刘煜此声质问,中气十足,威吓之意甚重,如果换作他人听了,说不定就直接吓得尿裤子了。
而刘煜的千人府兵们,哦不对,刚刚死了十几个,应该是九百多个府兵们一听自家老爷发话,顿时齐刷刷抽出刀剑,跑至老爷身前,很快便摆好了一个防御阵型。
他们每个人腰杆笔挺,神情冷峻,手中刀剑紧握,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