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阳末在送顾以灼前,先把其余人一一送回了房间,而迟语正是除顾以灼外的最后一个。此时阳末搀着迟语走到了他和虞倾一起的房间,客气的敲了敲门。
阳末还以为会等个几秒的时间,没想到几乎是他敲第三下的那一秒,门倏然从里面打开,一阵清风和声响吓得阳末一震,这一震阳末有些重心不稳,连带着迟语也一起身形动荡。
迟语本就喝醉脚下虚浮,阳末被吓得脚下踉跄,眼见两人就要双双倒地,一只纤细的大手伸了出来,接过了迟语,还顺手扶了一把阳末。
“...谢谢。”待阳末站定后,感激的说道。
虞倾的手掌不同于顾以灼的宽厚,也没有因为常年打球而手上布有薄茧,相反,虞倾的手很嫩,软软的。至少阳末从虞倾拉住他手臂的触感来说,是这样。
“没事,谢谢你送他回来。”虞倾疏离又客气,有些感觉得出来的距离感。
这跟平时他看到的虞倾不太一样。
这会儿两人相顾无言,气氛不免尴尬。
说实话,他们二人除了一些聚会和活动,不管是在班级还是在宿舍都没有过多的交集。所以,虞倾一直不知道阳末的长相,顶多瞄过一眼照片,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阳末的话......他不太爱记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那我先走了。”
气氛实在是尴尬,已经到了度秒如日的状态,阳末看着虞倾怀里的迟语吧喳着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还咧了咧嘴,一头栽进虞倾的怀里还乐呵呵的,还意识不清楚的蹭了两下,偏偏虞倾还宠溺的看着迟语,没有一丝阻止和不耐烦的意思。
明眼人都知道该离开了,所以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句话。
“好,不送。”此话一出,阳末似乎听出了‘终于走了’的意思还有点欢快。
阳末:“......”
门口的少年颔首,待阳末走开后,虞倾眼神变得阴郁,揽着迟语腰的那只手正控制不住的收紧,手上青筋暴起周身的气场逐渐变得可怖,这跟平时和颜悦色的虞倾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人!
偏偏虞倾怀里的迟语还没有察觉,全身心无防备的依赖着虞倾,靠着虞倾的臂弯站稳身躯,丝毫不懂风雨欲来,只感觉腰上一痛,挣扎着想要挣脱虞倾的臂弯。
这个无心的动作却直接点燃了虞倾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唔!”
迟语摇晃的身躯被虞倾大力扔到了床上,床垫柔软,迟语整个人扑上去的时候还弹了两下。
床垫虽柔软,但哪怕是一个头脑清醒的正常人倏地被砸到床上都会头晕目眩,更何况一个醉酒的人,少年痛苦的脸色与闷哼并没有唤醒虞倾断裂的理智,反而愈演愈烈。
“干嘛!”迟语颇有怨气,但奈何四肢无力,头上绕星星,本该是埋怨的语气现在他说的有气无力,尾音拖长,听起来不像在怨恨,而是在嗲怨。
头疼欲裂,少年痛苦的脸色让原本绯红的脸都白了几分,迟语伸出双手使劲揉搓着太阳穴上面一点的位置,试图缓解痛苦,效果如牛毛。
房间里,虞倾只开了一小盏的暖光色床头灯,但灯光普及范围不大,也就枕头那一块的位置,渲得气氛有些旖旎暧昧。
虞倾双眸紧盯迟语扭曲的脸上的潮红,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扭曲的享受。
少年一步步朝四肢无力瘫倒在床上的迟语走去,发出‘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在阴暗的环境里与这脚步声多了几分阴森的意味,像从地狱通道里优雅走出来的魍魉,正不紧不慢的走向他的猎物。
喝了酒反应力迟钝的迟语好像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他强撑着耷拉的双眼,睁开双眸看着面前身在黑暗,面对暖光的俊朗面孔,像是披着天使的恶魔,眼神阴鸷,面无表情,让人害怕。
“...阿倾”
迟语看到这样陌生的虞倾不免恐惧,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撑起身子逃跑了,少年只好蹬了两下脚,手肘往床头移。与原位置的距离不过几公分,几乎是无。
因为这几下,迟语本就晕晕乎乎的脑袋痛到让迟语以为它会从里面炸开!
分秒间,虞倾居然走到了迟语的边上,少年眼神暗流涌动的看着面前无力的迟语,缓缓伸出冰冷的像没有温度的石块般的手,轻轻附上了迟语的双手。
迟语的手温热,正好能温暖虞倾的手。
仔细一看,虞倾的手比迟语的手还要长出一小截。
虞倾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迟语的两来回扫视,距离近得可以看见彼此眼底倒映出的对方。
“舒服吗?”
虞倾的手开始了动作,轻轻的,揉揉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另外三根手指自然摆放,食指和中指的指腹轻摁着太阳穴柔和打转。
手法与迟语自己的胡搓比起来,简直专业。
迟语头痛得不到舒缓,难受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哼哼唧唧的摇晃着头,死命把头往被子上拱,就跟那猪拱白菜一样,把头发拱成了鸟窝,一副受到痛苦折磨的模样。
现在虞倾这样给他一按,情绪马上安静不少,听话安静的躺在床上任由虞倾动作,舒服得让迟语发出一声舒爽的哼鸣。
“...嗯。”
迟语柔软乖顺的模样让某人心情大好,,眼尾的阴鸷褪去,露出他原本的温柔。
虞倾没有办法对迟语生气,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情况。
迟语脑袋不自觉的偏到一边,露出修长的脖颈,眼睛虚虚实实的闭着,虞倾伺候得他十分舒服,随时都可能睡过去。
此时两人的姿势一上一下。
迟语无力的躺倒在床上,虞倾则双膝跪在迟语身躯的两侧,上半身与迟语的上半身齐平,手肘撑在在迟语的脑袋两侧,手指着在迟语的穴位上按摩。
这姿势两人离得实在是有些近,同样,这姿势让虞倾的动作很不方便。
手臂一下子酸痛的不行,偏偏虞倾一有停下来的迹象迟语就开始委屈的哼唧,少年只好又重新俯下身去。
虞倾看着迟语温顺可爱的睡颜,失笑,心里想,“小王八蛋这么娇气,我在上面按的这么累你睡得倒是挺安稳。”
虽然这样,虞倾却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表情温和,仿佛有无限耐心。
“唉。”虞倾叹了口气,没办法,自己实在是喜欢他喜欢得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知道我比你想象中还要喜欢你呢。
都说血气方刚的少年感情单纯,因为太单纯而对未来的生活没有规划,单单只想和那个人生活一辈子。
虞倾对迟语的喜欢,是连未来该如何都思考清楚点感情,他早就把迟语规划进自己人生的一部分了。
可迟语摇摆不定的态度,没有明确拒绝他,在他再三试探下也没有敞开心扉,一向骄傲,看穿人心的虞倾在迟语的身上却结结实实的认了栽。
一旦喜欢,不论与否,都会变得胆战心惊。
......
唐继然和邓子澄两人面对面坐在农家乐与酒店风格结合体的食堂里。人手一个包子啃起来好不惬意。
来者是邱清和廖茗月,双方一眼就看到了对方。
只见廖明月对着邱清的耳朵低声几句后,邱清独自去了窗口,廖茗月则是往唐继然座位的方向走去。
“早啊,昨晚睡得怎么样?”唐继然递给廖茗月一瓶纯牛奶,廖茗月摆了摆手没接,嘴里还是说了句谢谢。
“昨晚...”廖茗月孩子气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哎,睡得还不错,就是不该喝酒,早上起来头好疼。”这个动作配上她可爱幼态嘟脸,微微的嗲气是一部分男生喜欢的类型。
“哈哈哈。”唐继然失笑,“是谁昨天晚上说‘我没醉我还要喝,我还能喝三百瓶’的?”
唐继然模仿廖茗月那时的立下豪言壮志的语气和阔气的表情模仿的惟妙惟肖,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特地掐尖了声音,模仿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廖茗月被唐继然贱嗖嗖的声音气笑了,许是真的像,廖茗月没有过多的终究,骂了句‘像个弱智’就算完了。
“他们呢?”廖茗月笑够了,四处探头却不见阳末他们,便问了问翘着二郎腿,喝粥的两人。
“健康那王八蛋睡得可香我们就没叫他,至于虞倾和灼哥,发消息给他们问他们去不去吃饭,没回,就我们两个下来了。”邓子澄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了下去,对上廖茗月疑惑的眼神,不紧不慢开始解释道。
“哦。”廖茗月点了点头,这个字都尾音拖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喏,你要的香菇菜包和红糖馒头。”邱清端了看起来东西有些多的餐盘走了过来,径直坐到廖茗月的对面。把她要的拿给她。
“不过你要的奶香馒头没了,给你拿了奶黄包,你的酸奶我放这里,要喝自己拿。”
邱清面面俱到,每一步都走在了小廖同学的心上。
“好,谢谢清清。”廖茗月声音糯糯的,很好听。
“邱姐,你伺候闺女啊这么周到。”唐继然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菜品,大笑道。
“你管呢?吃你的。”邱清眼尾带有笑意的骂道。
“...得。”世界美好与他无关呗,唐继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