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武姑娘对你也算是一往情深,我听说她独自从阳川县一路奔波过来,就是为了看你是否安在。”
李秀宁轻声说道。
目光中带着怜惜和心疼。
抛开将军身份,她只是个女人。
女人自然更懂女人。
李秀宁明白在如今这个乱世,武婉儿孤身一人来到太原需要多大的勇气。
一路的坎坷和颠簸也是不言而喻。
她更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美人恩重,自然应该给武婉儿一个交代。
“夫君,这样情深义重的人可遇不可求,若是你不给她个名分,只怕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呵?我只见过不要自己男人娶小老婆的,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上赶着要男人娶小老婆,秀宁你该不会是经过这次大战受刺激了吧?”
周扬咧嘴轻笑道。
还作势要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没曾想直接被李秀宁给拨开,极其认真地回答道:“夫君,我是认真的。”
“当真?”
“当真。”
“你就不怕我娶了她,我冷落了你?”
“不怕。”
“你就不怕我带着她跑了,再也不管大唐的事情?”
“不怕。”
“你就不怕……”
话还没说完,一根纤纤玉指已经出现在周扬的唇上。
“夫君,我说了,我是认真的,这种时候,你就收起平日里你的玩世不恭好么?”
李秀宁无奈道。
暗自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小半年不见,周扬还如以前一样,未曾变过,有时候像个小孩。
有时候又成熟冷静的让人望而生畏。
后者基本上都是在战场上才会见到。
至于平时……
如果不了解他习性的人,估计会被忽悠的晕头转向。
之前所问自己的,更是摆明了在开玩笑。
周扬眨巴着眼睛。
目光中有些诧异。
他没有想到李秀宁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
看来还真是认真的。
想到这里,周扬莫名心中涌出一阵暖意。
如果说武婉儿对自己是刻骨铭心的爱,那么李秀宁就是海纳百川的爱。
为了他,可以容忍很多。
可以容忍一个人在太原的孤独,可以容忍杨如意的存在,可以容忍周扬的一切。
现在李秀宁知道武婉儿对周扬有着非凡的意义,也同样表现出大家闺秀的气度和慷慨。
“秀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太好。”
“嗯?”
“万一哪天我真的腻了,都舍不得丢下你不管。”
周扬咧嘴坏笑道。
顺势将娇躯搂入怀里。
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美好和熟悉的幽香,此刻当真有些心旷神怡。
李秀宁听闻俏脸微红。
轻锤着健硕的胸膛。
“讨厌,你现在可是大唐的第一位王侯,怎么还跟个小痞子一样?”
“这有什么?我本就是个小痞子!”
周扬说着,忽然翻身上了床。
把李秀宁吓了一跳。
“你干嘛?”
“小痞子当然要做小痞子该做的事咯,你见过哪个小痞子抱着大美人却当柳下惠的?”
周扬动作极其娴熟。
“啊!现在是白天啊……”
……
轻风拂过,偶有几只燕雀落在房檐,却随即又立刻飞走。
似乎不愿打扰房中久别重逢的恩爱眷侣。
周扬起身穿好衣服。
看着床榻上红晕未退的李秀宁。
因为她身子还没有彻底恢复,周扬也点到为止。
要是折腾太厉害,只怕会留下病根,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李秀宁则缩在被褥中,香肩半露,雪白如脂,她柔情似水的看着周扬。
心中满是欢喜。
虽然对自己夫君百般信任,可如今能重品温存,同样心里开心。
“夫君,若是有一天我当真死了,你会难过么?”
想到几日前发生的事情,李秀宁忽然有些后怕。
她一向是个不怕死的主。
身为将军,就要比将士更勇,更无畏。
否则凭什么带兵打仗,又凭什么征战沙场。
但是这一次,李秀宁却真的怕了。
她真的怕死。
她舍不得周扬。
舍不得这个自己曾经看不上,如今却离不开的男人。
周扬听闻身形微微一滞,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用一种几乎命令的口吻说道:“不,我不会允许你死的,除非等我们老去,等我们厌倦了这世间的生活。”
李秀宁听了眼眶忍不住红润。
她起身顾不得只穿着贴身衣物,轻轻搂着周扬的脖子。
“夫君,有你在真好。”
“秀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永远不能放弃,我要你陪我看着大唐一同中原,看着大唐盛世,天下繁华。”
周扬缓缓说道。
也伸手紧紧抱住李秀宁。
李秀宁听闻重重点点头。
“好!”
又温存了片刻,眼见李秀宁有些疲态,周扬这才安顿好,然后起身离开。
刚出房门,便看着武婉儿在庭院中着品茶晒太阳。
周扬莫名有些尴尬。
这房间的动静,就算外人听不见,但武婉儿的听力绝对没有问题。
他虽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可不代表完全不要脸啊。
这种事情……
说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想着,他便假装没看见,打算直接走过去。
没曾想直接被武婉儿叫住。
“周大侯爷好精力啊?在房中呆了那么久,现在还要出去。”
“啊?咳咳……婉儿,你怎么在这儿坐着?”
周扬轻咳着掩饰尴尬。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在唐公府呆着难道还能去外面转悠?”
“也不是不行嘛,既然没来过太原,那转转也不错。”
周扬随即坐下。
给自己倒了杯茶。
还别说,这运动可比平时练武还要累点,现在更是觉得有些口渴。
武婉儿意味深长地打量着。
忽然问道:“周大侯爷,太原的将士都在军营当中辛苦训练着,你在家里欢快,就不觉得有些不合适?”
“切,这有什么,我自己老婆,我不抱着谁抱着,难道等外人来疼?”
周扬毫不在意的说道。
既然窗户纸都戳破了,那还掩饰什么?
他向来不喜欢沽名钓誉那一套。
武婉儿也是自己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这叫和喜欢的人作喜欢做的事,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说得谁没做过似的!”
武婉儿一时嘴快。
随后俏脸蹭得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