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摇头晃脑,“不,还有一句话叫臭味相投,说不定我们便是这种人,哈哈……”
沐雪嫣忙道:“苏公子说笑了,您出身侯府,可从不仗势欺人,只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苏陌好奇道:“咦?沐姑娘何时这般了解我了?该不会是阿慎没事便在你跟前念叨吧?”
“咳咳……”容慎轻咳两声,“只是偶有提及,还不至于时常念叨,也免雪儿听多了腻烦。”
“会吗?”苏陌摇了摇折扇,“我翩翩君子,玉树临风,轶事多如牛毛,怎么听都不会腻烦。”
容慎被他的厚颜无耻感到尴尬,“虽说我们这般熟了,但在姑娘家面前,你多少还是要点脸吧。”
陈子卓表情揶揄的附和,“就是,纵使你脸皮厚不在乎,可我们脸皮薄,实在是禁不起你折腾啊。”
“哈哈……”杨争流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抱歉,苏兄,争流实在没忍住,不是故意笑仁兄。”
沐雪嫣也垂下脑袋,努力憋着笑,生怕失了礼数,只想赶紧逃逃离,“雪儿去船尾走走……”
苏陌无所谓的道:“没事,放心笑吧,不用刻意避开,也无需道歉,能博君一笑可是我的荣幸。”
“苏公子怎如此好玩?”沐雪嫣没能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噗嗤……那雪儿可真不客气了。”
因着是游船,船上应有尽有,二层的船头摆着桌椅,丫鬟们上船便烧了热水,泡好了一壶茶。
茶已凉了些,杨争流连忙倒了一杯递给沐雪嫣,“雪儿妹妹喝口茶,润润嗓子咱再接着笑。”
沐雪嫣开心的接过,对他满心感激,“多谢争流哥哥,你好贴心呀。”
容慎后悔不迭,他是义兄,心思又在她身上,为何连这点小事都未注意到?
苏陌打趣,“争流,你对雪儿姑娘似乎比对旁人更上心,不会是情窦初开了吧?”
容慎急了,“苏陌,休要胡说,玷污姑娘家的清白,若再这样,下次便不邀你同行。”
他本就因沐雪嫣与杨争流关系过密而心中泛酸,苏陌再开这种玩笑,他就更感觉他们有情。
苏陌不以为然,“这里又无外人在,我只是开个小玩笑,阿慎别这般在意嘛,容易让人多想。”
容慎不悦的反问,“如何多想?”
苏陌是什么都敢往外说,“想阿慎如此激动,是不是因为有了某些心思,吃醋了?”
“苏陌,你真是越说越离谱,这是想当月老了吗?各种拉郎配也难怪阿慎会生你的气。”
黄义明见容慎面色不悦,以为他嫌弃沐雪嫣出身低微,赶紧打圆场,阻止苏陌乱说。
苏陌叹着气解释,“我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沐小姐这么般的姑娘,莫要便宜了别人。”
他是真有心撮合沐雪嫣与杨争流,至于容慎,他确实是开玩笑,毕竟容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雪儿还未及笄。”容慎提醒,他早已备好了及笄礼物,就等及笄礼那日送给沐雪嫣。
苏陌笑道:“我知道,争流也尚未弱冠,既然都不着急谈婚论嫁,那正好可先培养感情。”
杨争流不好表明身份,“苏兄,你还是莫要再说了,我出身如此微寒,又如何配得上沐姑娘?”
他与沐雪嫣可是亲堂兄妹,不可通婚,况且即便他们不是这种关系,他也不会轻易便成婚。
护国公府未能沉冤昭雪,他便是该死之人,娶妻等于害了人家姑娘,那他何苦连累人家?
沐雪嫣自卑的道:“争流哥哥切莫这般说,你至少还有家人至亲,而雪儿却不过是一个孤女。”
容慎赶紧柔声安抚,“雪儿也别妄自菲薄,义母义兄,辅国公府与御王府,皆是你的家人。”
“是啊。”杨争流帮腔,“如今在坊间,雪儿妹妹已可与世家女相提并论,是真正的高门贵女。”
因着钟凌菲许久都没见过容慎,想打听他近来的情况,便至今还与容悦在一层,并不曾上去。
二层的声音有些大,他们在一层也听得很清楚,钟凌菲一边说正事,一边听着二层的笑闹。
听多了不禁有些好奇,“嘉敏,沐姑娘与杨公子已这般熟悉了么?有说有笑,气氛极好。”
容悦撇撇嘴,“还好吧,我们一同去过争流哥哥的宅子,他也早已将我们当妹妹看待。”
她也听到了二层的热闹,尤为关注杨争流与沐雪嫣,只因上次她就感觉他们太过亲密了些。
钟凌菲压着嗓音问,“那嘉敏怎不过去与他们笑闹,你与他们,应比沐姑娘更熟悉才对。”
“钟姐姐可愿一同去?”容悦其实早想上去,因她才暂时留下,“我不想留钟姐姐独自在此。”
“原是为了我,那走吧,我本也不是见外的人。”钟凌菲该问的都问了,便也想上去与容慎交流。
容悦很快上了游船的二层,笑嘻嘻的打招呼,“大家聊的好开心,我们也来凑个热闹如何?”
苏陌已等了她许久,因着还有钟凌菲在,两人又在聊着,他也不好下去,以免打扰她们。
如今看到她上来,他脸上的笑容都更甚了些,正要开口,却被黄义明抢先了一步。
黄义明笑着道:“不好意思,两位小姐,你们来晚了,我们刚聊完,正准备办正事儿。”
“咦?”容悦闻言极为意外,“不是说好了今日出游么?你们怎么还有正事要办呀?”
苏陌温柔的跟她解释,“别听他瞎说,我们不过是打算以芙蕖为题,吟诗作对罢了。”
杨争流趁机建议,“那便不要了吧,几位姑娘似乎不是喜欢诗词之人,这会让她们无趣。”
旁的人他是不在意,他只在意沐雪嫣并非大家闺秀,读书也不多,不懂吟诗作对,会很尴尬。
容悦两眼发亮,“还是争流哥哥贴心,嘉敏确实不喜舞文弄墨,钟姐姐和雪儿则更喜舞刀弄枪。”
苏陌一心为她着想,“那就不吟诗作对,我们聊些别的,哪怕是说些小笑话,也比作诗有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