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的言语，充满童真。
穆凡注视着女儿，心里浮现阵阵感动。
这孩子……和少女时代的白幼薇，一模一样。
啪叽——
穆凡探出手，轻轻抚摸女儿的脑袋，闲聊道：“你的外号，怎么叫小蝴蝶啊？”
穆小蝶眨巴着茶褐色的眼眸，呆萌道：“因为我就叫小蝴蝶呀。”
穆凡挑挑眉：“那，穆小蝴的外号是什么？”
穆小蝶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好像叫秽土转生·阳间博弈技术流死水·螺旋闪光飞轮舞吼四式。”
穆凡满头问号：“这外号谁取的？沈欣吗？”
穆小蝶的脑袋，宛若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对呀对呀，就是沈欣阿姨取的。”
穆凡露出一副超出预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表情，继续追问：“那沈欣阿姨，现在在做什么？”
穆小蝶轻轻歪了一下脑袋。
很明显，她也不清楚。
穆凡只好作罢。
他再次揉了揉穆小蝶的脑袋，笑着打趣：“行，小蝴蝶，你先回房间睡觉吧。”
“小孩子，别熬夜。”
“话说……你一直都和穆小蝴睡的吗？”
“你俩都10岁了，男女授受不亲，要分床啊。”
穆小蝶疑惑地看了一眼穆凡，发出灵魂拷问：“爸爸，你的脑子被妈妈打坏了吗？”
“我和哥哥，几年前就不睡在一起了呀。”
“一直都是你和哥哥睡，我和妈妈睡的。”
“但是爸爸，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觉。”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
“妈妈说，要给你惊喜喔。”
生日？
穆凡思绪混乱：“今天是10月16日吗？”
“穆小蝶，不要再说了，快出去玩。”白幼薇露出‘严厉’表情，“说好了，给爸爸惊喜的呢？”
穆小蝶意识到说漏嘴了，她连忙捂住嘴巴，含糊道：“哦对……要给爸爸惊喜，现在还不能说。”
“那爸爸妈妈，我先出去了。”
“冰箱里的生日蛋糕，我也不会告诉爸爸的。”
语落，穆小蝶握着玩具枪，屁颠屁颠地出了门。
偌大的卧室，立刻恢复到了寂静。
穆凡有些哭笑不得。
看这架势，女儿已经完全遗传了白幼薇呆呆傻傻的性格。
不过……倒是挺温馨的。
“唉……”白幼薇扶着额头，微微叹息，“这孩子……”
穆凡扭头询问：“这孩子怎么了？”
白幼薇翻身下床，重新整理旗袍：“简直一点儿惊喜感都没有。”
“老公，公粮的事情，晚点再交吧。”
“整理一下，该过生日了。”
嗡嗡——
穆凡的心，再次被撩了一下。
这句酥麻的‘老公’，完全叫到了穆凡心里。
他抬起眼眸，黝黑的瞳孔注视着白幼薇穿着旗袍的背影。
“薇薇，你的这件衣服，真显身材啊。”穆凡浅笑夸张。
白幼薇翻了个白眼，咂嘴道；“油嘴滑舌，就知道贫嘴，赶紧的，孩子们还等着呢。”
“好嘞！”穆凡穿着拖鞋，迈步迎上前。
此时的客厅，正亮着白炽灯。
穆小蝴与穆小蝶，正坐在餐桌旁，安静等待。
穆凡环顾整个客厅。
只有他们一家。
并没有其他朋友。
穆凡不由询问：“呃……我过生日，没人来吗？”
哗哗——
背后伸出来的纤细手指，缓缓移向穆凡的脑袋，将纸质的皇冠生日帽，戴在穆凡的头上：“你傻了吗？”
“今天是你的34岁生日。”
“5年小活动，10年大活动。”
“等明年，才是朋友聚会的生日。”
穆凡点点头，再次询问：“那10年大活动是什么？”
白幼薇抬起手指，朝着穆凡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那是整数生日，咱爸妈过来的日子啊，你是不是缺心眼？”
穆凡挠挠头，有些尴尬。
儿子穆小蝴握着玩具枪，幸灾乐祸道：“喔~喔~爸爸是缺心眼，缺心眼~”
啪嗒——
白幼薇的‘爆栗’，当场落下。
穆小蝴的脑袋，顿时鼓了个冒着丝缕状白烟的大包。
白幼薇双手叉腰，蹙眉教育：“怎么跟你爸说话的呢？道歉去！”
穆小蝴撇着嘴巴，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穆凡有些于心不忍，打圆场道：“孩子嘛，喜欢学大人说话，以后再教育就好了，没必要打嘛。”
白幼薇的暴脾气，瞬间上来了；“什么叫没必要打？”
“孩子就得从小教育。”
“每天都惯着他，迟早要惯坏。”
“他凭什么说我老公？”
唰——
白幼薇指着穆小蝴的鼻子，压低声音道：“去跟我老公道歉，立刻！”
呼呼——
寒风呼啸。
客厅的氛围，骤然间冰冷。
就连穆凡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白幼薇的气场……真强大啊……
“爸爸……对不起……”穆小蝴垂着脑袋，哽咽道歉。
穆凡没当过爸爸，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索性，探出手按住穆小蝴的脑袋，打算安慰。
然而——
就在伸手的瞬间。
白幼薇的呵斥声，再次响起：“不准哭！把眼泪憋回去！”
穆小蝴吓了一大跳，立刻收声，不敢动弹。
穆凡只好把他扶到女儿身边：“那什么……儿子，你跟妹妹坐一起，待会儿吃生日蛋糕了。”
“还有，以后多听妈妈的话。”
“别总是惹她不开心。”
从头到尾，穆小蝶都睁着茶褐色的眼眸，认真聆听：“对喔。”
“哥哥，我们要听爸爸妈妈的话。”
短暂的停顿，她压低声音道：“但是要对爸爸好一点，因为爸爸比妈妈温柔。”
白幼薇的声音再次响起：“穆小蝶，你说什么！？”
穆小蝶打了个冷颤，冷汗直流：“我说……我说爸爸比妈妈温柔，是因为妈妈以前也很温柔。”
这套说辞，成功让白幼薇消气。
穆凡也被女儿逗乐了。
他坐在女儿身边，对穆小蝶更加欣赏：“小蝴蝶，你怎么也是个小贫嘴啊？”
穆小蝶吐了吐舌头，俏皮道：“因为书上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
“爸爸，小蝴蝶最喜欢你了 。”
“你愿意让小蝴蝶做你永远的小棉袄吗？”
穆凡轻轻地捏了一下女儿的脸蛋，笑道：“当然可以啊。”
穆小蝶的茶褐色眼眸，荡漾着璀璨的磷光：“那你今晚，可以继续讲故事吗？”
“我还想听妈妈小时候的故事。”
“一起亲亲，一起抱抱的故事，嘻嘻。”
啪嗒——
穆凡轻轻敲了一下女儿的脑袋，摆手道：“不可以，因为少儿不宜。”
“不过……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我们以前去海边的故事。”
穆小蝶的脑袋，疯狂点个不停：“好！”
“谢谢爸爸！”
“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生日快乐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