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洗澡……身体好好……”
“哦哦哦哦……”
“穆凡和我……蹦蹦跳跳……”
“……”
厨房内，传来软糯的呢喃歌谣。
穆凡下意识地瞥向厨房。
在不完全透明的玻璃门后方。
白幼薇正踮着脚尖，握着木柄饭勺，往碗里盛饭。
或许是担心穆凡吃不饱的缘故，她甚至还用饭勺，将米饭压得更加严实。
“小凡凡，米饭来咯！”
白幼薇用屁股滑开厨房门，双手捧着米饭，走到餐桌前。
哒——
陶瓷碗与大理石餐桌触碰，发出微妙的清脆声响。
白幼薇握住鱼汤里的小铁勺，轻轻舀动汤面。
将凝固的鱼油拨开后，将乳白色的汤汁舀入米饭。
“当当！”
“鱼汤泡饭，做好啦！”
白幼薇身体前倾，将胳膊肘搭向餐桌。
双手托住脸颊的模样，宛若一朵盛开的鲜花。
在眼角弯成月牙的加持下，嘴角洋溢出的笑容更加甜蜜。
“小凡凡。”
“请用心品尝。”
“请答应薇薇，一定要全部喝光光喔。”
穆凡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看向白幼薇的目光，也掺杂着些许复杂。
这丫头……今天怎么怪怪的？
还有……这个渗人的微笑又是怎么回事？
莫名的恐惧……
“小凡凡？”温柔的疑问声，悠悠响起。
穆凡心里一颤，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啊？薇薇，怎么了？”
哗啦——
白幼薇探出食指，朝向饭碗，在空气中轻轻戳了一下，眯眼微笑：“为什么不喝？”
穆凡语无伦次：“呃……我刚刚在想事情。”
“我先尝尝看。”
语落，穆凡端起饭碗，轻轻抿了一口鱼汤。
鲜美多汁的鱼香夹杂着葱花的清新芬芳，瞬间在口腔中扩散。
在这股乳白色的‘美味瀑布’里，还窜出来几粒米饭。
穆凡细嚼慢咽，最后将它们全部吞下。
“小凡凡，怎么样，好不好喝？”白幼薇凑着脑袋询问。
穆凡点头浅笑：“好喝。”
“那，你喜不喜欢薇薇做的鱼汤？”
“喜欢啊。”
“那，你喜不喜欢薇薇？”
“喜欢啊。”
“那，你可以当着她的面，和薇薇亲亲吗？”
“哈！？”
穆凡一脸懵逼。
但很快，穆凡就反应过来，白幼薇口中的‘她’，指的是杨婉婷。
短暂的停顿，穆凡扭头，看向客厅的方向。
此时，杨婉婷正靠坐沙发，双手环绕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
电视机，播放的是大型连续剧《绝望的主妇》。
可能是沉浸在剧情里，杨婉婷也露出满脸幽怨的表情。
似乎……并不清楚餐桌边的谈话。
穆凡做了个吞咽动作，默默地将视线收回，小声商议道：“薇薇，杨婉婷貌似心情不太好。”
“我们……最好别放纵。”
见白幼薇的表情发生微妙变化，穆凡急忙补充：“不是说怕她，是因为完全没必要啊。”
“一个没有收入、无家可归，饥肠辘辘的女人，过得本身就不好了。”
“而且，杨婉婷没谈过恋爱，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
“突然在她面前亲亲，要是让她精神崩溃，就不妙了。”
啪叽——
白幼薇一头扎进穆凡的胸膛。
她摇晃着脑袋，轻吟道：“亲亲后……就让她来吃饭。”
穆凡再次陷入犹豫：“呃……为什么非得亲亲？”
白幼薇缩着脖子，将脑袋从穆凡凹陷的胸膛里拔出。
她微微抬眸，茶褐色的瞳孔浮现出璀璨的柔光：“因为……你是我的。”
“当着别人的面糟蹋你……就能断掉其她人的念想。”
噗——
穆凡瞪大眼睛，惊讶地下巴都快掉出来了：“糟蹋？”
“薇薇，你从哪学来的这个词？”
啪叽——
白幼薇将穆凡搂入怀中，小声回应：“沈欣教的。”
“她说，每天都要把你糟蹋一遍。”
“让你变成，嫁不出去的男人。”
“然后我就说，穆凡是不会嫁不出去的。”
“因为有薇薇，薇薇会娶他。”
“然后沈欣就说：那就把穆凡变成薇薇的形状。”
“但是……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越说越离谱。
穆凡听得头皮发麻，急忙打住：“停！”
“薇薇……再不吃饭，鱼汤就凉了。”
白幼薇心里一颤。
她连忙抬起头，看向餐桌的方向。
静止的鱼汤，已经凝固了一层鱼油。
再继续泡下去，不仅鱼肉会被泡烂，鱼汤也不再温热。
白幼薇攥住穆凡的衣角，轻轻摇晃。
茶褐色的眼眸，洋溢着期待与祈求：“穆凡，亲亲。”
“让薇薇……糟蹋你。”
穆凡：“……”
“呼——”
穆凡长叹一口气，牵着白幼薇起身，径直朝沙发走去：“真拿你没办法。”
“只准一次嗷。”
“下不为例。”
——
脚步声，渐渐响起。
杨婉婷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穆凡正领着白幼薇，朝这边走来。
说实话，他们在餐桌旁的议论，全部都传到了杨婉婷的耳朵里。
不过，距离有点远。
杨婉婷只能听见含糊不清的‘嗡嗡’声。
但，无论讨论的是什么。
她都清楚，话题与自己有关。
虽然……自己很想和白幼薇冰释前嫌。
但冥冥中……她总感觉白幼薇没有这个想法。
毕竟，她曾经遭受到很多不为人知的折磨。
彻底消除心中的悸动，光靠一朝一夕，是行不通的。
“呃……那个……杨婉婷。”
充满磁性的语调，打断了杨婉婷的思路。
她抬起头回应：“嗯，什么？”
下一秒，穆凡搂住白幼薇，毫不犹豫地吻向她的红唇。
白幼薇也抬起胳膊，自然地搂住了穆凡的脖颈。
热吻的动作，十分熟练。
杨婉婷瞬间懵逼。
“你们……”
“为什么……”
“啊？”
杨婉婷嘴角抽动，满脸不可思议。
唰——
受到气氛的影响，杨婉婷的脸颊刹那间涌出红晕。
她急忙将脑袋扭向一边。
捂着怦怦狂跳的心脏，难以置信地望着松软的沙发：“这是……这是在亲亲？”
“他们……他们真的谈恋爱了？”
“怪不得……白幼薇的心情越来越好。”
“原来……原来是这样……”
杨婉婷的思绪，愈发混乱。
突然，她感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呜呜——”
杨婉婷呜咽哭出声，捂着嘴巴蹲了下去：“妹妹……怎么可以比姐姐先谈恋爱呢？”
“我的人生……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