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缴费窗口,连同刚才的两万三千块,一起交了。
他还留了五百,装在身上备用,眼看到中午了,还要请鲁石吃顿饭。
两人又来到病房,陈凡把交款收据递给了妹妹,妹妹一脸的惊讶。
虽说还差了很多钱,那就再想想办法吧。
走一步是一步呗。
“鲁石,中午我请你吃饭,你看去哪里吃?”
妹妹来了个电话,到一边接电话去了,陈凡拉着鲁石的手说。
鲁石憨厚的一笑,
“今天就不了,你还要想办法再去筹钱,不耽误你时间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就今天吧,也不在乎......”
陈凡话没说完,就被跑过来的妹妹打断了,
“哥,家里拆迁,邻居打来电话了,说那边就要强拆了,听说村里已经有人不同意被打伤了......爷爷的房子......”
“那你抓紧回去看看吧,我还有事,走了......”
鲁石说着话,人已出了门。
他知道这时候只有自己主动离开了,才不会耽误陈凡家里的事。
爷爷家住在城乡结合部。
这也是陈凡陈萍兄妹俩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
三间砖瓦屋,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连个走廊也没有,更没有偏屋。
倒是有圈一人高的院墙,陈凡记得小时候泥巴院墙倒了,爷爷买了红砖,他自己一砖一砖垒起来的。
房子很破旧,面积也不大,估计也赔不了多少钱。
不像有的人家,听说可能要拆迁,提前几年就把空地全盖起来了,屋上再摞屋,盖的简单,但是可以多补偿不少钱。
很多人都发了拆迁补偿的财。
当然,这些人都是有些本事的。
都是上面有人有关系的。
陈凡骑着电动自行车,一路想着心事,后面车辆连续的鸣笛声,是一点也没听见。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身边擦身蹿过,猛地打转方向,急踩刹车。
吓得陈凡掉了魂,急忙刹车,仅差一点点就撞了上去......
顿时一怒,心想,这人怎么开的车!
要是追了尾,我怎么赔得起啊?
回过神,忍不住轻声骂了一句:“神经病......”
话没说完,车上下来一人,已到跟前。
一袭黑衣裙,肤白貌美大长腿,皓齿明眸飘逸发,一脸怒气。
“你怎么骑的车走的路......”
陈凡这时才发现自己走了神,车子几乎骑到了路中央,压了后面的车子好长时间。
脸微微一红,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走了神......”
“哼!”
那女人气得跺了一脚,转身上车而去......
陈凡刚到村口,就见到围了好多人,好几台挖掘机停在那儿,张牙舞爪的。
场面乱哄哄的。
还有好多外村来看热闹的。
那边地上还睡着个人,可能受伤了。
陈凡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还有三天时间,到时没谈拢的,就要强拆了。
这时,村长过来了,
“是小凡啊,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叔,爷爷现在正准备做手术。”
“我听说做手术要花好多钱的,唉,难啊!小凡啊,不是我说啊,这个家不容易啊,说起来,你爷爷活的也够本了......”
村长话里话外还是同情陈凡的,意思是爷爷的病就不要再花钱了,家里没有这么多的钱填这个无底洞。
只不过没有明说罢了。
“小凡啊,你老家这房子,你爷爷是什么态度啊?”
“爷爷还昏迷着呢,那就随大流吧。”
“对了,小凡,有人出高价买你家院子里的那可朴树,出价十几万呢。你快去看看吧。”
陈凡一听这话,点了点头,
“叔,那我回家看看。”
院子里的那可朴树,有一抱粗,树冠一大半都伸到了外面。
城市绿化绝好的景观树。
曾听爷爷说过,他小时候就有这棵树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卖了十二万一千五百元。
当时,买树人就联系了机械,连同树根部的泥土都成块挖了出来,用大的布兜包了起来,装车运走了。
看着地上比磨盘还大的一两米深的树坑,陈凡拿了把铁锨想把坑平一平。
他刚跳进树坑里,就觉得脚被硌了一下,一生气,用脚踹了踹。
这一踹,踹出宝贝来了。
几块青瓦下面是一个小口的坛子。
陈凡好奇,又挖了挖,坛子口的塞子也是陶瓷的。
拔了塞子,他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不敢贸然伸手去里面,担心里面有蛇什么的。
找了根细木棍,戳进去试了试,里面好像有金属石头碰撞声,没有所谓的蛇。
放了心,伸了手,抓了一个硬乎乎的拿了出来,刚出坛子口,吓了一跳。
怪不得这么重呢。
原来是金元宝!
周身发暗,没有光泽,一侧阳文刻着“招财进宝”的复合字体。
陈凡本身就是彭城矿业大学毕业的,虽然学的是金融,但是耳濡目染,对这些古玩意还是认识的。
这时的他又兴奋又紧张。
担心被别人看到,头也不敢转,只是用余光扫了下周边,感觉没有人,这才起身,把院墙门从里面关的结实了,又看了看两边的墙头,确认安全了,这才返回来,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地掏出了坛子里的宝贝。
太多了。
他不敢留在外面,做贼一般,找来原来装肥料的袋子。
一件一件地放进去,
正装着,
“梆梆梆......”
外面传来敲门声,
陈凡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发出声响被外边人听到。
一旦进来发现了这些宝贝怎么办?
“梆梆梆......有人吗?刚才还有人的,人呢?”
“院子里有电动自行车!”
有人从门缝里看到了。
“小凡,小凡......”
这是村长的声音。
陈凡吓得没了主张,把蛇皮袋子,使劲提起,往树坑里一塞,赶快抱了捆柴禾往上一盖,就跑去开门。
“叔啊,有事吗?”
陈凡出了门,看到村长的旁边还有几个人。
“啊,小凡啊,这几个都是搞拆迁的......”村长指着旁边的几人。
陈凡最怕他们进院子了,只想很快打发走这几个瘟神。
“叔,我不是说了吗?爷爷还昏迷着......如果真要急赶的话,就随大流......我不拖后腿......今天我还有事,明天再说吧,我明天还来。”
一个黑胖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