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章突然想起来,听刘迪说过,在几年以前,陈越的父母双逝,现在相当于孤儿一个。她又狐疑地看了一眼金恬儿,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吗,一个女孩子孤身前来照顾,绝不是朋友两个字能解释的了的。
“朋友?你是陈越的女朋友吗?他倒是好福气,找到了一个漂亮又体贴的女朋友!”
“不是的,只是朋友。我们也是今天才见面。”
金恬儿脸色一红,长睫毛都在颤动,神色更有些慌乱。她毕竟不擅于交际,还没有陈越稳定心神,又是问到男女情事,一时间难免手足无措。不过对她而言,能够从别墅出来,已经是质的蜕变,迈出了最艰难的一步,以后就会慢慢成熟。
“原来是好心人!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及时送他进医院,说不定还真有生命危险!”姜章急于确定金恬儿身份,就刻意确定她的角色,如果不是确定的那样,对方自然就会辩解。在不断地辩解当中,和陈越的关系就会一目了然。
“不是这样的,严格来说,反而是他帮了我!”金恬儿不想说详细,只是笼统地表达了意思,以她的聪明,已经猜到眼前的两人,并不是和陈越有多亲密。
刘迪暗松了一口气,陈越能住得起二十七层病房,是因为运气好,沾了别人的光,并不是他自己的本事。想了一想,他忍不住一阵冷笑,若凭着自身能力,陈越岂会有资格住这里。就算他自己,以后或许会有机会,也只是或许而已。
姜章怔了许久,紧紧咬着下唇,突然下定了决心,从包里拿出巴掌大小的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对貔貅。她拿起两只中的貅放到床边柜上,特意整了整长发,遮起发烫的脸颊,然后看着陈越说道:“刘迪送了果蓝,我一时想不到送什么,正好有一对貔貅,就送一只来辟邪。”
刘迪脸色一变,双眼在一瞬间血红,来回地看着陈越和姜章。看陈越时是凶狠,恨不得扑上去,看姜章时是愤怒,想要砸掉周围的一切。金恬儿似有感应,冷冷看了一眼刘迪,不过仍然按捺不动,她的耳中传来马面声音:“这个男的是感染者,而且还不是完全感染,非常的不稳定!”
姜章突然抬起头,脸上红霞尽去,看不出半点异样,对刘迪说道:“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她一个人照应不过来的。”
刘迪怔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有一股森然的气息。不过姜章也是强撑,毕竟觉得自己所做,实在太过羞人了,所以并没察觉刘迪的异样。刘迪笑道:“好,等以后有空,我会再抽时间过来!”
姜章见刘迪一走,忍不住又问金怡儿:“小妹,倒底出什么事,陈越怎么被烧伤的?”
“等陈越醒了,你还是直接问他,由他来说比较好!”金恬儿轻轻一笑,为自己的机智赞赏。姜章问得问题,她势必不能回答,若是编个故事,陈越不知道就会露馅,所以故事由陈越来编最好。
姜章一听,又狐疑起来,又怀疑他们的关系,后悔、忐忑一起涌上心头,恨不得夺门而逃。不过理智让她停下脚步,坚定自己的决定,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退缩的理由。她看了一眼陈越,排除了无数的杂念,只留下呆下去的念头。
刘迪走出医院大门,天色已黑,夜风冰凉,神色稍稍冷静了一些。不过满腔的怒火被一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沉淀在身体里,成了一股挥之不去的邪火。他在街上走了几步,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最后脸色一狠,拿出手机拔通了电话,脑海里掠过姜章的高挑身影。
“是我!要一个高挑一点的,酒店和房间,我等一下发信息给你!”
刘迪挂断电话,双目像被夜色同化,成了两朵幽幽的黑焰。突然间想起了陈越,顿时两朵黑焰爆炸,一脸的狰狞。刘迪把手机向街上一砸,时摔了个粉碎,惹得路人纷纷注目。他只作未见,从地上捡回了手机卡,就穿过人群离去。
酒店的豪华房,刘迪洗了一个冷水澡,本想再冷静冷静,哪知道身体内的邪火,像是葡萄酒似的,越是冰镇越是有味。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刘迪通过猫眼,外面的女人还算清秀。女人进房后,比想象地还要高挑,打了个招呼,就进了浴室淋澡。浴室和卧室间是透明玻璃,刘迪早拉起了帘子,浴室里面的情景,躺在床上就看得一清二楚。
刘迪看着女人脱衣,然后淋浴,清水顺着身体滑下来,高挑的身材,仿佛清水一直滑不到底。他的脑海里轰地一声,姜章的身影跑了出来,完全和浴室里的人重合。刘迪猛地一跳,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去了浴室之内。
这一刻刘迪心满意足,他和姜章的生活,像是一幕童话。他们躺上海边金黄的细沙,整片的海滩,整片的大海,都只属于他们,一波波的小浪,就是他们的幸福。
当刘迪陶醉其中的时候,远处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他呼喊着想赶走那人,但那人却越走越近,气得站起来就要赶人。
刘迪才站起来,那人已经到了眼前,赫然就是陈越。他顿时大怒,怒气就像是氢气,把他的身体涨得越来越大,不一会儿整个人已经大了一号。不过身体越大,越充满着力量,仿佛能把天地劈开。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姜章的声音,刘迪整个人一怔,回头定睛一看,整个环境一阵变幻,又回到了浴室之内。“嘀嗒、嘀嗒”,滴落地面的是一滴滴鲜血,从浴室的梳洗台上,从女子的又腿之间。女子的头压在墙上的镜里,镜子已经碎掉,脸上是扭曲的痛苦,不过已经静止。
女子的腿被用力的掰开,刘迪大上两圈的双手,早已经让大腿根脱出了关节。在女子大腿根的中心,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血液就从这里渗出,一滴一滴顺着股沟滑落。女子早没有了气息,扭曲的,是一具被折磨的尸体。